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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服侍著她重新換了裝束,只留柳葉在身邊伺候。這幾個奴婢都知道,這位主子並不喜太多人圍在身邊,所以不敢多往前湊。
柳葉瞧著六月臉色不好,便扶著她躺坐在榻上,一邊按摩一邊安慰,“主子,雖說那安三小姐與六皇子青梅竹馬,可感情並不見多好。兩個都是驕傲之人,相處起來自然就不會那樣親密。”
她沒好意思說,就殿下那動輒發火的爆脾氣,也只有溫柔小女人才受得住。安三小姐也是家裡金疙瘩,據說脾氣也不是一般大。這樣兩人,碰到一起還不掀了天去。
往日她服侍六月之時,見她不愛多言之人,也並不往皇上身前湊,沒想到竟然悄不聲息就有了這番造化,搖身一變成了皇子側妃。
也是,就算後宮美人眾多,但如六月這般出色的也不多見。再者她年紀雖小,但也知男人還是喜愛能水乳交融、如漆似膠之感。她在屋外服侍,從屋裡嬌聲軟語和男人嘶啞暗吼之聲也能想像到二人之間是多麼激烈。只要床上得意,床下總也會有幾分真情。
其實柳葉還是太小,哪裡知道男人床上甜言蜜語最靠不住,又哪裡知道美人心思有幾多變化。那安三小姐雖然脾氣暴烈,但只是對奴僕和無關之人,對她最親親的表哥,自然是十分不同,甜膩膩得很。
“表哥,你怎麼這許多日子都不搭理人家,來了府里也不見人家一面。”聲音嗲得來,讓小唐等一眾被鞭子抽了的太監膝蓋就是一軟。
六皇子抬著下巴,“好好的女子,不在家裡裁衣服做針線活,一個人跑來這裡做甚,沒得讓人笑話定國公府沒有規矩。”
安三小姐一聽這話就很是不滿,難不成女人生下來就是為了做針線活,也不見表哥屋裡那個小妖精做針線活。
可誰讓對方是她的好表哥,又不能摔臉子,只好耐心解釋,“人家這不是天天悶在家裡想念表哥了嗎?那個六月不也隨著表哥過來這裡,也沒見她在宮裡好好做活計。表哥身上這些,可都是宮廷繡房出品,哪裡有一件是那女人所做?表哥,這人也太不把你放在心裡,不然哪裡容你衣衫讓別人來做。”
六皇子一聽,喲嚯,可不就是,那六月竟然沒幫自己做過一件衣衫!這女人,果真心裡不知道放著那個臭男人,不然怎會不把他放著心尖尖上。
不過,他這樣一好面子之人,自然不會表現出女人不愛慕他來,只冷臉數落安三小姐,“什麼六月,那是你表嫂。你能和她一樣,她可是嫁人的婦人,自然可以隨夫君外出。你一大閨女,自然該好好呆在府里。再者,我多少衣衫都是她所制,只本王不往外穿而已。”
在一邊裝死的小唐聽後心裡便是一嗤,裝,繼續裝,他這個貼身小廝可沒見過側妃為了主子拿針線。
安三很是生氣,“她算哪門子表嫂?也不拿盆水照照自己臉多大,不過一個妾室,怎敢讓我叫一聲表嫂。”她以後可是要為正妃之人,怎麼上趕著叫一個妾為嫂子。
六皇子聽了眼色一暗,守著他這女人就敢如此輕視他的女人,當真十分過分。他想起秋宴那日,若不是這個表妹心中歹毒,哪裡會讓老三差點強要了六月。
許家那個女人,他設計嫁給了一腦滿肥腸的花花大少,還讓皇后一脈臉面盡失。
還有林家那位小姐,為了和老**婚而從中作梗,雖然並不是針對六月,也是順水推舟。他也讓林相得了一些教訓。
唯獨這個表妹,他為了外祖家臉面,簡直打不得罵不得,一點教訓都不能給。
本想著她能就此老實呆著家裡不再惹事,他就不再計較,誰讓這是嫡親的表妹。可她倒好,竟然一個人追來這郊外莊子。她自己臉面不要,安家還有,他也要。
他自然是早就知道這表妹心思,可這樣女人,他哪裡敢要。喜歡時候,能將人捧著手心裡,等一旦不喜,簡直就是一大禍害。不,這不叫喜歡,這簡直就是霸占。
六皇子如此驕傲一人,那容得一女人獨自霸占於他。
“你若現在就回府,本王自當並沒見過你。若是你執意不回,本王就讓人綁你回去,讓外祖父來看怎樣懲罰於你。”
六皇子說這話時候臉色比冰碴還要冷硬,激起安三小姐無限委屈和怒意。
她向來軟硬不吃,尤其是硬,更是硬訂硬。她急走幾步拉過六皇子剛才所騎之馬,飛奔出去,還一邊怒道:“你不就是喜歡那個狐媚子,看我現在就殺了她,看你能怎樣我。不過一個妾室,打死又能怎樣。”
六皇子哪裡料到這人竟如此瘋狂,眼看戰馬就狂奔而去,一般人哪裡攔得住。
好在旁邊還有幾匹侍衛所用之馬,他趕緊打馬狂追,只怕這女人真發了瘋,做出不可挽救之事。
安三小姐小時候跟著祖母來過這莊子幾次,對道路還算熟悉。一路鞭打攔截之人,一直飛奔到正院正堂方才下馬。
她手裡摔著鞭子,誓要將這女人給直接打死,最不濟也要將她雙眼挖去,臉蛋毀去。
六月這裡本來正在榻上躺著舒緩一會,剛才她也是被六皇子好一陣嚇唬,身體很有幾分累。她耳朵一向十分好,早聽見遠處有馬蹄聲響,還以為是六皇子打馬歸來,還想著怎如此快就打發了那女人。
可她後來聽見那馬蹄聲十分雜亂,不像是六皇子所為。那戰馬經過訓練,若是六皇子來騎,步伐即使快也十分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