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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番賴皮狗作態, 惹得六月想生氣都生不來。“以後不許胡說八道,我可是最最溫柔嫻淑之人, 不許往我身上潑髒水, 讓人以為我是那母大蟲,十分厲害一般。”
六皇子狠狠點頭,“娘娘所言甚是。小的不敢往娘娘身上潑髒水,就連那聖壇淨水, 小的都不敢獻給娘娘。誰讓娘娘動不動就往小的身上潑墨揮灑呢。”
說完, 二人便忍不住笑起來, 那日情景實在是可用觸目驚心、萬沒想到如此話語來形容。不過,也很是過癮就是了。
其實,目前來說, 六月倒不擔心這許家二位小姐。只要六皇子沒那心思,再多女人都無濟於事。
當然了,六月也是過來人, 深知不能給男人考驗機會,還是看好才是。雖說向來多是男人能強了女人,女人很難將男人給強了,但凡事也有例外,不得不妨。
好在這許四小姐不是心機深沉之人,一切心思都表露在臉上,倒不難防備。這個女人也是,明明走得是才女路線,為何不孤傲到底,找一個書生嫁了多好。
這些都是小事,並不能影響六月如往日一般過日子。何況年底這樣忙碌,哪裡有功夫想這點事情。
如今是第一年入主東宮,所忙之事比想像中多好些。雖然六皇子給配了好幾個管事姑姑,能將東宮事料理個差不多。
但六月因著出身,見識不多,也想跟著好好學一學,並不想只做一個窩在男人懷裡吃吃喝喝醉生夢死之人。年輕時候能仗著寵愛稀里糊塗過日子。要真那樣,等紅顏老去那一天,難不成讓她和孩子被人欺負了去還沒有一絲能力反擊。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六月學此話之時就想著,萬事留一手才最是可靠。
到了年底,後宮前朝都很是平靜,誰不想安安穩穩過個好年。若真有事,也該到了來年正月再說。
偏三皇子事多,竟借著臘八進宮的機會,向皇上提起要請皇上和百官到他那新得的莊子上圍獵。
“父皇,說來您賞賜的那莊子當真是難得,別看如今隆冬時節,那裡卻可說是溫暖如春。說來也奇,別的地方動物們早就歇冬,那莊子有個山頭,竟然動物比平時更多。聽管家說,每年冬季都有別處過來覓食的狍子獐子等物。那樣一塊福地,兒臣都不敢自己享用,想請您帶著兄弟們和百官一通前往,好好狩獵玩樂一番才好。”
聽說還有這等奇事,隆正帝心裡也有些心動,無奈入了冬,身子骨就差上幾分,行動不能由人。“你有這心就很好,只天寒地凍,朕哪裡出得宮去,你自去請他們去玩鬧就是。”
其實隆正帝還是很動心,他自來就是愛熱鬧之人,如今因著身子骨不行,連寵幸個女人都做不到。他有一日實在是不想委屈自己,便背著許貴妃和德妃,讓一年輕小妃子來伺候一番,誰知那寶貝竟然連站立起來的能力都沒有,讓他氣的差點殺了那女人。
自此,為了面子他也不敢再和女人廝混,沒得讓人笑話他那裡不行。
女人上不能逞威風,他便想著能有點其他樂子,但這宮裡除了歌舞雜耍,實在沒有新奇之物。
今日正是德妃在一旁侍候,聽三皇子所說便忍不住開口,“皇上別怪妾多嘴,昨兒太醫還囑咐這大冷天裡一定要注意,萬萬不可吸進冷氣,不然可有得難受。三皇子也是,明知皇上身子骨怕冷,還偏挑這個時日來說什麼狩獵,讓你父皇心中喜歡卻不能成行,豈不是更讓人難受?妾可不管別的,只一心盼著皇上身子骨趕緊好起來,也能跟著出去遊玩幾天。”
三皇子深恨這些後宮女人,一個個天天跟烏眼雞一般喜歡挑事爭鬥,尤其這個德妃,明明是宮女爬床,卻一躍成為四妃之一,當真是讓人不服氣。
“德妃娘娘所言甚是,只父皇賞賜那莊子有一樣極好,那裡溫泉遍布,據說能消除百病,這才請父皇親去,不然哪裡敢說出口。”心裡氣,嘴上可不敢說些別的。他這個父皇,對兒子可沒有對小妾親。
德妃一笑,“妾就說三皇子很是孝順,果真不錯。只可惜日子不行,正月里又不能隨意狩獵殺生,開春季節也是休養生息之際。這樣說來,惟有明年秋天才是合適好日子。太醫也說,今年好好調理,皇上明年定可以大好。皇上,您說呢,反正莊子就在那裡,也跑不了是也不是?”
三皇子很是鬱悶,莊子自然不能跑,但北疆那裡可不是隨時聽自己號令。岳父那邊也是花了大力氣才布置妥當,哪裡就能簡單放棄。
德妃閒時和許貴妃聊起這事,“也不知老三怎麼想的,突然出這個歪點子,我就給從中作了一點梗,讓他難以達成。說真的,憋了這好幾年,我也很想出去透透氣。只可惜,不知這人是不是有什麼壞主意,不敢附和。”
自從入宮,好似只出去過一次,當真是想念外面新鮮空氣。天天陪著一個將要入土的病怏怏老頭子,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散了,毫無生機。
許貴妃倒是還好,她進宮沒幾年,再者遠嫁邊疆,什麼風景沒有見識過,多是失望,並沒有多少希冀。不過,她這裡也有自己打算。
“你可別說,三皇子那裡不行,我倒是盼著明年開春當真有這樣一個機會,百官和家眷都能隨行,家裡有適齡兒子和姑娘的人家也可以趁機相看一二。你也知道,我那兩個侄女這陣子都住在宮裡,可要指望我來幫著選一良人。可咱們別看身份擺在這裡,但認識人也有限,哪裡好選到合適小郎君。這不,我還拜託了太子妃,請她幫忙。若是有個聚會之類,可不就幫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