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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這種場合,就是因為一句話處處陷阱,應付起來十分心累。
皇后拉過她的手,向皇帝介紹,“皇上還不知道吧,老六當初一怒為紅顏,和老三打了一架,可不就是為了她。看這絕色模樣,叫我我也能和人打一架。”
呵,皇后什麼時候也改了端莊路線,說起話來如此不尊重。見眾人習慣模樣,六月知道,這估計不是現在才有的事情。
淑妃用帕子捂嘴一笑,“姐姐也真是,看人家臉都羞紅了。”
六月一副不知所措模樣,只羞紅了臉,低頭揉著衣角。眾人看來,奴婢出身就是差些火候,一派小家子氣。
倒是皇上,很喜歡這類溫柔嫵媚小佳人,很想摟在懷裡安慰兩句,讓她不要不好意思。可想到這人是自己兒子的小妾,這才重新拾起長輩身份。美人如此多,何必和兒子相爭。只讓人賞了幾件首飾,說了兩句話便讓人下去。
可惜啊,如此婉轉音姿,以後卻不能時時聽到,皇上深感可惜。
皇后看他眼神只一瞬便清明,也不再糾纏。當初,明明是想將六月留給皇上,將一小妃子給了三皇子,可誰知中間出了岔子,白白喪失了一個大好機會。不然,現在焦頭爛額的就不是她,而是那兩個孽子。
因皇后先開了玩笑,麗妃本來還有幾句話想說,也只得隨口說了幾句話便讓六月退了下去。
麗妃不急,只要眾皇子急了,皇后便一定會著急。自從她從太醫那裡得到准信,知道自己再難有孕,她所有的力氣都用來對付皇后和賢妃等人。至於淑妃,同是可憐人罷了,何況去爭那一份不可靠的寵愛。
六月是第一參加家宴,自然就十分拘謹。左邊是三皇子一個侍妾,右邊是一王爺庶妃,哪邊都不像能說上話的樣子。為了少惹麻煩,她都不敢抬頭。
“妹妹,你看那邊有水上歌舞,真的好新奇,咱們一起去看看可好?”三皇子侍妾竟然首先開口。
六月順著她手指方向一看,在這大冬天,湖上荷葉荷花連成一片,上面托起眾多舞姬,身著蓮花仙子一樣衣衫翩翩起舞,給人以盛夏錯覺。
六月也是沒見過世面之人,但她現在只求平安,自然不敢隨意走動,便婉轉拒絕,“這景色果真十分美麗,只可惜我剛剛受了一點涼,有一點點頭暈,當真不想走動。”
其實說什麼姐妹,兩位皇子撕破臉已經眾所周知,且六月雖地位低微,畢竟是正經側妃,而眼前這位美人,不過是沒有名分的床上人而已。
這三皇子也是,隨便什麼人都敢往宴會上帶,也不知想怎樣。
那女子微微側身過來,“聽說姐姐是三月好姐妹,難道就毫不關心她死活?”
六月心沉了一下,她早就打聽出三月如今日子並不好過。因三皇子不給她好臉色,共事的那些姐妹每天冷嘲熱諷,還處處排擠她,著實受了不少罪。
只是,六月知道,三月絕不是那樣容易打倒之人。她也曾從小順子處打探三月處境,看有何可幫助之處。可三月日子雖苦,但心裡並不惶恐,囑咐六月萬萬不可摻和進來。
“三月過得不好?聽說她很是安分當差,並無不妥啊。”六月一副茫然樣子。
那女子過來想要挽住六月胳膊,她藉故喝茶水錯了過去。六月實在是被坑怕了,發誓絕不能小瞧任何女人。
那女人也不過被三皇子收用兩個月而已。因那日太醫所說之話,宮裡便傳出三皇子好男風,器物不能用等風言風語。
三皇子氣的狠狠採用了好幾個小太監才作罷,弄得他在宮外的隱蔽住處烏煙瘴氣。可是,這除了發泄怒氣,一點用處都沒有。
為了證實自己還是能讓女人醉生夢死,有生育能力,三皇子便一口氣兒拉了好幾個宮女上床,而這只是其一。
三皇子床上也不是不行,實在是愛好特異。他喜歡手拿繡花針,沾著鳳仙花汁一點點在人身上刺繡。
原來他喜歡在清秀小太監身上玩弄,這點愛好不算什麼,也只是每日幾筆,尚可承受。可他如今為了展示雄風,只能窩在女人堆里,心裡煩悶,便恨不得繡滿整張皮。
三月本來也在被徵用之列,可她自六月成為側妃,便放棄巴上三皇子想法,只想混到出宮那日,回到村里找個沒錢娶媳婦的漢子或者鰥夫嫁了也好。反正有六月依仗,她家裡的日子也不會太差,何必還賴在宮裡這陰暗之地。
三月那幾日正好有些傷風,便誇大幾分,鼻涕噴嚏一出,哪個男人能下得去口,還嫌棄她這病過人,便攆了她出去。自此,她這身子就沒好利落,再不能近身伺候,只能當粗使丫頭。
而這被徵用的,卻是徹底認清了三皇子真面目。沒事之時那樣溫柔,喜歡吃幾口胭脂,摸兩把小肉,但從不欺負姐妹們。可自從上了床,簡直是人間地獄,折磨人的法子一日日只有更恐怖。
就這樣,三皇子還希望她們能懷上身子,證明自己完好無缺。可不知天意如此還是怎地,兩個多月這幾人都一無所出。為此,三皇子愈發不喜,更是使勁摧殘。
這女人恨透了六皇子將事實捅破,恨六月這妖女挑撥了兩位皇子不合,恨三月逃離苦海,種種恨糾葛在一起,她便想陷害她們一把。可惜,這六月竟然油鹽不進,就是不鑽入她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