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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謠言,最後就變成了八皇子日後定是登基為帝,所以娶了許家姑娘的人家只能隱忍不發。
等皇后在宮裡也聽到這謠言,意識到事情實在不簡單時,已經難以止住。雖然皇后下了封口令,而且也十分見效。只是,該知道的都已知道,皇上耳目眾多,哪裡會沒有人將這消息報上。真相如何不重要,皇上的心思最重要。
皇上雖正當壯年,可這幾年耽於美色,身體日漸掏空,早已不是那樣自信。雖然對這件事情他沒說任何話,但沒說話恰恰說明心裡有想法。
因為這件事,皇后娘娘整日面色如鍋底灰,景陽宮一片黯然之景。皇后也派人細細查過當日事情真相,可事實上,那胖大少確實是無意路過,而許二小姐車裡,也確實帶了兩件玩物,專門用來解深閨之苦。但那物件並不深入,只在表面撥弄滾動而已。許二,當真還是一黃花大閨女,可到底落了下乘。
至於馬是怎樣驚的,多出來的供男人使用的物件又是哪裡來的,這些竟無一能查出來。
皇后懷疑過很多人,可那日也是趕巧,竟然被懷疑那幾人都在那附近出沒過,包括六皇子。
“終究是被人算計了,卻連是誰都沒找到,本宮當真白活了這麼些年。”皇后不免有些頹勢之感。
許姑姑勸道:“娘娘,誰還沒有高低之年,只當犯了小人,慢慢經營就是。八皇子尚小,我們並不急。要急,也是他們先急。”
皇后揉了揉眉心,那老三和老六明著爭鬥開來,但她這裡當真沒撈到一絲好處。明知這事就是他們二人之一做下,卻找不到任何證據。就這一點,做這事之人就有些可怕。
且這後宮人人落井下石,恨不能將她這皇后廢了才好。那一個個妃子,沒有一個好東西,當真是餵不熟的白眼狼。
因著景陽宮的低沉,其他宮倒是暗地裡十分歡樂。這皇子所更是悄悄透著一股歡欣。
六月住在這裡不過月余,已經十分適應。每日按著份例點餐,過得很是滋潤。且六皇子因著太閒,還主動做起了老師,教她識字讀書。
六皇子白日裡喜歡呆在書房,原來覺得清閒舒適,如今卻覺空虛寂寞,便找了那悠閒自在的小美人兒來此作伴。
這美人兒看著還算機靈通透,可讓她磨墨讀書,竟然一竅不通。
拿著墨條恨不得當做鐵棍,用起力來沒大沒小。再讓她讀一本書,竟只識得一二三這幾個字。
皇子側妃,竟是個不識字的,多少還是有些丟臉。雖然當朝也推崇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鬼話,但那是念給別人聽的,誰不希望自家能夠紅袖添香香更香呢。
“來,本王手把手當老師,這還是第一次。”六皇子站在六月身後,左手握著硯台上六月左手,右手握著她拿墨條右手,身子緊貼著身子,一下一下揉開來去。加了一點水,又一點水,順時針繞著磨完一圈又一圈,待墨磨好,六皇子的大鵬也展開了翅膀,使勁要鑽上天際去。
於是,在書桌上,六皇子帶著小美人兒一起飛上天空,直到下起了墨雨,灑了滿桌滿地,桌子也差點被帶上了高空,這才停止折騰。
六月看著剛剛上身的宮裙灑了幾團黑墨,又看著遍地狼藉,簡直要羞憤去死。
當初是誰說書房重地,女人不得無故過來,以免耽誤了正事。可見這魔星有自知之明,可不就是將大好時光浪費在追逐險壑水灘,全然忘了這是莊重之地。
“殿下,這讓妾如何有臉回去?以後再不敢來這裡,倒是辱沒了聖賢之地。”六月看著不成樣子的衣服,當真有些惱怒。
六皇子全然不當一回事,“聖賢就不傳宗接代了?說不得很多大作還是在歡好之後才能做出。”說著竟還想來第二回!
好一個不尊古人的破爛說法,六月被他這厚臉皮嚇怕,發誓再不來這裡。可又禁不住讀書識字誘惑,畢竟,誰想做一個睜眼的瞎子呢。
忍辱負重說的就是六月這等人,為了長遠之計,只得忍受小魔星一次次無理要求,生生將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給磨透了去。
好在六皇子也不是一無是處之人,至少當起老師來很是認真嚴肅,若是學生反應稍慢些,便好一陣磋磨懲罰。
只因這懲罰太過難以啟齒,六月當真打起一萬分的精神,力爭不犯錯誤,少被這為師不尊的傢伙給占了便宜。
為著少受那無法言說的折磨,六月恨不得頭懸樑錐刺股,一日日所學很見成效,比那私塾里開蒙的學童要快上許多。
也對,一個是皇家出品才子一對一零距離輔導,一個是普通秀才大班授課,自然前者更見成效。
就連小唐都感慨,他當年學識字可絕沒有這樣好的條件。六皇子不過是隨便選了個閒人教導他,從不親自指點一二。到了側妃這裡卻如此體貼溫存,果真親疏就是不一樣啊,有點小失落呢。
他哪裡知道,六皇子樂趣全不在授課上,而是在那零距離接觸上罷了。
就這樣,不過到了年底,六月識字水平便大幅提高,好歹簡單的百家姓、三字經能認識全,僅有個別字不太會寫而已。
到了年關,六皇子也日漸忙碌,六月這裡到能輕鬆許多,至少能正兒八經讀書習字,不再忍受各種騷擾。
六月一個小小側妃,不過是以色侍人,平日在床榻間供六皇子放鬆而已。真到了正事,六皇子哪裡會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