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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見小奴婢眉心微皺,安慰道:“你該慶幸才是,說明本王對你真心實意。以後,若有事情,秋菊定會幫你。”
六月以為自己就是六皇子布在麗妃身邊唯一一顆棋子,可從秋菊行事來看,才知她才是重要人物,自己不過是明面上的擺設而已。
“謝殿下考慮周到,奴婢定然服從秋菊姐姐安排。”也罷,棋子多了,自己也能輕鬆一些。
六皇子卻覺得她在賭氣,親自替她整理衣衫,順便摸一個十八遍,差點停不下來。“莫生氣,她不過是奴婢,你卻是本王女人,地位哪裡能一樣。她自然以你為主,若有吩咐,她不敢不聽。不過,你要是真記著本王,還需多做幾件衣衫鞋襪才是。那些小太監小侍衛,你休要再理,否則本王可不顧你意願,直接強捅了進去。”
六皇子這裡捨不得放手,滿口胡話,卻被秋菊提示該離去。
六月一路無語回到麗水宮,決定以後離這秋菊遠些。至於六皇子那裡,她還沒理清思路,是當這位貴人身邊小貓小狗好些,還是回鄉像母親一樣灰頭土臉生活好些。
等她剛梳洗完畢,柳葉就賊兮兮湊過來,“姐姐,你聽說了沒,大消息!”
六月現在哪有什麼心情聽別人的大消息,只搖搖頭不接話。
“哎呀,姐姐,真的是大消息,皇后娘娘那位妹妹,前幾天咱們議論的那位,如今正式被冊封為淑妃了。”
什麼,六月深覺不可能,“你定是聽錯了,聽說那位國公夫人剛剛居喪不過兩個月,怎能再嫁?”
大盛朝不那麼講究男女大防,為人口生育,也鼓勵寡婦再嫁,但也要守足三年夫孝才可。何況,男女主為皇上和國公夫人,也太過離奇。
她覺得離奇,皇后簡直要往房梁掛一根繩子了解自己。這是造的什麼孽,竟然弄出這奇恥大醜,讓天下人看笑話。
“堂堂一國君,臣子屍骨未寒,就將他妻子納入自己帳里,今上也是頭一位。那老安國公就不是東西,如今這位更不是東西,定會打著旗號整出么蛾子。”皇后娘娘恨恨對許姑姑道。
許姑姑何嘗不生氣,娘娘比那小妹大了十歲有多,一向當孩子一般疼妹妹。可誰知這看似柔弱小妹,轉手就來捅這麼一刀。可她還只能勸,不能拱火。
“娘娘,皇上這也不算什麼,荒唐好色不算什麼大事,歷史上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個。天下都是皇上的,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安國公再怎樣都是臣子,難不成還敢造反不成?再說你們畢竟是親姐妹,淑妃娘娘得寵,總比其他人強。”
皇后悽然一笑,“這天下,早就支離破碎,邊關也早已不穩。皇上不管不問,只在後宮流連。可皇兒終究要繼承天下,難不成最後得到一個漏篩子一樣國家?”
她還有一句話沒說,她小妹畢竟年輕,若是有孕生下皇子,那許家便不一定傾向她了。
一個未成年皇子和一成年皇子,哪個更容易被外家擺布,不用想也知道。
那日,皇上恰好就來景陽宮,而小妹那絕艷悽然之可憐樣子,正好投了皇上所好。
皇上一改往日無情樣子,對小妹噓寒問暖,更是力邀小妹住下。這一住,就住到了皇上床上,不,是她的床上。二人成就好事,卻無人顧忌她的臉面。
“本宮覺得好累,孤苦無依耗在深宮裡,娘家人不僅不出手相助,還這樣拖後腿,當真是要把本宮氣死才甘心。”皇后軟軟靠在榻上,毫無往日端莊形象,一臉淒涼。
許姑姑將皇后肩膀靠在自己身上,一下一下慢慢按摩,她心疼自家姑娘。“娘娘,已然成為定局,不如想想怎樣才能將賢妃牢牢把在手裡。”
女人的依仗永遠不是男人的寵愛,而是子嗣。
皇后原很心疼自家小妹。當年為了許家更上層樓,也為了助她登上後位,離家遠嫁一位比她大二十多歲之人。說是國公夫人,可到底心酸。
當年小妹為名動京城,出身高貴,絕色容顏,才華橫溢,讓多少男人動心,皇上也曾有過納入後宮心思。
只是當時需要一個女人安撫安國公,許家主動提出,也就順勢答應。江山和女人,自然江山更重。
可如今,看到皇上和自己親妹妹在她鳳榻之上翻滾逐浪時,那份可憐之心早已煙消雲散。
皇后甚至懷疑,是不是小妹和母親早算計好的,賴在她這裡,讓皇上看中。誰讓她已經失寵,不能為許家帶來好處,不如送一位更有用的進來。
其實錦繡候夫人也在家裡唉聲嘆氣,裝病不敢出門,深怕那群貴婦們笑話了她去。
要說許家沒有那份送人進來的心思,那是高看了他們。可他們也沒想這樣急,連一條遮羞布都不要。
錦繡候和夫人的想法是,將女兒送進來,先勾起皇上心思,慢慢吊著。等過上一年半載,水到渠成之時,才讓女兒二嫁入宮。
安國公夫人也羞答答答應父母這一決定,可她不想多等。在邊關之時,那繼子對她就有幾分心思,想趁著老父死了,將小繼母納入自己懷裡。就算不好明目張胆,也可想辦法做個假死消息,之後養在外室。
小繼母那嬌滴滴溫柔小模樣,早就讓現任安國公垂涎三尺。可皇后鳳令,讓小繼母扶靈歸京,守孝後再說後事。這才讓安國公暫時隱忍不發,只待一年半載想法子讓小繼母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