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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些俗物,你若是喜歡,本王這裡多的事。小唐,明日再去挑選五箱子送過來,撿上好的成套的,給側妃長長見識。”
她就是沒見過世面,這是事實,她當真不覺得有什麼丟人。可被這人大喇喇說出來,當真不給臉面。本來聽著能得一些寶貝還有些高興,這下兩兩相抵,毫無驚喜。
她裝作沒聽到六皇子譏諷,拿出料子一一欣賞。只是,這料子也太過華麗,且顏色太過艷麗。
柿子紅,灑金紅,水紅,嬌紅,樣樣逼近正紅色,這是打的什麼主意!杭綢蘇繡蜀錦且不說,還有她在麗妃處都沒見過的好東西。若是識貨者便能看出,這乃一年不過僅得幾十匹的**遍地。
六月將那衣料拿給六皇子細瞧,“殿下,你看如何?”
六皇子點頭,“很是華美,配你這容色剛剛好。你一向都是淡綠、天青,最多有那麼兩件粉色、鵝黃,當真小家子氣,還是這些更襯你。”雖然小寶貝兒就算一身玄衣一身素服也能於一眾環肥燕瘦中勝出,但既然嫁給他,就應該好好撐起門面才是。
男人還真是眼瞎,“殿下,你不覺得這顏色太過逼近正紅,且料子太過華麗。妾若是穿著這些招搖過市,給您後院惹事是小,前朝傳開也沒有多少好處。”她本不想明說,無奈這殿下眼裡只有女色,其他全不放在心上,當真要讓她被人唾罵。
“腦袋還不如本王巴掌大,想得還挺多。莫說這些,就算正紅,想穿就穿。你是皇家正經媳婦,等我出宮立府成為王爺,你就是正二品誥命,有什麼穿不得戴不得?”想他一介王爺,媳婦竟然如此小心,難不成怕自己不能為她撐腰?
他想起昨夜,這小傢伙一身白色裡衣,在紅色床幔籠罩下,清雅嫵媚集於一人,不能更美。若是她能穿上紅色,必是更添幾分艷色。為了自己飽一飽眼福,也很該讓她好好做幾件華服,嗯,還有肚兜。
六皇子是個想做就做之人,讓人請裁縫繡娘過來,好好為這小傢伙打扮一番。
六月只想好好睡一覺,當真不想折騰。可畢竟身份所限,不敢太過違逆,硬是撐著疲憊身子起來。
那裁縫日日為宮中貴人量身定製衣物,很有經驗。只可惜六皇子不給她發揮機會,只讓她等在屏風外,自己親自拿了紅繩幫六月量體。
六月悄悄勸道:“殿下,這算怎麼回事,妾哪敢勞駕您,還請那位姑姑過來就是。”
六皇子幫她脫下衣物,理所當然回道:“這幾日太冷,穿得太多,她們量得哪裡准。本王幫你精準裁量,包你滿意。”
這屋子裡哪裡冷!八個火盆放在屋中,溫暖如春,很是舒服。她不過穿著里外兩層,怎就叫多。
經過裁縫指點,六皇子確實量得夠准。腰部是環繞肚臍,胸部是高峰之巔,衣領要留出兩指……只是,這手也忒不老實,這哪裡是裁縫,簡直就是那登徒子的鼻祖。
六皇子閒得要死,竟然還對六月小衣提了一眾意見,好好改良一番,讓六月後來穿了還以為自己住的不是皇宮,而是那偏僻柳巷之處。
為了獎勵自己付出良多,六皇子又從六月那裡得了好些個利息,直到折磨得她想要一死了事,實在不想侍候這一惡魔。
待到第二日,看六月酸軟無力,連飯都要侍女餵食,六皇子很是憐惜。遣了侍女,一口一口自己來餵不說,還主動提出要帶六月出去見見世面。
哪裡知道,這世面還不如不見得好。
第27章 玉器
六月看六皇子興致勃勃, 每日裡總要想著新鮮樣兒玩過才算過去。她當真心累,直盼這黏人精能出去干正事才好。
“殿下, 難道最近朝堂上無其他事?妾好擔心日日玩鬧耽誤您的正經事。”忍無可忍, 六月只好直白問出。
六皇子撇她一眼,“女人之本分就是好好伺候男人, 打聽朝堂之事作何?本王這是新婚,自然應該休足三個月婚假,不然以後想補都補不回來。”
被他這無理一罵, 六月心裡吐血, 當真煩總把女人當做無知蠢物的男人。“妾惶恐,妾看您新婚第二天就去上朝, 還當並無此假,還請殿下不要怪妾無知。”
六皇子點點頭, “也罷, 知道錯了就好, 以後不許再拿這類無聊話題煩本王。別人婚假自然只給三日,但本王乃皇上親子,想幾個月就幾個月。那日還不是為了去揍那老三, 要是三個月之後再去揍, 本王會憋屈致死。”
你還真是有理了, 六月心道。她第一次聽說, 納個妾還有假期的。
三皇子被揍成豬頭模樣, 宮裡人人傳遍。只後續如何, 她卻十分想知道。可看眼前之人絕不會高興她關心此事, 只得閉口不提。她多管閒事,自然不是關心三皇子,而是怕牽連到三月罷了。
六皇子看六月眼神略一恍惚,就有些不滿。這個女人,就活該被弄得在床上哭泣才能真的老實,不然總是心裡存一點事,也不怕早早衰老沒人疼愛。
想到這幾日他床上鬧得太過,讓她眼底發青,身體隱隱瘢痕,便有些不忍,拖著她便帶出宮去。
六月入宮已有八/九年,每日都盼出宮與家人相聚。如今與家人相聚是不可能了,她雖為側妃,終究是妾室,家人哪能和皇室攀上親戚。只要能庇護他們得安寧,她便覺得自己再怎麼做小伏低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