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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意將頭悶在被子裡,哼唧道:“龍抬頭就抬唄,管我們什麼事,和睡覺不衝突。乖,出去曬太陽去,別騷擾我睡覺。”
“娘娘,今兒御駕親耕的大日子,早前皇上就說讓您跟著送飯,您可好,來個身子不爽利給推了,白白讓淑妃得了這份便宜!您能不能長點心,這哪裡只是送飯,這就是在後宮,在天下人面前露臉那!”三七急的都快跳腳了都,自家娘娘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多少人爭破頭的臉面,娘娘說不去就不去,那叫一個矯情喲。
姜清意自然知道這個風俗,御駕親耕,娘娘送飯,可是她本來就不是皇后,又不是位份最高的,幹嘛要招惹這份是非。寵妃不代表樣樣爭先,只要拿住皇上的小龍柄不就好啦,幹嘛這麼上進,沒得招人嫌。
不過,看三七跳腳,姜清意略不忍心,這孩子也全是一心為她,不逗她了。
“好啦好啦,我心裡有數,你就別蹦躂了。有這功夫,去讓人好好做點春餅,素豆芽要有,豬頭肉的也要,其他你們看著辦就好。再弄點炒豆子炒豆棋,炒的嘎嘣脆才好吃。”
三七看自家主子就知道吃吃吃,她有什麼辦法,只能遵命唄,一撅嘴一甩辮子走了。
姜清意:……這熊孩子,天天給她臉色瞧。“紫蘇,你看她這樣子,替我教訓她一頓去。”
紫蘇抿嘴一笑,“娘娘,誰慣的誰去教訓,奴婢可不想幹這事。”
這就是太縱容下屬的後果啊,這兩個丫頭天天折磨她,可真是自己釀的苦果跪著也要咽下去喲。苦命喲!
她恨恨道:“一個一個就知道欺負本宮,哼,哪天本宮發起火來,可不是你們能承受的住的。”
紫蘇見自家娘娘那皺在一起的臉,還有那麼孩子氣的話,隨口安慰道:“娘娘,奴婢不敢,奴婢們忠心耿耿日月可鑑!”她們娘娘時時抽風,她倆再跟別人似的一位聽話,娘娘能一不留神就上天啊,心累喲!
紫蘇見主子要擄袖子干架的樣子,趕緊勸,“娘娘,穩重,穩重一點,咱們現在可得小心那。”
好吧,姜清意暫時決定不干架了,讓紫蘇讓人拿點乾果來嘎嘣一下嘴。誰讓她小日子遲了幾日了呢,不小心不行了,連皇上來都不啪啪了,換成拉著小手談哲學談人生了,就怕一不小心給整沒了。
姜清意自己也懂點醫術,雖然有些半吊子,但基本常識還是知道,前三月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尤其是這後宮並不太平,當年懷孕的妃子可不止這幾個,包括她那貴妃姐姐都小產過兩次,她不得不妨。
這後宮,老實人未必多老實。德妃囂張跋扈是真的,可貴妃流產是在皇上登基之前,那時候德妃還在平西侯府呆著呢。這裡邊,誰的手腳乾淨,誰能說得清。
紫蘇給娘娘把過脈,覺得還很不明顯。中醫厲害起來是很厲害,但西醫驗尿都未必能能三十天出頭就檢驗出來未必懷孕,指望把脈,那也忒難為人。
紫蘇瞧見自家娘娘大事上面還是不糊塗的,便笑道:“娘娘,您自從來葵水,一向調理的很好,徐師兄給您弄的藥丸也對保養身體十分有效,葵水時間准準的。這次晚了三天了,而且看脈象也有點像。您這陣子可得老實點,再過十天半個月就能准準確認了。”
這時三七也吩咐完話進了內室,正好聽見,驚喜道:“真的嗎?蒼天有眼啊,主子要當娘了,真好。”她又一轉頭,對著紫蘇道:“你也是個壞的,都三天了,才告訴我。就你們偷著高興,瞞著我。娘娘,奴婢有小脾氣了,奴婢不高興了。”
姜清意和紫蘇哈哈笑起來,這個臭丫頭。紫蘇笑,“咋呼啥,這不是才剛有點信,不知道真假呢。別嚷嚷,前三個月不能告訴別人。你這個性子,知道了還不得天天腳上生風,讓人看出來怎麼辦。”
三七嘻嘻笑,“好好好,我懂了,有肉埋進碗裡偷著吃嘛,咱們自己偷著樂。哎呦媽呀,要添小主子了,忍不住激動啊。”
紫蘇拍了一下三七的腦袋,“穩重!”
姜清意覺得這倆丫頭都是活寶,俗話說就是神經病,她懶得理了。
其實,在外人眼裡,他們錦繡宮就沒幾個正常人。錦繡宮宮人低調的可怕,基本就不出宮門亂溜達,想搭話都困難。而靜妃本人,除了每月兩次到慈寧宮請安,也是個懶貨,不愛出門溜達,連御花園都不帶去的,也不嫌憋的慌。
外人哪裡知道,錦繡宮被姜清意設的規矩給困住了。但凡出門進門,都要登記,想要偷偷搞事太難,便越發老實了。
姜清意的原則就是高薪養廉養老實人,想整么蛾子那就不客氣了,麻溜捲鋪蓋走人。三七和紫蘇又是執行高手,把底下人管的沒人敢動心思。當然了,跟著寵妃吃香的喝辣的,主子又和氣,他們自然也不願意搞事丟差事啊。
等青正帝夜裡來錦繡宮時,感到氣氛略詭異。愛妃懶洋洋這個正常,但兩個貼身伺候的丫頭臉上喜色太明顯,壓都壓不住。
三七和紫蘇雖然極力壓制喜色,但誰讓娘娘恨不能天天受寵,卻一直沒動靜,現在好不容易有消息了,能不激動嘛。
“愛妃,就一天未見,你這裡發生了什麼好事?”小愛妃這裡什麼都不缺,還能有什麼事讓他們欣喜呢,青正帝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