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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意她們每天開開心心過日子,聽聽課,學學習,刺刺繡,做做好吃噠,就這麼簡單。
二娘這會正在薔薇院蹭點心吃。“三妹,你抽空教教我怎麼做這些吃食唄。你做的點心大家都喜歡,弄的湯湯水水也是,不僅好吃還養顏美容。看你這嫩出水來的笑臉!”說完還真掐了一把,感覺好好,滑溜溜好比天蠶絲。
姜清意,“又占我便宜!”說著也上前摸二娘兩把,也很不錯啦。“教你麼,行是行。可沒聽過一句話嗎,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我損失這麼大,你拿什麼換啊。”
二娘指著她鼻子笑,“小氣樣,好像我沒傳授你我姨娘的獨門繡技似的。好吧,以後每年給你做兩身衣裳、兩雙鞋子如何?”
姜清意假裝摸摸鬍鬚,點頭道:“尚可尚可。”說完,二人又笑鬧到一處。這家裡啊,就得兄弟姐妹多了才好玩,不然一個人能悶死。這年頭又不能上網,不能刷微博、贊微信、玩遊戲、看小說,只能找個伴來混了。
她們這邊歡樂多,大夫人那裡可是要心碎了。前幾日,貴妃娘娘傳召讓大夫人入宮覲見。大夫人為人十分無趣,可以說死氣沉沉。但是,唯有進宮前後她略見興奮。家下人也都琢磨出規律,有事求,必是這幾日來。
可這次明顯不同,自從宮裡回府,大夫人那臉陰的不掐都能滴水,還是冰水。
話說前幾日進宮,大夫人如往常一般心情不錯,可見到閨女那一瞬間,差點就掉了淚。這哪裡是自己那千嬌萬慣的小寶貝,簡直憔悴的不像話。
“琳兒,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病了?怎生這般憔悴。”大夫人看看屋內沒外人,只有大娘的貼身宮女,這才趕緊問。
貴妃娘娘哪裡還忍得住,別看人家都二十幾歲的人了,卻還是像幾歲小孩一樣,撲到大夫人懷裡,“娘,我這心裡難受,難受得很。”說著就哽咽起來,哪裡還說得出話。
大夫人見這不是辦法,可真是急死個人。便指著一個宮女道:“青荷,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誰給貴妃娘娘委屈受了。”
青荷略為難,主子這是醋的唄,可這宮裡,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多正常的事啊,要是吃醋,那哪能吃得完。在她們下人眼裡,主子也是閒的,若是日日幹活操勞,哪有這閒心吃醋。
可是,被點名了,硬著頭皮也要上。青荷吞了吞口水,又瞅了一眼好命沒被點名的青平,低聲道:“夫人,皇上前陣子選秀進了幾名小主子,當時就封了平西侯陳家嫡次女為嬪,沒成想這才幾個月,前兩日又升為德妃了,過幾天就正式冊封。”
大夫人有點懵,這德妃是做了什麼好事,怎麼能升的這樣快。她閨女辛辛苦苦熬了多少年,才封了個貴妃,這德妃才伺候了幾個月,就這樣蹭蹭蹭的升上來,講不講理了。
只是,琳兒也太實心眼了,那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夫君,至於這麼計較。別說是貴妃,就算現在成了皇后,那也只能大度才是。雖然自家閨女自家心疼,可事實就是這樣,如果用心去喜歡一個皇上,那離死也不遠了。
大夫人難得對大娘嚴肅,屏退所有人後,小聲訓斥道:“看你這點出息,娘還當發生了什麼大事,原來不過就是這點爭風吃醋的事。你也不想想,你伺候的人是誰,那是皇上,高高在上的主子,可不是什麼夫君。別說他就寵一個德妃,就是寵十個百個,你也不該這個樣。這宮裡,最不能仰仗的就是皇帝的長情,你怎麼越大越糊塗呢!”
姜清琳抽噎道:“娘,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難受。往日裡,皇上對後宮哪個都沒有放在眼裡,平日裡一月且來不了一回後宮。可如今呢,自從陳家那賤人進了宮,皇上都去了好幾回了。這明顯就是打心眼裡喜愛她啊,怎能讓我好受。”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這麼來的,用在男歡女愛身上一樣能行。
大夫人摟著自己的心肝肉,心疼道;“傻孩子,皇上愛喜歡誰就喜歡誰,你又不是小女孩了,爭這些虛名做什麼。好好養三皇子,好好掌管後宮,讓皇上看到你的大度能幹,這才是正事。別說姓陳的不過多得了幾次寵,就是專寵又能如何。只要你安安穩穩不惹事,她就越不過你去。”
“可我怎能安穩下來。娘你說的好聽,那你怎麼就不大度,還不是不許爹納妾。”姜清琳也是鬱悶極了,有些口不擇言。
這熊孩子,這能一樣麼。大夫人差點氣笑了,“你爹和皇上能比麼?姜家是個什麼人家,比咱們張家可差多了。可皇上呢,那是天潢貴胄。說實話,哪個男人不愛色,不過就是有沒有能耐、敢不敢納妾罷了。再者說了,皇上寵愛陳氏,那就一定是喜歡麼?未必!陳氏出身手握兵權的平西侯府,其母親還是許家人,這關係可大了去了。你也是伺候皇上多年了,怎麼就不長腦子!皇上是這麼容易被美色所動的人麼?”
姜清琳雖然臉色略好,可還是難受。她一樣出身名門,可皇上呢,幾個月也未必來她這裡一趟。從前大家都一樣還沒得說,可突然來了一個打破了規則就平地起波瀾了。
而且,見過陳氏的人,沒有一個不承認,國色天香也不過如此。尤其是她那雙大眼睛,貌似無辜單純,其實最會勾人。也就是男人眼瞎,還以為她多單純善良,暗地裡卻是個最狠不過的角色。好討厭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