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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鏡頭再拉進來,便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的嘴角有透明的可以液體慢慢的淌著……
濃郁的食物的香甜勾引著她的鼻尖,她用力的吸了口,睫毛逆著眼光微微顫抖番了番。
男子憐愛的將她的嘴角輕輕擦拭,絲毫不嫌棄,而後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一勺接著一勺的將碗裡晶瑩剔透的粥餵到她的嘴裡。
懷裡人砸吧砸吧了嘴,似在回味,男子像是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俯下身軀,低下頭顱,在她的額頭上印上自己的一個香吻。
鍾書顏就是在這樣一個情況下醒來的,她明明記得自己在地府里打著麻將,一陣旋風,自己就被束縛在一個容器里。
這幾日她能感受到風的拂過,花的香味,還有男人低低的嘆息聲,可是不論她怎麼努力,仍是睜不開眼。
直到今天……
濃稠的食物從她的嘴巴流到食管……旁邊的氣管里……
於是,她撕心裂肺的咳了出來……
然後入眼的便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嗬!她嚇得大退兩步,雖然她喜歡帥哥美男吧,但是詐一個男子這樣出現在她的眼前,她還是會嚇得虎軀一震的好不!
而眼前的男子見她這般,一副及其受傷的表情。她凝眸一看,驚叫道,“嘿!是你,你怎麼下來了?”
劉淵澤聽候紫衣男子的命令,直到今日來給鍾書顏來進食,沒想到她卻是這樣一副神情,於是他只得疑惑地問道,“什麼下來?”
鍾書顏一拍大腿,“你啊,不死了嗎?不然怎麼下地府來的,我前幾天還在和崔判官說,等你下來不好好收拾你一番,怎麼說曹操來,曹操就到。”
劉淵澤憐惜的抱著鍾書顏,一臉受傷道,“書顏,你再說什麼夢話呢?我們不再地府,你被一個很厲害的人救活了?”
“救活了?”鍾書顏一臉懵逼,而後結結實實的給自己打了一巴掌。劉淵澤有些心疼的拉著她的手,“書顏!”
鍾書顏一個激靈,從床上跌跌撞撞的推開房門,引入眼前的是一片明媚的夏色,有鳥叫,有各種各樣的花開,與地府全然兩樣……
她赤著腳站在院子裡,劉淵澤緊跟其後,拿來一雙粉色的繡花鞋,想呵護珍寶一般捧著她的腳,頗有些哀怨的皺著眉,“書顏,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鍾書顏聞言就是一個左旋腿將他踹了出去,十分窩火的罵道,“劉淵澤!誰他媽的要你把我救活的?”
劉淵澤躺在半坐在地上,眼眉微吹,輕輕地嘆了口氣,才抬起那雙濕漉漉的眸子,“書顏,我知道你怨我,可是,可是,現在我是真的想待你好!”
鍾書顏抓狂的扯著自己的頭髮,跺著腳,罵道,“啊!你他媽的發什麼瘋呢?老子死了就死了,你還要把我復活幹嘛?”
她只急著和劉淵澤跳著腳,沒想到一個一塊尖銳的石頭戳破她腳底柔軟的肌膚,她嘴巴張成一個“喔”型,肉疼的抱著腳,單著一個腳丫子在地上亂跳,即使這樣嘴上還不免埋怨:“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把我給從地府里拉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損失了所少錢?一萬兩!我第一次胡牌,牌都沒停,你就給我拉了上來!”
劉淵澤想過很多她復活後的情景,但是萬萬沒有想過一種,她不想讓自己復活她,她覺得在下面過得很好。他垂著眼眸,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白色衣衫儘是泥土,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半晌才從嘴裡吐了句,“我賠你,你差多少錢我給你。”
鍾書顏顯然不信他的話,翻了個大白眼,譏笑道“你會給我錢,算了吧,你可知道上輩子我怎麼死的啊?”
劉淵澤痛苦的閉上眼,似是也不敢再想起往事,“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也是……”
話還沒說完,鍾書顏就丟了個鞋拔子在他的俊臉上,“還敢解釋?渣男!矯情!噁心!是你做的你還不敢認,現在還要找些有的無的理由,這樣就會讓我覺得你更噁心!”
劉淵澤的臉被她打的通紅,但是卻絲毫不能反駁,她說的句句都是實情,那個時候自己的確對她無情之至,到了最後她死的時候才幡然醒悟,而現在……
他自顧自的將繡花鞋捏在手中,苦笑的向前,“書顏,把鞋穿上,小心著涼。”
鍾書顏悶了口氣在胸腔里,對於惡人她可以比她更惡,而對於對她好的人,她就沒了法子,她只得惡狠狠地伸出那雙白嫩的腳,咬牙道,“就不跟你提前事,我只問你,我在地府打牌打的好好地,怎麼被你們揪上來了?”
“恩人看我瘋癲的可憐,才將你的魂魄召了上來。”
鍾書顏冷笑一聲,“怎麼召喚魂魄,我在地府混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沒聽過這個?”
劉淵澤的手頓了頓,痛苦道,“書顏你別說胡話,這樣我很難受。”
鍾書顏拍拍那雙被劉淵澤細細穿好的鞋,好像上面有髒東西一樣,她斜了一眼劉淵澤,嘖道“說你傻,你還真傻,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這具身體的主人早就死了,而我只是地府里的陰差,這個身體的主人魂魄莫名的消散,我只得接了她的身體,過完她原有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