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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公公立刻就領命下去了。
現在肖妄鈞對於這個小馬公公那是更加的滿意的，因為帶著對方出來的這段時間，這位小馬公公越來越了解他的心意，通常只需要自己一個眼神，或者哪怕眼神都不需要，對方就能知道自己想要要點什麼。
比如說他正覺得口渴，然後就會有水送過來。
正需要點什麼，這位小馬公公也會送上，時機真的是恰到好處，如果是自己不想別人打擾的時候，那麼就絕對不會有人打擾到自己的跟前。
對於這樣知情識趣之人，這麼會伺候的人，肖妄鈞自然是很滿意。
所以他已經決定等到回去之後就給這位小馬公公升升自己的位置。
嗯，這個現在還是不用說的，可以等到回去之後給對方一個驚喜。
肖妄鈞覺得自己對手底下的人明明是很不錯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記憶里的自己那麼的暴戾。
很多時候都感覺那根本不是自己。
但他偏偏有上輩子的記憶，而且那些記憶雖說像是走馬觀燈一樣，可卻是非常的真實。
即便這輩子的一些事情有了一點偏差，但是大部分都跟上輩子是一樣的，而且這輩子出現的偏差似乎也跟自己有關。
上輩子他沒有去北境，沒有對顧之黎有興趣，自然也沒有把人帶回來。
這樣的偏差也都是因為自己的行動而改變的。
用燒好的熱水洗了洗臉，甚至在馬車裡面泡了腳，肖妄鈞泡腳的時候，因為盆子夠大，所以他是拉著顧之黎一起泡的。
野外的冬天自然更冷一些，但是收拾的很好的馬車裡面還是很溫暖的，尤其是在泡腳之後，肖妄鈞都覺得有些熱了。
他發現自己在喜歡一個人在看一個人順眼的時候，哪怕是看對方的腳丫子，他也覺得很順眼。
所以剛才泡腳的時候，肖妄鈞時不時的踩一下顧之黎的腳丫子，看著對方那白白的腳丫子，他甚至想要伸手摸一摸。
他更覺得如果自己親吻一下他都不會覺得髒，但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的話，恐怕會把眼前的這個人給嚇到。
他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對於尊卑觀念還是刻印的非常清楚的。
他更知道這個人其實並沒有對自己敞開心扉，現在也只是熟悉了自己的靠近，習慣了自己的靠近而已，但要問對方相不相信自己不會傷害他，他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多半是不信的。
如果自己換一個身份的話，興許眼前的這個人會相信，但誰讓他是皇帝呢，要讓一個臣子去相信皇帝，那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呀。
皇帝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這句話就是對方說的。
可也正因為這句話，肖妄鈞知道，想要讓這個人不背叛自己很簡單，因為這人有著忠君思想，也因為這並不是一個會造反的那種人。
但想要讓這個人相信自己並且愛上自己，肖妄鈞覺得他要走的路還很長。
不過，人的這一輩子說短比較短，但是說長其實也可以說很長。
他本來就還有許多的時間，所以他並不怕這人現在並不信任他，也不怕這人，還沒有愛上他。他並不是一個很急切的人，他沒有上輩子的那種急脾氣，他並不是上輩子的那個暴君，所以他可以慢慢的等，並且在這個等待的過程當中，這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看著他想要等待的那個，人為自己一點點的軟化，然後真正的把自己放在心裡，不是作為一個帝王，不是作為一個效忠的君主放在心裡，而是作為一個愛人，作為一個心愛的分部開的人放在心上，這個過程不是很有趣嗎?
這個過程不是很值得期待嗎?
所以，肖妄鈞一點都不急。
泡過了腳之後，兩人睡在了馬車裡面柔軟的鋪子上。
現在的這個鋪子又加厚了不少，為了讓他們能夠睡得更舒服一點，小馬公公更是想了不少辦法，就連枕頭的厚度都是剛剛好的。
馬車裡面還有暖爐和碳盆。
這讓裡面的溫度還算挺高的，在這荒郊野外也不會覺得冷。
肖妄鈞把人抱進了懷裡，“趁著能睡覺的時候早點睡覺，我總覺得下半夜不會太平靜。”
嘟囔的說了一句，肖妄鈞在顧之黎的臉上揉了揉。
“你也好好的睡，別想著會有刺客來這種事情，能睡覺的時候就好好的睡，懂?”
顧之黎點頭，他當然是懂的。
因為眼前的皇帝很不喜歡他守夜，非常的不喜歡他在晚上睡得不好。
甚至如果他不聽話的話，那麼皇帝會直接帶著他做一些羞恥的事情。他並不想在馬車裡面做那些事，所以顧之黎乖乖的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靠在皇帝的懷中。
就像是給自己下催眠暗示一樣，顧之黎讓自己儘快睡過去。
而他的這種暗示是很成功的，因為他沒多久就睡著了，又也許是因為他現在是真的很習慣了，肖妄鈞的靠近，也習慣了這個人，所以才會入睡的這麼快。
肖妄鈞自己都還沒有睡著呢，身邊的人居然就睡著了，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在黑暗中看著顧之黎的那張臉，只覺得越看越滿意，只覺得越看越喜歡，然後在對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閉上眼的肖妄鈞又從記憶裡面看到了零碎的畫面，那是短髮的自己，正在做燒烤的自己，然後似乎在跟誰說笑，而他的身邊也有一個人，那並不是顧之黎的這張臉，但他卻有一種對方就是顧之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