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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閒,你說衛寒現在是不是害怕地瑟瑟發抖?]霍垣對於衛寒是沒有一點同情心的,自然也樂意看他笑話。
[怕?]霍閒笑了一聲,[垣垣,瘋子的字典里沒有‘怕’這個字,尤其衛寒,他是一個冷靜的人,這時候他恐怕還在思考究竟是哪裡得罪了我,回憶與我認識以來的細節復盤等等,害怕?對他來說只是笑話。]
[你這麼說好像也沒毛病。]霍垣回憶了下劇情線里的衛寒,可謂將他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後期更是殺人不眨眼,瘋到離譜。
[這次副本結束後,他應該不會再進。]霍閒又說。
[為什麼?離開副本後不是沒有副本中的記憶嗎?]霍垣不解。
[但是人身體和心理上的排斥等情緒是有的,像衛寒這樣敏銳的人不會忽略自己的心理。]霍閒望向天空,如火流星的隕石如霍垣的計算已經進入軌道,隔著上千米遠,似乎也能感受到那熾熱的溫度。
副本名為末世,但眼前所見一切只是末世的冰山一角。
而這個副本與其說是副本,不如說是滅絕之地,但凡走進來的玩家,能活著出去的屈指可數。
[霍閒,我感覺進入這個世界的玩家都已經走到了末路,為什麼他們還會寄希望於遊戲?]霍垣忽然問。
霍閒愣了下,明白他的意思,不答反問:[垣垣,你覺得賭博成癮的人是什麼心理?]
霍垣一點就透:[你的意思是他們和賭徒一樣,明知道這條路的最終不會是好下場,但為了那微小的一朝暴富的機率,還是會賭上一切。]
[賭徒之所以是賭徒,是因為他們不會滿足,贏了小錢想大錢,大錢到手又想得到更多,在這過程中,他們的欲-望在一點一點放大,放大,再放大,永無止境。當他們輸光一切,曾經站在雲端之上的感覺會令他們煎熬,然後他們會想要翻盤,重新回到雲端,接著就淪為欲-望的奴隸,越輸越想賭,越賭越會輸,完全淪陷其中。]
[遊戲世界是一個大型的生死博弈場,這裡擁有比賭徒所想要的金錢更令人沉醉的東西,只要人還有欲-望,還有渴望,就不會放過這一次逆風翻盤的機會。]
他說這話時並沒有太深的深意,可霍垣卻又再次生出一點久違的陌生感。
沒等霍垣細想是什麼造成了霍閒如今的想法,被火焰包裹的隕石已然從天而降,仿佛能焚燒一切的炙熱的溫度伴隨劇烈的撞擊聲席捲,哪怕離得已經很遠,仍是能清晰感受到那能將人吞噬的巨大的能量。
[衛寒應該死了吧?]霍垣喃喃,如果這種情況下不死,那他只能說衛寒絕對是天命之子。
比霍閒先回應的是里世界法則,法則用溫柔的法則之力將他們包裹住,擋住了隕石落地後的能量衝擊,然後將他們送出里世界,同時將意識傳給他們——衛寒已死。
……
“你這個臭小子又給我進副……”“本”字還沒說出,已經碰到霍閒耳朵的手就被一隻小爪子拍開。
霍大海瞪圓眼睛看著同兒子一塊出現的巴掌大的小白兔,嘴巴張張合合,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霍閒也睜開了眼睛,坐起身的同時順手將霍垣撈起,喊了一聲:“爸。”
床邊坐這人是原主的父親霍大海,多年前患了絕症,多虧才十幾歲的原主勇闖遊戲世界,靠積分兌換了藥物將他從鬼門關拉回。
後來霍父病好了,原主也沒停止在副本中穿梭,他喜歡解密探秘,喜歡副本的故事設定,起初還瞞著霍父,後來被發現乾脆破罐子破摔,父子倆沒少因為他進副本鬧矛盾,霍父知道副本里有很多好東西,可他也相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會擔心原主在副本里得到什麼,最後也要付出什麼,所以並不樂意讓原主一直進副本;而原主純粹是對副本本身感興趣,並不圖從副本中獲取財富等,但結果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霍父的注意力沒從霍垣身上轉移,他手指霍垣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從副本裡帶出來的,玩幾天就送回去。”霍閒感受到了里世界法則贈送的法則之力,大方,也是真大方,比過去那些世界法則贈送的都多。
霍父則因為他的一句話再次瞪眼,“你去里世界就算了,怎麼還把里世界的東西帶出來,萬一受傷怎麼辦?”
霍閒將霍垣小小一隻拿到霍父面前,霍父被迫和霍垣對視,一人一兔大眼瞪小眼,他則慢悠悠說:“爸,您看清楚,他就是一隻普通小兔子,沒威脅。”
“普通小兔子?普通小兔子能被你帶出里世界?”霍父跟在他身後。
原主住的地方是他自己買的公寓,買公寓的錢是在里世界用積分兌換的,他也不求大富大貴,衣食住行不愁即可。
霍閒進了衛生間,霍父就站在門口,板著臉,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他一邊放水擠牙膏一邊說:“其實是我用積分換的,每次一個人的時候就想找個能說話的對象,養貓養狗都太大,在副本里不方便攜帶,我又不喜歡老鼠,所以換了只兔子。”
[……等我們走了原主就沒兔子了他怎麼解釋?]霍垣乖乖蹲在盥洗台上也不亂跑,[草莓口味的牙膏,原主還有顆少女心呢。]
[要我給你刷刷牙嗎?]雖是這麼問,但其實霍閒已經從柜子里翻出一把新牙刷,洗了洗,擠上一點點牙膏,又將霍垣撈上手,邊說:[原主積分多呢,讓他自己買只兔子玩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