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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人類實體出現又有各種不同情況:首先,因為宿主代替任務者成為氣運之子進行任務,所以任務者本身非但不會以重要角色登場,還是以純邊緣化瀕死或剛死之人身體“借屍還魂”;其次,因為瀕死或剛死之人會走到死亡狀態,必是身體有恙,若不動用力量治療,結局也是死路一條,5000積分扣除,意識重歸宿主身體,而動用力量即意味著消耗積分;最後,因宿主與任務者分為二體,任務者隨機選擇“身體”,管理器不會主動為二者連接,只有雙方在一定距離範圍內才有感應,想要離得近,得消耗積分。
總而言之,管理器是一個吞分獸無疑。
霍垣氣到想砸管理器,見過坑的,沒見過這麼坑的!
霍閒在最初的無語後還是淡定了,任務世界既然需要任務者做任務,自然不是任務者用自己能力一通暴力解決走人,任務者積分富餘,很多事情做起來也將肆無忌憚。
“霍垣,我們對個暗號。”霍閒說。
“……暗號?”霍垣從河豚模樣回神。
霍閒笑:“方便我認出你。”他很遺憾霍垣不能以意識體形象出現,但能是人形的話,也先湊合下吧。
“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霍垣第一反應是這句。
霍閒搖頭拒絕:“穿越者用太多,不保險。”
霍垣:“那我們用什麼暗號?”
霍閒略一思索,說:“我若找你,會問:‘貨源誰家的?’你就回答:‘鹹魚家的。’”
霍垣:“……”
霍垣,貨源。
“還有,新身體狀況不佳,一定記得第一時間治療,我們不怕消耗積分,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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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尖叫將霍閒從夢中喚醒,只是一醒來,腦袋中仿若有數根尖針不停地刺,疼痛不已。
他強忍不適睜開眼,入目處是淡粉的紗帳,未及細看,忽而鼻子一聳,嗅到一股略顯厚重的香粉味,而在這香粉味中還摻雜著血腥味。
血腥味?
他撐著床坐起,一股涼意襲來,他這才發現自己衣衫半開,這衣服……分明是一件古代中衣,他沒急著系上帶子,而是先在身上檢查一遍,並未有任何痕跡,但手上、中衣、褲子以及他手上都有血。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床下趴著一個人,或者說,一具屍體。
那是一個衣衫被撕扯過露出大片肌膚頭髮也很凌亂的女子,僅從背影看,便如遭受暴力對待。血液自她腹部流出,染紅一片地板,血液還未完全凝固,她的一隻手捂著傷處,一隻手伸向前方,似是爬著往外逃。
霍閒站在屍體旁邊,眉頭微鎖,不多時,外面已有不小動靜傳來,聽腳步聲,至少有五六人,女人尖銳的嗓音實力之外清晰可聞:“官爺,您一定要為我們詩詩姑娘做主啊……”
霍閒眼皮重重跳了跳,從聽到尖叫到人官府來人有五分鐘嗎?
剛想完,以身著紅色差服面容方正的差役為首,拿著刀跨進屋內,身後跟著四名墨綠差服的下屬,皆目露凶光,神情戒備,但在看清屋內人時先是一愣,隨即齊齊將刀口換了方向。
“哎喲,詩詩啊,媽媽的心肝詩詩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官爺,你們不能因為那位爺是小侯爺就徇私啊!”一身贅肉的鴇母再次哭天搶地喊叫起來,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拎著帕子拍腿。
霍閒被這聲音吵得腦仁疼,很想找只破襪子把她嘴堵上。
“閉嘴!”紅衣差役喝道,視線卻未從霍閒身上移開。
鴇母嚇得噎了一下,很快又將粗粗的手指指向霍閒:“兇手就在那裡,官爺你們快把他抓起來啊!”
五名差役都沒動,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
眼前這位是誰?
晉安長公主與定遠侯之子,當今天子的親外甥,貨真價實的皇親國戚,一個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死者剛走不久,現場還無人動,你們不收集證據嗎?”雙方“對峙”中,霍閒先開了口。
紅衣差役目光一凜,他自是想儘快收集證據,可嫌犯在此……
“霍小侯爺,您在此兇案現場,且身上有血跡,是為此案嫌犯,我等需請您大理寺走一趟,請不要為難我們兄弟則個。”紅衣差役儘可能放低姿態放軟語調,只期這位小侯爺能配合一些,不然動起手來,以天子和長公主夫婦的護短性格,他們一個兩個都得腦袋搬家。
霍閒現在有一塊管理器分屏,可以自己操作獲取原主記憶,但需要適應過程,眼下明顯不是一個好時機。
可如今所見兩撥人讓他心裡有一個大致的猜測:從五名差役對自己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身份不一般,差役們尚且對他恭敬如此,一個鴇母卻不見絲毫懼色,甚至直接讓差役抓人,合理嗎?
霍閒眯了眯眼,看到他表情的紅衣差役一顆心高高懸起,額上也沁出汗珠,卻聽他緩緩道:“我會與你們走這一趟,不過在此之前,我想檢查一下這位……詩詩姑娘的屍身。”他垂眸看向地上的屍體,又在紅衣差役為難的表情中道:“我不會碰她,但得麻煩幾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