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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道長和淨持大師說服不了嚴驚羽,刺蝟頭則向來唯嚴驚羽馬首是瞻,所以最後是嚴驚羽占據上風,或者說,他是一意孤行。
對此青雲道長和淨持大師都只能嘆氣,並叮囑他遇到危險一定要及時上來,刺蝟頭則是拿出一個紅色線團,這紅色線團的紅線看似普通實則是法繩,堅韌無比,有一定的驅邪效果。法繩一端由嚴驚羽拿著,另一端則由刺蝟頭拿著,如此他才能放心讓嚴驚羽下去查探。
幾人做著準備,正當嚴驚羽準備動身時,他聽到了石門開啟的聲音。
不僅是他,青雲道長三人齊齊戒備地看向聲源出,刺蝟頭以保護者的姿勢站到三人前面,他肩膀上固定手電筒將光照射到石門處,手裡則是端起消音槍。
石門打開,一道人影立於石門之後,刺蝟頭的心臟懸到嗓子口,下意識就想開槍。
“等等……”嚴驚羽看清石門後的人後心臟陡然一緊,旋即阻止刺蝟頭。
霍閒一襲紅色冕服,墨發如瀑披散垂落,五官俊美如神祇,本該是一副天神之資,卻因那一雙血色雙眸無端令人心中生懼。
是嚴驚羽曾經見到他時的模樣,但很快,嚴驚羽便瞳孔微微一縮,因為在霍閒身邊還有一個“人”。
人形,卻無人氣。
帝王袞冕加身,昭示了那“人”的帝王身份,無論是庸朝帝陵中的哪一位帝王,都不可能是活人。
青雲道長和淨持大師都繃緊了身體,他們都是修行之人,也是如今玄學界數一數二的高人,對於非人類的氣息尤為敏銳。
霍閒已經是完全超出三界範疇的存在,他的氣息並不明顯,甚至很微弱,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個普通人類。霍垣還沒到霍閒那個級別,但放當今社會,也是雲端強者,他故意漏了一點氣息出來,沒別的意思,就想給嚴驚羽施施壓,僅此而已。
霍閒露出見到幾人後恰到好處的訝異,又迅速收斂,不緊不慢行了一個禮:“本君霍閒,諸位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原主兩千多年前的身份是一位公爵,可稱“君”。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說話,青雲道長、淨持大師和刺蝟頭後背都冒出一身的冷汗。
既然霍閒打了招呼,霍垣也沒端著,不過他沒行禮,而是徐徐道:“爾等何人,可知擅闖寡人陵寢當處死?”張嘴就是恐嚇,很符合他的帝王人設。
雖然,這帝王連名字都叫人給抹了,而且他也沒人可用。
雙方陷入了無形的尷尬中,最終還是嚴驚羽繃著神情上前兩步,依照霍閒先前所行禮回了一禮後方開口:“冒然闖入是我等失禮,還請陛下恕罪。”
“陛下”兩字很明顯是對霍垣所說,霍垣眉梢微揚,冕旒後的眼中划過一抹戲謔。
霍垣維持著他帝王風範,視線落在耳室入口盜洞處,周身煞氣瀰漫,他手指盜洞,冷聲質問:“可是爾等所為?”不怒自威,頗具氣勢。
青雲道長這會兒也緩過來了,站出來一躬身,回道:“陛下息怒,此並非我等所為,我等今日前來實則是為修補。”說著他還指了指地上的背包和工具箱。
霍垣探頭朝那些東西看了眼,視線又掃過四人,頓了頓,故作漫不經心地表現出了對他們衣著打扮的好奇。
emmmmmm……
畢竟作為一個死了一千多年的人,青雲道長和淨持大師還好,嚴驚羽和刺蝟頭是現代裝扮,短髮利索,每人手裡還拿著照明用的手電,“好奇”才是理所應當。
霍閒面上不顯,心裡則是暗暗評價:小祖宗演技又有提升,出去後應該不用遮掩真實性格。
嚴驚羽自然不會想到霍垣是在演戲,他將盜墓賊進墓為盜取墓中陪葬品告知,隨後又亮明他們四人身份,霍垣也很給面子的好奇一個接一個拋出。
趁著空隙,霍閒適時出聲:“嚴先生所說倒是讓本君對如今天下有些許興致。”
除嚴驚羽外另外三人心臟跳動速度陡然變快,雖然他表現的溫文爾雅,但他的危險等級絕對比故作高冷的帝王更高。他說對如今天下有興致,話中飽含的意思也顯而易見——他想出去看看。
放任一個危險等級無法估量的非人類出去,若他安分守己還好,若有異心,恐怕會世界大亂。而按照青雲道長先前所卜卦象,也是天下將傾之相,源頭便是這庸朝帝王陵,但冥冥之中又有一絲生機,只可惜沒等他細細卜筮,天機又變得蒙昧,再無法窺視一二。
見到霍閒的剎那,青雲道長就知道,這個“人”會是天下將傾的根源所在,盜墓賊陰差陽錯地破開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封印將他放出,封印破除,再想將他封印回去,已絕無可能。
“寡人亦是。”霍垣欣賞夠幾人的表情,不緊不慢添道。
一個對全世界都有威脅的恐怖存在就罷了,還來一個,這星球還能要嗎?青雲道長心中已是一片死灰。
“陛下,大人,在下可引二位至外界。”嚴驚羽神情平靜道。
“組長?”刺蝟頭聞言驚駭出聲,因太過震驚還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嚴驚羽微微抬手阻止他往下說,主要是擔心他說錯話惹怒庸朝這位帝王,即便他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位帝王的存在,但威脅擺在那裡,容不得他犯一絲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