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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垣聞言沉默許久,才說:[戰爭的意義在於重新建立民族的生存和發展,促進國家、民族的不斷進步,放到這個世界是鮫人族和天羽族,鳥與魚,這兩個種族並不該有利益的衝突,更談不上統一。]
[所以更適合兩族的是互不干涉,各自發展。鮫人不可能飛上天,天羽族也不能下入海,一者該走在兩條平行線上。]霍閒神情有些不明。
[……都怪我,沒有第一時間把世界線給你,才造成今天的局面。]霍垣低下頭,有些內疚。
霍閒抬手撫了撫他發頂:[不怪你,如果我一開始拿到世界線,我仍然會選擇這條錯誤的道路,因為,我自大了,我自認為運籌帷幄,一切皆會在我掌握之中,所以讓私心占據上風,而忽略了自然發展規律和世界法則真正的需求,我太過以自我為中心,是我在這個世界最大的疏漏。]
[霍閒,不是你的錯,你別自責……]這麼多世界過去,這是霍垣第一次從霍閒口中聽到他自己的不滿和對自身缺點的剖析,莫名有些心慌。
霍閒握住他的手,笑了笑,道:[別安慰我,其實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之前世界的太過順利讓我膨脹,這時候給我澆一盆冷水讓我對自己有更加清晰的認知,我才能將不足改正,從而進步。]
霍垣定定看著他,見他並沒有被懊悔懊惱困擾,稍稍鬆一口氣,試探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霍閒頓時哭笑不得,卻還是應和:[對。]
一旁熠殿下雖未正眼看兩人,但餘光一直注意著他們,他們就那麼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也不說話,可眼神拉斯,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能感覺到他們身上那股旁人無法介入的黏糊,就……感覺噎得慌,明明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進食。
[對了,霍閒你提第一個條件是和熠殿下打一架,你為什麼提這條件?]黏黏糊糊好一陣,霍垣才想到這個問題。
霍閒說:[兩族敵對他傷我,我殺天羽族人是立場原因,我找他打,是出於私心……]他的私心自然是放在霍垣身上,儘管霍垣受傷並非出自熠殿下,但在他這裡,熠殿下是天羽族的代表,加上原主記憶中受到的傷害,不打熠殿下一頓那股氣難消。
當然,罪魁禍首世界bug更不能放過。
霍垣還想再問,熠殿下已帶著他們來到潔的住處,為保證潔的安全,大長老堪稱全防。
看到潔的第一眼,霍垣的反應是:[霍閒,他們竟然是仰臥,翅膀壓得不疼嗎?]
霍閒黑線:[……寶貝,你關注點錯了。]
第250章 鮫人王子的落跑新娘(22)
大長老的眼睛幾乎是黏在霍閒身上, 熠殿下也在他要靠近時腳步一錯,攔住但他上前的步伐。
態度很明顯,不讓他有機會碰到潔。
[不行啊霍閒, 我現在力量無法使用, 無法判斷她的狀況,身體裡是否有系統。]霍垣擰眉道,[最穩妥的辦法是直接把她殺了。]
霍閒也覺有些棘手,如果不問緣由不由分說直接殺人,那恐怕即使有法則庇佑的他也會命喪當場。
要不, 利用永晝雪山內錯綜複雜的通道摸進來?即使沒有通道也可自己造一條,如此才是最不傷和氣的方式。
心裡有了想法,霍閒便和霍垣一說, 霍垣倒是對三叉戟有信心, 霍閒若拿三叉戟, 天羽族眾必不能將他奈何,但一旦動手也就意味著開戰,有悖法則自然,遂決定還是按照霍閒的想法,想辦法混進來。
兩人飛快達成共識,他們的決定也讓大長老和熠殿下等天羽族意外, 意外之餘也提高了警惕,尤其熠殿下,他和霍閒的交集不多, 但這幾次交集或者說交手下來, 霍閒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城府很深的鮫人,他記仇,而且有仇必報, 根本不是霍逸所說被圈養的單純的鮫人。
“兩族議和,我們天羽族也有一個條件。”熠殿下忽然道。
霍閒和霍垣都看向他。
熠殿下神色不變,將條件說出:“一千年前,鮫人先祖在永晝雪山留下許多暗道,我族不善水,並沒能將所有暗道修復,我希望,鮫人族不會利用這些暗道對我族人及雪山其他生命造成威脅。”
霍垣:“……”
[霍閒,他是不是在影射我們偷冰魚?]霍垣悄悄問。
霍閒淡定回道:[把‘是不是’去掉。]
霍垣:[……]
如果換成霍閒在熠殿下的位置,他和霍垣之前所作所為確實很讓天羽族困擾,又莫可奈何,還防不勝防,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憋屈。
熠殿下心思敏銳,霍閒和霍垣“看一眼”潔又離開,這行為本身與之前他們強勢的態度形成反差,他很容易捕捉到其中的違和,繼而聯想到這兩個無恥鮫人偷冰魚的行徑,自然也就想到雪山內未知的通道。
也正因為他的這份敏銳,讓霍閒一時都有些無言以對以及……一丟丟羞恥。
饒是如此,霍閒還是面不改色道:“當初我與霍逸遇到水龍捲,確實是意外去到你們養冰魚的池子。”
“你是意外,但他不是,對嗎?”熠殿下目光落到霍垣臉上。
霍垣:“……”
霍垣保持他高傲的姿態,淡淡道:“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他。”他沒提前些天輕車熟路上聖池偷魚吃,模糊了初次見面的概念,畢竟讓他具體解釋他也解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