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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垣:“……”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霍閒的攻擊就像是一個進攻信號,在包圍他們的魔修還沒反應過來之時紛紛出擊,引得魔修們破口大罵,慌亂應對之餘,已經死了一片。
“卑鄙!”
“你們這些正道當真卑鄙無恥!”
“……”
你罵任你罵,放水算我輸。
與此同時,霍閒已經和蠍女交上手。
這是霍閒第二次直面化神期修士的威壓,不同於碧霄仙子粗略的試探,蠍女是純粹將他當成要殺死餵蠍子的敵人,因而下手並不留情。
“區區金丹期,竟敢挑釁本護法,你既想死,本護法成全你。”蠍女應付霍閒遊刃有餘,這是她修為給的底氣。
誰死還不一定呢。霍閒心道,不過在交手時他也沒放鬆警惕。
很快,他就感受到了壓迫,那是一種幾乎能將他全身骨骼碾碎的強壓,如果是沒有去過劍冢的他,恐怕分分鐘就要慘死威壓之下。
“師叔,我來幫你。”正當霍閒想法破局之時,雲瀾強勢闖入戰鬥。
霍閒未及開口,風垣也提劍而來,他沒浪費說話時間,直接進入戰局,只想儘快將蠍女解決,能讓霍閒少動手一分就要讓他少動手一分。
“又來一個送死的!”蠍女冷眼看著,卻是絲毫不懼。
不多時,蠍女就感受到了來自劍修的威脅,眾所周知,劍修是公認的難纏,被三個,不,加上後來的汪月四個金丹期劍修纏上,蠍女倏地生出蟻多咬死象的念頭,她覺得有些棘手。
即使被分擔了壓力,霍閒也依然不輕鬆,倒不是蠍女的原因,而是他動用元力後魔氣就拼了命似的想往他身體中鑽,如果不是同心鈴也有隔絕魔氣的功效,他現在怕不是早已成為一個“魔人”。也因為是同心鈴才起作用,他更是確定雲瀾給他的長生樹葉有異。
等等,是只有他這一片長生樹葉作了假,還是所有長生樹葉都作了假?
霍閒心頭一凜,強烈的不安襲來,他趁著風垣雲瀾絆住蠍女一個閃身來到汪月身邊,在汪月全無防備的情況下摸走了她身上的長生樹葉。
“師叔祖你做什麼?”汪月大驚失色,當她看到霍閒捏著長生樹葉毫不遲疑捏碎時,腦中更是一片空白,回過神時她懷疑霍閒被魔氣影響神志不清。
然而……
被捏碎的長生樹葉中是溢散開的黑色魔氣。
即將一劍刺中蠍女的雲瀾忽然收手,意味不明地自言自語:“嗯?居然這麼快就發現了?”
雖在對戰蠍女但留了一份心神在雲瀾身上的風垣聽見了他的自言自語,心道不好,他的劍快於意識轉了方向,直刺雲瀾而去。
“小師叔這是作何?”雲瀾被攻擊,非但沒有震怒狼狽,反而輕易閃躲,連語氣還是一如以往的淡定從容。
風垣神情冰冷,攻勢越發凌厲。
“嘖。”雲瀾略有不滿,他忽然收了劍,再一轉手,手中便出現一柄長刀,刀身雪亮,細長而薄。
風垣瞳孔驟縮,脫口道:“羅剎魔尊!”
雲瀾聽到他所說微感詫異:“小師叔居然認得本尊?既如此,本尊就更不能讓小師叔活著離開黎鏡域了。”
風垣咬住了下唇,雖早已有所猜測,可猜測被證實,他心中的不安更甚。
羅剎魔尊,本名為何不可知,外界只知他生在深淵域、長在深淵域,一個天生魔體的魔尊,性情飄忽不定,隨心所欲,修為高深。
魔修與正道大戰的七百多年間,深淵域也有摻一腳,但羅剎魔尊從頭到尾不曾露面,大戰結束後有傳言說深淵域易主,但一千四百年後羅剎魔尊強勢回歸,將一域魔修盡數斬殺,同時修羅劍尊霍閒放話與他不死不休,最終羅剎魔尊被修羅劍尊斬於劍下,身隕道消。
前世風垣只見過羅剎魔尊一面,也是那一次,他見到了羅剎魔尊的法器,便是那柄長刀,只是如今的長刀還是上品法寶,他當年所見已是半仙器。
羅剎魔尊和修羅劍尊之間有何恩怨風垣並不清楚,可堂堂魔尊改頭換面拜入玄天劍宗,一直以來本本分分,直至霍閒從劍冢出關……雲瀾,或者說,羅剎魔尊的分-身對霍閒有著一種莫名的好感和執著。
甚至於,霍閒軀殼異常的幕後之人,他現在已有了十成的把握。
羅剎魔尊善傀術,在前世他未失蹤前,深淵域有半數以上是他的傀儡,深淵域中有一先天靈寶名空竹玉,空竹玉乃是製作傀儡軀殼的極品材料,所製成的軀殼若注如神魂則與常人無異,哪怕是半步飛升的大能也看不出一絲端倪。
風垣之所以知道空竹玉極其生長之地,是因為羅剎魔尊曾用空竹玉煉製過一個傀儡,而那傀儡與修羅劍尊的模樣一致,這也是有許多人猜測修羅劍尊被覺受辱與羅剎魔尊不死不休的原因。
轉瞬之間,風垣思緒已過萬千,最主要的還是後悔,悔不該聽信霍閒所說讓他來黎鏡域,雲瀾真實身份是羅剎魔尊,他們今日恐凶多吉少。
正這時,霍閒不知從哪個地方冒了出來,擋下雲瀾的刀,而那本是氣吞山河的一刀愣是在看見霍閒後收斂九成威勢。
雲瀾“看”到霍閒將風垣護在身後的模樣整張臉頓時陰沉下來,眼神陰鷙,與他裝出來的溫潤無害模樣完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