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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閒搖頭,眼中透著一絲冷意:“昊元帝只差拿刀架在我爹脖子上,他的惡意不知從何而來,整個人也像是完全變成另一個人,而且我有預感,他的惡意並不僅僅針對我爹一人,也許還有我,我不會給他留下把柄。”
“可涼州山高路遠,你三五不時又得進宮學習,要怎麼去?”霍垣考慮的問題都是現實問題。
“再過半月是我祖父忌日,我會以祭拜祖父為由離京。”霍閒顯然已經想好對策。
“昊元帝會同意嗎?”
霍閒肯定道:“會!”
換做往年不一定會同意,但今年一定會,因為他祖父的獨子霍侯爺現在脖子上有一把刀,這把刀隨時會落下斬斷他的脖子,昊元帝已經判了他的死刑,霍侯爺顯然也知道他的下場,於情於理,昊元帝都不會不讓他去祭拜這位陪先帝打下江山的功臣。
如霍閒所料,昊元帝在短暫的遲疑後還是答應下來,不過中間出現了一點小插曲,在霍閒提出回去祖籍地時,蕭錦黎表示也想去看一看,霍閒祖父定國公和先帝是兒時好友,祖籍一致。昊元帝並未答應他的請求。
……
回到公主府後霍閒被長公主堵個正著,長公主身邊跟著傷愈回來伺候的青竹,青竹一臉愧疚,因為是他在收拾霍閒行李,剛好被長公主看到,審問後方知霍閒竟要回公公祖籍地。
長公主倒也沒當著下人的面問東問西,將人都打發出去才犀利問:“你真是去祭拜你祖父?”
霍閒心知他回答“是”長公主也不會相信,遂坦白道:“不是,我要去涼州。”
“你去涼州作何?”長公主皺眉。
霍閒坦然道:“救爹。”
長公主默了默,許久,方語氣艱澀道:“你爹此行……凶多吉少。”
“所以,我想讓他安全回來。”霍閒平靜說。
這次長公主沉默地更久,“……你有辦法?”
“辦法有,但能否成功尚不知。”霍閒沒有把話說死,畢竟意外總是來得突然,他不能保證不會有意外發生。
長公主咬了咬下唇,狹長鳳眸中閃過一絲凌厲,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皇帝心思難測,近年來城府也越來越深,我已看不懂他,不過他若真有意要你爹的性命,必不會讓人破壞他計劃,你說去蕹州,他必派人暗中跟隨。”
這點霍閒也想過,而且也想了應對之策,不過還是問:“娘,那您的意思是?”
長公主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她道:“你祖父遺骸運回蕹州下葬時,娘因摔折腿未能去成,十七年來也從未去祭拜過,你爹此番‘出征’凶多吉少,我需得當面告知公爹。”她說著冷笑一聲。
霍閒恍然,長公主去祖籍蕹州和他的理由一致,昊元帝答應了他的請求,長公主也不例外,長公主的目的也簡單——為他打掩護。
正好,霍閒覺得京城也不安全,他娘去蕹州的話還能避一避,不過為防萬一,人手得多帶些。
母子倆都是行動派,長公主雖本意確實是給霍閒打掩護,但不能真就一人上路,所以霍閒想到找人假扮他還得付諸實踐。
這世界不流行易容術,但霍垣收集的視頻資料里有一堆美妝教程,化妝術,何嘗不是一種易容術?
……
然而,在出行前,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衝進了公主府。
“霍閒,我來啦!”人未至,聲先至。
霍閒順著聲音望去,一眼就看到身著一襲寶藍頭戴金冠的俊秀青年手執摺扇一點也不風雅地跑進院裡,來人正是原主自小交好的好友寧晨。
寧晨這人文采斐然,但多用來調戲小娘子,整日裡沒個正行,不過他嘴上花花,風流卻不下流,原主和他能成為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原主長了一張好臉,打小就是高級顏控的寧晨一見就跟在屁股後面顛顛喊哥哥當小尾巴。
他和原主能成為好友,寧晨的厚臉皮功不可沒。
霍閒指指地上的箱子等,說:“今日無暇招待你,你自便吧。”
“我進府前就想問,你們這是打算搬家呢?公主府住著還不夠舒服嗎?”寧晨也不介意有沒有被招待到,語氣也隨意,話剛問完,就瞄見霍閒身側探出頭來的一個少年人,登時眼睛一亮,“咦嘞,這哪家的小公子,怎得生這麼俊俏?”
霍垣也就好奇一下原世界線中唯一一個站出來幫助了原主的人,結果這一眼,就把人好奇心給高高挑了起來。
寧晨的顏控不分性別,雖然他只愛紅顏。
霍閒在寧晨即將湊到霍垣面前時攔下他,略含警告道:“離他遠點。”
寧晨一聽就來勁了,眉毛高高挑起,吐出一句經典語錄:“霍閒,你不對勁。”
霍閒也學著他挑眉,似笑非笑問:“皮癢?”
過去兩人常玩在一塊,準確說,是寧晨拉著原主玩,原主大部分時候都會跟著他到處混,也有少部分時候,比如寧晨要往勾欄院去時他就會拒絕,然後寧晨總會想方設法坑他去,原主覺他過火時會直接上武力教訓。寧晨雖也武將家族出生,從小也學了些武,可放到原主跟前那就是三腳貓,每次都被揍得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