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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閒唇角彎起一抹淺淺弧度,這一抹淺笑被站在最後的何文渠捕捉到,引得他心臟又忍不住跳塊一拍。
“班長,原來你是我們市的中考狀元啊?”何文渠笑著問。
“嗯。”霍閒斂起笑,淡淡應聲。
上周幾天接觸下來,何文渠已經發現霍閒性格是真的冷,他不會故意不搭理你,甚至你和他說話問他問題他都會回答且彬彬有禮,但就是能從他身上感覺到疏離。
老實說,何文渠長這麼大真還是第一次遇到能讓他搜腸刮肚想要討好卻能討好到詞窮的人,多少還是有點挫敗。
要說今天9班與往日不同之處,大概在於上課時偷偷看霍閒的女生忽然多了,不僅他們班,課間也有其他班甚至高年級女生過來。
一上午很快過去,第四節 課下課鈴響,學生們魚貫擠出教室,只為能先他人一步排隊打上飯。
霍閒並不著急,他整理好老師留下的課後作業才起身。
“班長,這邊。”何文渠站在走廊里朝他招手,這也是何文渠試圖親近他的途徑之一。
不過今天不止何文渠一人,何文渠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一米六五左右的少年,一頭略顯凌亂厚重的頭髮,戴著古板的黑框眼鏡,眼睛看不清,鼻尖臉頰有幾顆小雀斑,臉頰還帶著幾分未退的嬰兒肥。
能讓何文渠等著一塊吃飯的只有一個人——尤自安。
“班長,來給你介紹下,這是我鄰居發小兼最好的哥們,尤自安。”何文渠熱情給兩人介紹,絲毫不關心被介紹兩人是否想認識對方,給霍閒介紹完後又給尤自安介紹:“小魷魚,這是我們班班長霍閒,今天新生代表,我們市中考狀元哦!”
還是熟悉的劇情,尤自安臉上閃過複雜和一抹淡淡的諷刺。
霍閒將尤自安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禮貌又疏離道:“你好。”
尤自安神情更加複雜,嗓音略沙啞回應:“你好。”
何文渠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見尤自安開口,聽到他嗓音沙啞忙擔憂問:“小魷魚,你生病還沒好嗎?”
“差不多好了。”尤自安略略調整了一下,沙啞感少了些。
“你這次病的真挺嚴重,一會兒去食堂我給你打些清淡有營養的菜,你可別挑食。”何文渠絮絮叨叨的叮囑。
霍閒不由看了他一眼,在腦海中和霍垣說:[霍垣,尤自安會喜歡何文渠不是沒有理由。]
[……啊?]尚不理解人類情感的霍垣一腦門問號。
霍閒輕笑一聲:[熱情、貼心、無微不至的關心……對自小父母雙亡缺愛的尤自安而言,何文渠是他人生中的一縷陽光和溫暖,也是除他爺爺外唯一能依賴的人。]
霍垣聽得半懂不懂,他試著理解霍閒的話總結:[所以,尤自安喜歡何文渠沒有錯?]
霍閒又笑了下:[喜歡本身沒錯,你現在不懂,我可以慢慢教你。]
[哦哦,好的。]霍垣乖乖應道。
……
至下午午休後,第一節 課前,除開學第一天來報導上了白天課的梅珩居然來了學校,依然穿著花里胡哨,與他衣著相似的,還有他花里胡哨的臉。
霍閒沒忍住多看了兩眼,立刻惹來梅珩怒瞪以及低吼:“看什麼看?”
霍閒淡淡道:“可以上點藥。”看著傷眼。
梅珩原想譏諷兩句,眼睛一轉,忽而露出一記邪肆笑容:“班長是吧?我受了嚴重的傷,能不能勞煩我們親愛的班長去校醫室幫我拿點藥,嗯,我想班長應該不會拒絕,畢竟班長都會關愛班裡學生,是吧?”
“喂,你傷的是臉,可不是腿,要拿藥可不用臉拿。”何文渠聽著梅珩的話立刻就為霍閒不平。
“關、你、屁、事。”梅珩甩他一記白眼,又轉向霍閒,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挑釁,他看一眼手錶,提醒道:“還有五分鐘上課,我聽說班長大人軍訓期間也是優秀標兵,體能應該也不錯,肯定來得及幫我拿藥吧?”
霍閒定定看著他,他非但不心虛,反而更張揚,下巴都抬了起來,要是霍閒來點情緒他就能順理成章教訓對方一頓。
然而,並沒有。
霍閒看完他之後從書包里取出一個巴掌大的藥盒,放在桌上,淡淡問:“要嗎?”
梅珩看看迷你藥盒,又看看霍閒,一臉“你TM是不是逗我”。
這回輪到霍閒看手錶了:“你可能來不及消毒上藥,還有一分鐘上課。”
梅珩:“……”
雖然霍閒從頭到尾沒表現出討人厭的地方,甚至還給他提供了傷藥,但這一節課時間他度過的特別憋悶,想到之前曠課打架被老頭子教訓,短時間裡他也不想再挑戰老頭子的底線,乾脆等沒人的時候再把這小白臉教訓一頓,他倒是要看看這小白臉挨了揍還能不能端著他那張高冷臉。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梅珩又開始作妖:“我受傷了,請假。”
霍閒看他一眼,默默從書包里拿出空白請假條放到他面前。
已經掏出手機準備開遊戲的梅珩:“?”
霍閒點點桌面:“請假流程,老師簽字。”
梅珩眯起眼,危險道:“霍閒,你存心跟我過不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