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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膽兒肥了,狐假虎威。]霍垣吐槽。
霍閒:[也是我們給了他底氣。]
霍垣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不過褚彥辦事妥帖,看著是個糙漢子,但心思細膩,有了他我們沒為瑣事操過心,就給他噹噹靠山吧。]
傭人阻攔無果,眼看三人即將出門,忽聽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是特辦處的專員嗎,久等久等。”伴隨著這道聲音一塊來的還有腳步聲。
霍閒轉身,就見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朝這邊走來,說話時手已經伸出來,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笑,但只要細看就能發現,對方眼中的戲謔。
褚彥趕男人把手懟到霍閒面前時先一步握住他的手,並且不給他抽離繼續找霍閒握手的機會。
男人面上惱怒一閃即逝,很快又堆著笑自我介紹:“鄙人林紹,是周先生的特助,真的很不好意思,周先生正在進行一場重要會議實在脫不開身,多有怠慢,還請幾位貴客多多擔待,多多擔待。”
褚彥還握著林紹的手不放,聞言沒搭腔,而是看向霍閒,霍閒才是主事的。
霍閒面上看不出情緒,淡淡道:“既然周先生忙,我們也不再打攪,小褚,地址留給林先生,周先生若是空了,再去找我們。”說罷,根本不給林紹多餘的眼神,領著霍垣就往外走。
“哎……”林紹沒料他說走就走,想追上去,可褚彥哪能如他願,硬是靠著一股蠻力把對方留下,然後慢吞吞的將酒店地址報給他。
而走出門的霍垣正和霍閒感慨的湘江這塊是真的普通人和富人的區別甚大,普通人一家蝸居在二三十平的屋子裡,而富豪能在半山有價值幾十億十幾個傭人的大別墅,冷不丁的聽到一聲鳴笛,與之一道的還有跑車的引擎和輕浮的口哨聲。
車子在寬敞的院子打了個轉,十分瀟灑的停在霍閒二人面前,緊接著是一張長得還算不錯但一臉輕浮的年輕臉龐,張口就是:“長發美人啊,跟了我怎麼樣,絕對比我老子腰力好。”
完成任務走出來的褚彥聽到這話心裡就是一突,跟在他後面一直揉手的林紹也微微蹙眉,雖然周先生的意思是晾著特管處派來的人,可對方畢竟是公職人員。
“跟你?怕你沒這個命。”霍閒涼涼的瞥了他一眼,牽著霍垣離開。
經過青年身邊時眼神冰冷的掃了他一眼,這一眼,宛如是看一個死人。
然而這青年,也就會周先生家的二公子全然不在意兩人的態度,反而朝著他們的背影喊道:“沒事,我命硬,什麼時候想通了就過來,我的床隨時為你們鋪好。”
“霍、霍先生……”褚彥戰戰兢兢,完全不敢去看霍閒的表情,只能偷偷從後視鏡中瞄一眼。
霍閒扯了扯嘴角,徐徐道:“放心吧,無特殊情況我不殺人。”
不殺人,但是他有千百種方式能讓一個人生不如死。
褚彥更加害怕了,可他不敢多嘴,更不敢讓霍閒打消念頭,至於為什麼那麼肯定的霍閒起了念頭,佛曰:不可說。
當天夜裡,周二公子就發了瘋。不過這事褚彥是七天後才知道,因為七天後請遍湘江大師卻無一位大師看出周二公子情況的周先生求上了門。
說好聽點是求,說難聽點,是威脅。
……
望著兩鬢雖已生花發,相貌儒雅的男人,霍閒慢條斯理的開口:“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周先生,周茂然面色微微一沉,他壓低聲音道:“年輕人,性子太犟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以後會不會吃苦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令公子近來會吃不少苦頭。”霍閒面上含笑,笑容不達眼底。
聞言與周茂然一同來的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便道:“特管處隸屬國家,你們此舉乃違紀,知法犯法,若舉報上去,你們不會有好果子吃。”
聽他這麼說,霍閒笑容反而更深,他放鬆姿態靠在沙發上,不疾不徐問:“你們有證據嗎?”
老者一噎,他們沒有證據,不僅沒有證據,而且湘江玄學圈子裡的幾位大師周茂然都請了,別說解他二兒子中的邪,就是連怎麼中邪是不是中邪都一籌莫展,完全摸不著頭緒。後來還是一位精通卜算的大師卜了一掛,大概得出周二公子是得罪了人,且給出了一個大致方位,林紹聽到後就想起了褚彥給的酒店。除此之外,他也想到二公子調戲霍閒後霍閒所說那一句話。
周茂然那張儒雅的臉上閃過一抹冷色,剛想開口,卻看到忽然看向他的霍閒眼底有一抹紅光掠過,他眨了眨眼,有那麼一瞬間他懷疑自己是看錯了,但緊隨而來的,卻是一股難言的心悸。
霍閒唇角微勾,淡聲下逐客令:“沒什麼事就請吧。”
周茂然剛想開口,那邊林紹的手機響起,一般重要場合手機靜音是禮貌,但也有一些特殊電話需要特殊對待,比如現在。
介於目前形勢有些僵,林紹還是掛了電話,那頭的人也知道他的習慣,如果掐了電話肯定有重要的事,於是迅速轉為發簡訊給他。
待看過簡訊後林紹表情微微一變,俯身在周茂然耳畔小聲活了幾句,隨後周茂然的臉色也變了。
他“嚯”的一聲站起來,雙眸冷冷盯著霍閒,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來:“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事,我絕對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