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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連車裡都不安全,所有人只能打著手電筒盡力護住身邊的人,顧教授是被重點保護的對象,可他仍然因為地震不小心摔到地上,保護他的人第一時間給他當肉墊,結果自己也摔了七葷八素,還沒護到人。
霍閒和霍垣合力把顧教授和警衛扶起,又因地震和大風而身體不穩。
一秒鐘,兩秒鐘,一分鐘,兩分鐘……時間在這個夜裡仿佛被無限拉長,整整五個小時,餘震猶在,但所有人皆已筋疲力盡,再也不想挪動半分。
身體上的疲憊遠不如精神上的疲憊,說是心力交瘁也不為過。
更令人想要罵娘的是次日的太陽未上三竿已經熱到離譜,昨夜的暴雨仿佛只是大餐前對於食材的清洗,沖刷乾淨才好放火上烤。
隊伍里不少人都受了傷,輕傷重傷皆有,車也翻了兩輛,其他的也因地震和暴風東一輛西一輛,加固過的軍車還好,普通的車車窗已全部碎裂。
霍閒也受了傷,他身上好幾處被玻璃片劃傷,最刺目的是耳後到臉頰的一道,再往下一寸,就要割破他的頸動脈。
霍垣和房茜看得心疼不已,又無比內疚,因為他們幾乎是整個被霍閒保護著的,霍垣僅有的一條傷痕只是手背細小的一條,房茜更是因為兩個人都保護毫髮未損。
房茜想要替霍閒處理傷口,可拿上藥棉又不敢上手,生怕弄疼霍閒。
“阿姨,我來吧。”霍垣瓮聲瓮氣道,如果面前不是霍閒母親,他已經上手搶了。
房茜略猶豫片刻,還是把位置讓給了霍垣,看到霍垣熟練又小心地替他將臉上的血擦掉,露出長長的傷口,努力忍著沒落的淚還是奪眶而出,她用力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疼嗎?”霍垣心裡也不好受,以前沒什麼感覺,現在卻有種痛在愛人身上,疼在我心裡的感覺,恨不能替他承擔這份痛。
然而直到這時候霍閒還有閒心逗他們:“我破相了,媽你會嫌棄我嗎?垣垣還要我嗎?”
房茜捂著嘴用力搖頭,霍垣則有些惱怒瞪他:“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
“那是要還是不要?”霍閒能察覺他的情緒,並不想讓他內疚。
“當然要,你就算破相,也是最帥的男人!”皮囊於審美不在線的霍垣來說並非那麼重要,他所看中的,是這具皮囊下屬於霍閒的靈魂,皮囊不過一個載體罷了。
霍閒抬手捏捏他的臉:“現在我退居第二帥,我男朋友是最帥的了。”
霍垣:“……我謝謝你誇獎哦。”
兩人旁若無人的聊天讓房茜心裡有些哭笑不得,兒子明明受了傷,卻還有心情和兒媳婦逗樂,同時她心情還有些不是滋味,這種滋味大概就是兒子娶了老婆和老娘就親的感覺。
霍垣其實是想偷偷用自己力量為霍閒修復傷口的,霍閒像是察覺他的想法阻止了他,並且祭出修復法寶月亮藤果實,果實外殼能治療癌症,內里那一丟丟小果肉則能促進細胞再生,而傷口的癒合需要靠血細胞。
把霍垣空間塞滿的月亮藤總算是有了處置辦法,不過月亮藤的葉片和藤雖多,花朵和果實並不多,尤其是果實,一大簇里也就能擼出一小把,當零嘴都不夠。
於是霍垣又打起霍閒空間的主意,霍閒得知他想法想也沒想就三連拒:“不要想,不可能,不會再種。”
開玩笑,他空間裡兩畝多地,水果蔬菜能種,作物能種,還能種花,想吃新鮮果蔬隨時能得,他怎麼會想不開再種月亮藤,簡直不夠折騰的。
……
次日,又有餘震來襲,眾人只得再推遲出發時間。
而在他們重新出發走了沒兩個小時,便遇到了一支外出的隊伍,而這支隊伍如潛伏狩獵的猛獸,埋伏已久,正等待他們自投羅網。
陸戰不得不踩下剎車,無他,前面路上鋪滿了釘子,縱使輪胎加固過,也沒到碾過長釘而無損的地步,更何況,釘子的另一端,有幾個拿著槍的人指著他。
車停後,十來個人端著槍從四周竄出並迅速將他們每輛車包圍,敲開車窗,緊接著槍口就指上車內三人的腦門,一個沙啞的嗓音粗聲粗氣道:“舉起手,下車!”
陸戰危險地眯起眼睛,忽而後方一聲槍響,他也當即一聲喊:“後面倆!”
無需他提醒,霍閒和霍垣已然默契一伸手,將槍口上抬,受到刺激的兩人同時開槍,卻沒有打中目標,而是擊中了對方。
他們機敏,陸戰速度也不慢,甚至比他們更快,他直接扯過那人手裡的槍並將人拖進車內,胳膊一圈,以蠻力擰斷對方的脖子,整個過程發生在1秒內。奪走槍後,陸戰也沒用,而是拔-出手-槍探出半個身體朝前面仿佛已勝券在握槍已放下往這邊走的四人開槍。
槍槍命中,不過陸戰並未直取對方性命,而是傷了他們的手或肩。
與他們這裡情況類似的還有後面幾輛車裡發生的情況,護送顧教授的隊伍里除了霍閒一家三口和祁之晏是湊數的,其他可都是正兒八經經過嚴酷訓練的專業軍人,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又豈會被這區區恐怖事件嚇到?
不僅沒被嚇倒,還在第一時間反擊並制服敵人,這是他們的專業素養,也是他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