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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水鳥族也待了二十多天， 霍垣的骨折和他的傷都已痊癒，再留下去已無必要。

　　  走之前霍垣還想抓條魚感謝下水鳥族這麼多天來的照顧，被霍閒一句“忘了他們坑走藍鰭金槍魚”給堵了回去並打消念頭。

　　  不過招呼是要打的， 族長白芋在得知他們要走時很是不舍，當然，不是處出感情來了，而是還沒從他們身上薅出羊毛來，不甘心吶!

　　  可惜霍閒打太極本事一流，迎合白芋說了些好話，然後……裹走了兩塊鮫綃。

　　  ——總不能上岸後只能裸奔吧。

　　  但很快，他們就遇到了一個難題——永晝雪山在哪個方向?

　　  霍垣的記路水平沒話說，在錯綜複雜的雪山內都能記下的安全出口自然了不起，可放到沒有明確指向的海水，可就讓他傻眼了，尤其他們還搭過“順風魚”，那會兒他也心力交瘁，根本無心記路線。

　　  [昨夜的大風和少量的話語讓我沒能鎖定音源，除非讓他再次開口。]霍閒道。

　　  [可我們現在不確定霍逸的方向，如果用次聲波讓他告訴我們方位，不僅會再次對魚類造成危害，還會引來鮫人那邊的關注，瀧睿可是為了原主敢和天羽族叫板的，肯定不會輕易放你離開。]前面還很正經，到後面已經帶上一絲酸溜溜。

　　  霍閒聽出他話中深意，忽然一笑：[垣垣，我們好像很久沒有做過了，想試試在海里是什麼感覺嗎?]

　　  霍垣一愣，旋即臉熱：[你要不要說得那麼直白啊?]

　　  [都老夫老夫了，拐彎抹角磨磨唧唧也不合適。]霍閒笑容更深，[而且，你這小手也不太老實啊。]他看著悄悄摸摸覆到他腹部的手，曾經能一手掌握的腹肌，此時只有附著的堅硬鱗片。

　　  被抓現行霍垣也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道：[你整個人，不，整條魚都是我的，我想摸就摸。]

　　  [手感怎麼樣?]霍閒揶揄問。

　　  霍垣還真配合得捏了捏，可惜隔著鱗片，加上鮫人掌心本也有鱗片，所以觸感是真的不太敏銳。他噘了噘嘴，不滿道：[啥也摸不出來，要不，你變成人我再摸摸?]

　　  還是那句話，都是老夫老夫了，這親密接觸嘛自然不排斥。

　　  然而很快溫馨曖昧就被一股難以言喻的尷尬所取代，他們……身體沒反應。

　　  霍閒一拍腦門，哭笑不得說：[我忘了鮫人族只有三四月發-情期時才會有欲-望。]

　　  霍垣：[………………………………]

　　  他們曾經去過的世界包括霍閒本身的世界，自然界中人類一年四季都可以發-情，但很多動物和昆蟲因為食物、繁衍等原因會選擇食物充足的季節繁衍後代，之後發-情基因隨著一代一代遺傳保留下來，也就讓它們擁有發-情期。

　　  鮫人的基因里也有這種基因，只有在發-情期到來，鮫人們才會有身體上需求以及繁衍的本能。

　　  換言之，現在霍閒和霍垣小兩口只能饞肉，心裡再想，沒有硬體支持也沒辦法不是?

　　  [我討厭這個世界!]霍垣憤憤道。

　　  [我也是。]霍閒也嘆氣。

　　  霍垣盯著自家男朋友帥氣的臉，完美又迷人的身材，能看不能吃，簡直是天下第一悲慘事。

　　  吃又吃不著，啃兩口解解饞還是可以的。

　　  未免小祖宗吃不到肉就真改成字面意義上吃自己，霍閒決定還是把話題拉回到他們先前所討論的地方，[超聲波可以定位，我可以試著朝所有方向先給他我的位置。]說完一頓，又露出些微遲疑：[但是超聲波和次聲波不一樣，超聲波的傳播性不如次聲波那麼強，尤其在空氣中;其次，如果離得遠，鮫人能發出的超聲波能量有限，可能也到不了永晝雪山。]

　　  [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也用次聲波來一次‘全球廣播’?]霍垣也皺起眉，[早知道就不跑這麼遠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該留在永晝雪山附近。]

　　  [沒關係，我們可以先試試用超聲波，我只昏迷兩天，雖然中途搭了‘順風車’，但速度還是有限，相較原主和弟弟趕路的速度，抹香鯨不算快，兩天時間……應該不會離永晝雪山太遠。]

　　  [說得對哦，我都忘了我只趕了兩天路。]霍垣這才想起這事。

　　  霍閒笑道：[可能是因為在海里，空間性比較強，所以對距離不敏感。]

　　  霍垣連連點頭：[是這麼個理。]

　　  霍閒第一次用超聲波，老實說，有點神奇。在他原來的世界，最知名的能發出超聲波的動物是蝙蝠，而人類根據蝙蝠視力不好卻能夜間飛行了解到了超聲波，並根據這一特點研究出雷達，蝙蝠能夠通過超聲波信號反射判斷前方是否有障礙和食物，如今親身體驗一回，莫名有種全世界皆在掌握之中的感覺。

　　  [霍逸，聽到回答。]

　　  [霍逸，聽到回答。]

　　  [霍逸，聽到回答。]

　　  [……]

　　  [噗……]霍閒三百六十度旋轉喊完一圈後，霍垣終於沒忍住笑噴，迎上霍閒疑惑目光，他笑容更大：[你這好像諜戰劇裡邊一手拿著接話器一手一個話筒喊著‘霍閒霍閒，聽到請回答’‘霍垣霍垣，聽到請回答’哈哈哈哈哈哈……]

　　  霍閒：[……]

　　  他不說還好，一說畫面感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