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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他在歐陽知義心裡就是重點懷疑對象。
“殷護法。”霍閒喊了一聲。
殷翎立刻躬身:“教主有何吩咐。”
霍閒道:“你也幫著尋一尋,不然我等怕是輕易走不了。”他說著,視線漫不經心掃過一雙雙視他如仇敵的眼睛,最後和歐陽知義對上,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
殷翎心裡雖不樂意當工具人,但現在他們確實也走不了,所以她應了一聲後便從隨身攜帶的一個黑色瓶子中倒出一隻小蟲子,這當然不是普通蟲,而是她專門培養來追蹤的蠱蟲。沈清逸在落霞山待了大半年,她與他也已經熟絡起來,加之原主又對沈清逸另眼相待,她自然順著原主心意給對方多加一層保護。
“歐陽莊主,隨奴家來吧?”殷翎矯揉造作的說。
歐陽知義想要拒絕,霍閒便已先開口:“早一步尋到歐陽夫人,霍某也能早一些帶內子回落霞山。”
霍垣擠了他一下,不滿嘟噥:“我們還未成親呢。”言下之意便是名不正言不順。
霍閒手指挑起他一縷烏髮,莞爾:“那便等回落霞山後就成親。”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的說著情話,歐陽知義目露複雜看了一眼,繼而不再遲疑,跟上殷翎的腳步。不管是何種方法,目前而言都是先將人找到才是。
而就在外面找得昏天黑地的時候,最後歐陽知義卻是跟著殷翎到一間山莊內的客房。
“那間屋子。”殷翎手指一間房。
幾乎同一時間,客房門被打開,扛著人的白衣蒙面人便與外面的歐陽知義對了個正眼,蒙面人一驚,待歐陽知義出手時毫不猶豫將扛著的人朝他扔出,於是歐陽知義已經追出的腳步硬生生又卡住,不得已先將被拋來的人接住,這人不是旁人,正是他那被換下了紅色喜服打扮成女子的新婚妻子沈清逸。
歐陽知義心中後怕不已,而這一耽擱的功夫,那蒙面人已經消失。
山莊下人也只看見一個背影,當即將矛頭對準一旁的殷翎:“你怎麼不把人攔下?”
殷翎被問了個莫名,嬌柔地翻了個白眼:“奴家只是奉命尋人,可沒有替你們捉賊的義務,現在人給歐陽莊主尋著了,奴家便先告辭了。”說罷,連讓歐陽知義道謝的機會都沒給,便扭著腰邁步離開。
沈清逸被擄走,眾人第一反應是追,殊不知,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擄人的把人藏在山莊,還給換了衣服,擺明了是想渾水摸魚趁機溜走。
當殷翎將事情匯報完後霍閒無語問:“怎麼不將人留下?”
殷翎無辜的眨眨眼:“教主只讓屬下尋人呀。”她的回答還是如回答山莊護衛的不走心。
霍閒:“……”
殷翎見霍閒臉色微冷,忙又補救:“屬下雖未將人留下,不過屬下認得那人。”
“是誰呀?”霍垣好奇問。
殷翎沖這位俊美的教主夫人一笑,回答半點不含糊:“玉狸公子。”
霍垣聽到這個名字有一點點意外,氣運之子的世界線中這位江湖人稱玉狸公子的人和氣運之子在年少時有些許接觸,不同的是,原主是在執行任務過程中,而玉狸公子則是採花過程中。
沒錯,採花。
玉狸公子是一位自認“附庸風雅”的採花賊,不過,他採花也非強迫,正如他給自己貼的附庸風雅標籤,他喜歡美人,喜歡將美人擄走再培養感情,水到渠成會采,若是合不來,在一段時間後會將人送回。
江湖上只要沾上“採花”二字都不會讓人有好感,玉狸公子也不例外,可意外的是,那些被他看上的人卻心甘情願為他采,即便玉狸公子依舊花叢片葉不沾身,卻仍是多人心中的惦記。
但有一點,玉狸公子並不會對有夫之夫下手。
故而當殷翎說出“玉狸公子”四個字時,耳聰目明的武林人齊齊變了臉色,指著霍閒的鼻子就開始討伐,要知道,玉狸公子喜好南風,和“玉狸公子”沾上邊便是於名聲有損,更何況沈清逸如今還已與歐陽知義拜過堂。
“霍教主縱容屬下污衊莊主夫人清白,其心可誅!”
霍閒:“……”屬下的嘴,上司的鍋。
他面覆寒霜立身而起,以他為中心有內勁盪開,周圍之人感受到這強大的內勁,驚駭者有之,畏懼者有之,但都因這明晃晃的威脅噤了聲。
他冷聲道:“本座護法所言屬實與否,各位心中自有計較,污衊本座誣沈兄清譽者,好自為之。”他銳利雙眸掃過這些人,予以警告,警告他們在外不得胡說八道。
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安置好沈清逸過來的歐陽知義身上,未等對方開口便先一步道:“本座今日喜酒吃了,禮也送了,最後祝歐陽莊主與夫人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就此先行一步,告辭。”
“霍教主,請留步……”歐陽知義趕忙上前。
莫上揚一個錯身擋在霍閒之前,將人攔下:“不知歐陽莊主還有何事?”
歐陽知義倒沒有強行上去,而是拱手致謝:“有勞殷護法為在下尋回內子,感激不盡,現下內子尚在昏迷,若霍教主與殷護法不急,便請暫且住下,待內子醒來,我夫妻二人再當面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