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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台這小子裝乖賣巧,油嘴滑舌,原主不太喜歡,有想把他換掉的想法。公主府所有下人都知道在小侯爺身邊伺候是全府最好的差事,他用了所有積蓄才疏通關係得到在原主身邊的伺候,自是不願換地兒。
硯台絞盡腦汁想法子時,他隨原主去了梨香居,而後詩詩姑娘的侍女茴香找到他,給了他另一條路——助詩詩姑娘與小侯爺成就好事,待來日詩詩姑娘嫁進公主府,必少不了他的好處。
硯台根本沒考慮過王雲詩嫁入公主府的可行性,愚蠢的他輕而易舉上了當,伺候原主用茶時偷摸在茶中放入茴香給的迷-藥,迷-藥與熏爐中所用迷香同出一源。
硯台還坦白,原主雖只飲了一口茶水,但有熏爐中迷香加持,很快便陷入昏迷,是他將原主扶上是詩詩姑娘的床,衣衫也是他解開,是為營造原主與詩詩姑娘已成事的事實。
縱然硯台的口開了,塗南也確定沒有霍侯爺與長公主的施壓威脅,能夠證明霍閒確實清白,可是,硯台是霍閒小廝,他的供詞不見得有人信,除非他能抓到殺害詩詩陷害霍閒的真兇。
再有,茴香與鴇母又為何而死?
塗南目前尚無頭緒。
直到三日後,他再次前往梨香居,想看看是否能再發現一些線索,然後他真的找到了,他找到了一封藏在床板中王雲詩的絕筆信。
信中王雲詩坦言心悅霍小侯爺,家中曾托媒人上門,願與之結為良緣,不想被拒,心有悵然,亦有不甘。繼而王家落敗,她從雲端跌落泥潭,在她身陷囹圄時,霍小侯爺意氣風發,縱馬遊街,她心中難平且嫉憤,存有死志,但死之前,她想讓霍小侯爺身敗名裂,讓他一輩子都能記得她。
“所以,她是自盡?只為陷害我,讓我身敗名裂?”霍閒看著那封用簪花小楷寫的絕筆信,表情莫測。
塗南沒說話,眉間擰出深深的溝壑,比起信中內容,他更相信這封信是人偽造。信藏的地點隱秘,但他帶人去搜查時房內每一寸都仔細尋遍,尤其會有暗箱暗格之處會著重搜查,一遍兩遍三遍沒查到的地方,緣何他第四次去時發現了絕筆信?
這封絕筆信,更像是特地為他準備用以結案。
“小侯爺可有得罪過什麼人?”塗南思緒轉了轉,繼而回到霍閒身上。
霍閒淡聲回道:“縱有得罪人,也不至於到罔顧律法殺人栽贓陷害我的地步。”
他知道策劃這起案件的人是三皇子蕭錦黎,但沒有證據。
不過,既然有一次,必然還有第二次,第三次……蕭錦黎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既覬覦九五尊位,必不會放過前面的絆腳石。
那麼問題來了,蕭錦黎究竟是不是皇帝親子?以及,當年昊元帝為何會納一名寡婦為妃,真如市井之中流傳的昊元帝與貴妃是真愛,只因當年戰事不平錯過?所以哪怕被千夫所指,也要納臣子妻為妃?
若昊元帝對貴妃當真愛到那般深沉,為何並不愛屋及烏,也愛他們的“結晶”蕭錦黎?
昊元帝四個兒子中,二皇子和四皇子一傻一殘,別說生在皇家,便是尋常百姓家也難以接受,狠心些的會直接拋棄,但昊元帝只在難過後平靜地接受了,沒有將皇子母妃打入冷宮,也沒削她們的位分,甚至因為他們的缺陷給予多了幾分關懷。反倒是蕭錦黎,是四個兒子中榮寵最少的。
原主與太子年紀相仿,自小聰慧活潑,昊元帝時常將他召進宮與太子一同學習,因此他知道昊元帝對蕭錦黎的真正態度:複雜。
昊元帝會要求太醫每日去東宮為太子把平安脈,他最多隔兩日會親自去東宮坐一坐;會關心二皇子是否吃好睡好,偶爾閒暇時還會陪二皇子玩一會兒;會給目不能視的四皇子讀書講故事;唯獨三皇子蕭錦黎,他每次看蕭錦黎的眼神都是複雜的,物質上其他皇子有的東西他不會少,更多的卻是沒了,甚至比不上尋常人家父子親近。
霍閒覺得,昊元帝和貴妃的“愛情”背後另有故事,而蕭錦黎變成雙面人與背後的故事脫不了干係。
當下所有證據都表明霍閒與王雲詩被殺一案無關,充其量他還是受害者,大理寺自不好再把人關著。
時隔五日,霍閒吹到了象徵自由的風。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仙女“夏日青城”灌溉營養液+2、“兩麵包夾芝士”灌溉營養液+10、“司烏”灌溉營養液+1,愛你們,麼麼噠=3=
第71章 風流倜儻小侯爺(4)
長公主坐著公主府最豪華的馬車親自來接人, 甚至還趕了一輛備上了浴桶熱水及柚子葉的馬車。
霍閒一腦門黑線,想拒絕,卻被長公主押進車裡, 大有若他不老老實實沐浴清洗,會親自動手給他洗,嚇得他只得乖乖聽話。
別說,五天沒洗澡, 他確實感覺身上都有味了。
沐浴完後, 整個人仿佛都升華了, 唯獨一點——光天化日之下在馬車中沐浴, 委實有點羞恥。
回到大車後, 長公主已經兩手布巾準備幫他擦頭髮, 這讓幾個世界下來都沒受到如此沉重母愛的他有點無措, 壓力還挺大。
好在這次長公主沒堅持, 邊將點心和茶水往他面前推,邊心疼道:“多吃點, 這幾日都瘦了。”
霍閒:“……”他在牢里吃好喝好還不用運動,瘦?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