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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怪物發出尖銳的叫聲,而它的叫聲恰是一種音波攻擊,離得近的天羽族只覺腦中有無數針尖刺入,疼得失去對翅膀的掌握,直往下墜。
看清怪物被擊飛畫面的霍垣錯愕張嘴,不過沒容他表示些什麼霍閒已經帶著他前往入海口。
沒了怪物阻擋,他們很快找到一個類似聖池底下的“蓋”,不過這裡不如聖池乾淨,潭底有著淤泥,因怪物的活動已使潭水渾濁無比,好在這個“蓋”沒那麼難打開。
[我帶路。]霍垣道,邊又給他解釋:[鮫人族和翼人族天生對立,千年前兩族大戰後,天羽族脫離翼人族自成一族,他們的領地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地永晝雪山曾是千年前兩族的交戰地的一部分,翼人族因為有翅膀在天空更具優勢,鮫人次聲波殺傷力巨大,但屬於無差別攻擊,次聲波能殺死無數海魚,輕易不會使用,所以鮫人族便打算直搗翼人族大本營,他們成功讓翼人族的大部分領地沉入海下,但是傷亡慘重。最後兩族議和,永晝雪山得以保存,鮫人回到海洋休養生息,永晝雪山內部的通道大多是戰爭時期鮫人留下。]
霍閒聽後並未出聲,一是擔心用錯聲波曝露他們的位置,二是他現在更擔心的是霍垣的手臂。
他們在黑暗的流道內穿行,而此時的永晝雪山已是亂成一鍋粥。
寒潭裡的怪物是一隻被天羽族稱之為稚嚶的生物,從兩族戰爭前就已生活在寒潭,性情暴戾兇殘,食肉,有鱗甲,血肉有劇毒,天羽族曾圍剿過,卻因它的音波攻擊險些全軍覆沒。後來他們發現稚嚶雖兇殘,還食族人肉,但它極少離開寒潭,一年十二個月它有十一個月處於休眠期,剩下一個月只需將它投餵飽它就不會外出覓食。
久而久之,天羽族也習慣了每年一個月的投喂,眼下剛好是稚嚶甦醒需要投餵的時間,也正因如此,他們及時發現在寒潭出現過的鮫人。
千年前的大戰在永晝雪山留下很多“創口”大多天羽族都知情,但修補工作於不善水的他們而言異常困難,他們原想著既然寒潭也有“創口”,如果鮫人再敢踏入,就直接讓稚嚶來對付。
可誰也沒料到事態的發展遠超預料,稚嚶被殺,它的屍體一部分化成碎肉血液飛濺,傷了不少離得近的天羽戰士,剩下一部分則散發出腐蝕性的血色毒霧,迅速蔓延;除此之外,但聖池中的水是整座聖山水循環,如果稚嚶血肉順著聖山內的流道去到聖池,殃及冰魚,後果不堪設想。
霍垣並不知道一把三叉戟會給天羽族造成如此巨大的麻煩,如果他知道……他依然會將三叉戟給霍閒用。
至於這次穿越霍垣為什麼會帶海神波塞冬的武器,而且由於武器屬性過於逆天被管理局要求除定位器外只能再帶這一件,則是因為他在上個世界離開霍閒前看到的霍閒最後一幅畫。
那是一幅人魚,或者說是鮫人畫,裡面的鮫人銀鱗銀髮紫眸,手執三叉戟,也正是因為畫中的流光溢彩的三叉戟,他才在一番掙扎後選擇將三叉戟帶上。
事實證明,三叉戟是帶對了。
同時,也讓他對霍閒又生出了一絲懷疑,前有末世世界的種子包,如今又有三叉戟,霍閒他,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低維空間原住民?
[霍閒,前面就是出口!]霍垣想著事的同時也敏銳發現了水質的變化,淡水與海水有著明顯的區別。
霍閒精神稍振,隨後喊住他:[垣垣,等等。]
[啊?怎麼了?]霍垣停下問他。
霍閒看一眼他的手臂,道:[我先走。]
霍垣明白他的顧慮和擔心,但他同樣也擔心霍閒,霍閒為他擋了一箭,那支箭射中霍閒,也不知道傷情究竟多嚴重。
沒等他表示擔憂,霍閒已一手牽住他未受傷的手,不容拒絕地讓他跟在自己身側,放緩速度往出口處去。
天羽族果然已在海洋中布置,粗長的石柱打入海中形成魚柵,石柱與石柱間用網攔住,霍垣皺著眉說:[這些網是翼人族用來捕捉鮫人的特殊材料製成的網,鮫人指甲雖鋒利,也能撕開網,但按照層層疊疊的數量,等到我們出去,手指恐怕就廢了。]
話音剛落,他就見霍閒手執三叉戟,朝著碗口粗的石柱捅去,便見那石柱如豆腐瞬間斷成兩截。
霍垣:[……]
霍閒見狀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三叉戟,旋即將霍垣往身後輕輕一推,而後掄起三叉戟橫掃,只聽得沉悶的敦敦敦敦聲響起,攔在面前的網隨著石柱齊齊斷裂而倒下。
霍垣:[……]
嗯,好像不用發愁離不開了。
霍閒就這麼帶著霍垣一路暴力開路,海底的動靜並沒有瞞過天羽族,但是即便他們無法分辨鮫人的具體方位,從他們的角度,看到的並非是一兩隻鮫人,在他們固有的印象中,連續的石柱倒下不可能是一二人之力所能做到。
針對這種情況,天羽族只能盲射。
箭入水後速度會有明顯的下降,而且海水浮力高於淡水,霍閒手裡又有三叉戟,所以他們沒再受傷。
好容易他們突破最後一道屏障正式奔入象徵自由的海洋,霍垣罕見地有掉淚的衝動,走過那麼多世界,這是比上一個世界還難的世界,開局險些送雙人墓大禮包,簡直令人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