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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霍閒微微蹙了下眉,收回手去洗漱。
不過這一夜睡得不太好,向來不怎麼做夢的他做了一夜夢,夢裡全是霍垣各種控訴,具體控訴什麼他醒來後就記不清了,但被眼神幽怨地控訴了一夜,腦仁是真的有點疼。
霍垚山睡的早,起的也早,霍閒出房間後就聽他在罵罵咧咧,仔細聽了聽才知道他罵的是三姐和三姐夫。
霍家沒落,霍家的女兒們不受待見,可霍閒的七個姐姐一個個卻很有出息,她們憑著自己的本事考上好大學、出國留學,或是創業或是嫁人,事業生活都非常完美。尤其三姐,出了名的人,而且用命格來說是標準的旺夫命,嫁給三姐夫後三姐夫家事業直接原地起飛,十多年後就成了華國首富,而至前兩個月的福布斯最新數據顯示,三姐夫已經成了亞洲首富。
亞洲首富的三姐夫和亞洲首富太太三姐和霍家沒一分一毫關係,三姐更是不止一次公開和父親關係不睦,會盡給父親養老的義務,但更進一步的來往不會有。
今天的財經新聞里有三姐的採訪,她再次被問及與父親關係,她也毫不避諱闡述了霍垚山重男輕女父女感情很淡的事實,稱從小並未感受過父愛。雖然是事實,但聽在霍垚山耳中,不亞於一個離家的白眼狼。
霍閒其他姐姐也都已經嫁人,丈夫雖不如三姐夫,卻也是各行各業的精英,她們如今或是養尊處優富太太,或本身擁有自己的公司,但都統一的,和霍垚山及霍閒劃清了界線。
霍垚山現在身體不比從前,連交友聊天下棋都很困難,他也不愛出門,整天和保姆待家裡,也只能犯犯嘀咕。
“爸,我送您去療養院吧?”吃過早餐,霍閒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了。
霍垚山聞言愣了愣,旋即皺眉:“我在家裡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療養院?你是不是也嫌棄我,不想看到我?”
霍閒搖頭:“爸,我說的是療養院,不是敬老院。您現在年紀大了,我平時要上班,家裡只有您和吳姐,若出點事我擔心吳姐應付不來,您去療養院有專業的醫生護士看護,我也更放心。”沒等霍垚山開口,他又道:“我比較屬意燕西療養院,那裡環境和醫療都很好,離大學城還近,我過去只要半個小時。”
聽到前面霍垚山還滿心不樂意,可後面半句卻是戳中了他,霍閒工作的燕美所在大學城離他們家最少也要兩小時的路程,遇上堵車時間更久,他猶豫了:“真的,只有半個小時路程?”
霍閒點頭:“開車過去只要二十分鐘。”
提到車霍垚山又想起一事:“對了,之前給你說買車……”
“爸,不用您給我買,我自己買。”霍閒知道老父親對他的愛意,毫無疑問,這份愛意是沉重的,“我已經長大工作,我的收入能夠養活我們父子。”
“你以後還要養孩子……”霍垚山立刻抓住空檔催生。
霍閒:“……”
他有些無奈,卻也沒順著霍垚山的話:“爸,您是真心想讓我找一個知冷暖的人,還是只是將我當成延續血脈的工具?”
霍垚山呼吸一窒,緊接著道:“當然是希望你找一個知冷暖的人。”他說著嘆了口氣,“算了,爸爸知道你嫌爸爸囉嗦,你打小主意正,爸爸也不逼你,人定下來後,一定要帶給爸爸看看。”
霍閒莞爾:“這是當然的。”
……
在敲定讓霍垚山去療養院後霍閒就著手去辦理手續了,燕西療養院是華國十大療養院之一,而華國不缺有錢有地位的人,如果是普通人想進去,有錢也不一定進得去。
霍閒是個普通人,可他還有個親媽,親媽有能力有手腕,入住燕西療養院的名額就是她幫忙弄的。
誠然,霍閒媽媽和霍垚山早已沒有感情,他媽媽在外面的日子混得風生水起,可母子間關係還算不錯,這次霍閒車禍她在國外沒能第一時間得知,回來後被告知了就匆匆過來看他,看樣子也挺愧疚。霍閒便順勢借她的愧疚為自己謀了些私利,她知道私利的對象是霍垚山,也並未拒絕。
療養院的事情第三天就完全辦妥了,同時,他也接到了來自他委託之人一份詳細的“霍垣進城清單”。
說是霍垣進城清單,不如說是霍垣打工記。
大涼山的山溝溝裡面,有一個人口僅有五戶的無名村,至今年年初,四戶人家搬離了大山,霍垣,剩下的唯一一戶的一口之家也在一個月前走出了大山。
國家多年前早已普及的九年義務教育也未實行到此處,身上只揣著身份證和戶口本的他一邊打工一邊學習,賺到的錢就買車票,用大半個月的時間從祖國的最西邊的大山一路來到繁華的燕城,然後在燕城開啟他的打工之旅。
他打工的地方都是快餐店,一些快餐店會因為缺人招臨時工,工資不高但會日結。
最新三天的動態:
7月26日,用打工賺到的錢低價買了一條裙子、一雙鞋,然後趕去XX婚介所報名參加了聯誼會,下午找到一份網店拍照模特工作,晚上在24小時營業的肯德基睡了一晚。
7月27日和7月28日工作內容相同,而晚上也都是在肯德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