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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之際,他收回了劍,擋在自己胸前。
“錚——”
接觸面極小的地方迸射出了星火,而與那璀璨星火完全不同的是來自劍身的巨大衝擊力,許一航不得不用另一隻手抵住劍身,劍身呈現出一個彎曲的弧度。
可這還不是結束,第一顆瓜子的力道之後,是第一顆瓜子的撞擊力,比第一次力道更重更猛,或者說,是抵禦第一顆瓜子時他已用盡全力,從而會有力量減弱的趨勢。
第二顆瓜子上所蘊含的內力直接讓以內力相擋的許一航吐出一口血,等到緊隨而來的第三顆瓜子,仍是同一個位置,卻硬生生將前兩顆瓜子從劍身中解放,它們穿透了許一航的劍身,並如離弦的箭擊穿許一航的身體。
許一航倒飛下擂台,在地上滾了兩個圈,繼而吐出一口血。
全場寂靜無聲。
整個過程看似經過很長時間,實則從霍閒說出“來了”之後動手到許一航被擊飛只在一個呼吸間,反應遲鈍一些的人尚處於走神之中。
龍虎門的弟子率先反應過來並上前去查看許一航的情況,許一航身上三個貫穿傷口,傷口流血並不多,但已傷及骨與筋脈,還有一顆是從他的心臟處穿過,只要再偏半寸,將擊穿他的心臟。
饒是心臟保住,許一航也失去了戰鬥力。
霍閒冷淡的聲音遠遠傳來:“本座念在許掌門年少,留你一命。”
“你……”許一航眼底已是猩紅一片,只是他才說了一個字,喉頭又是一腥,再次噴出一口血。
眼下如此,自是沒法繼續上擂台,龍虎門除許一航外其他人都沒敢繼續挑釁,只能匆匆扶著掌門離開,先為他療傷要緊。
許一航離開後,現場陸陸續續有了交談的聲音,而多數人看向羅剎教的方向已帶上明顯的警惕。
霍閒連擂台都沒上,僅三顆瓜子就將龍虎門掌門打下擂台,雖然龍門虎自幾年前已經沒落,但許一航多少也有些名氣在身,在霍閒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還是很讓人忌憚。
張清玉悄悄握緊了拳,張掌門斂眉掩住眼底情緒,將眾人注意拉回到擂台。
挑戰霍閒這一插曲之後,陸續有江湖俠士上了擂台,不過之後沒有原身的仇人,直接上來點名要挑釁他的了。
沒人挑釁,霍閒也沒打算沉默到底:“你們有沒有想去活動活動筋骨?”他問的是青白朱玄四大護法,為這次的武林大會,四個人全帶上了。
第一個站出來的便是玄護法楊驚蟄,這位是妥妥的好戰分子,霍閒話音沒落他就站了出來。
霍閒抬了抬手,吩咐一句:“儘量別弄出人命。”
“屬下遵命!”楊驚蟄應完,轉身便朝等待對手上台挑戰的一個擂台飛去。
白護法玉離白第二個站出來:“教主,屬下也想上擂台一試。”他說這話時還在心裡把楊驚蟄批判了一番,這等能在教主面前刷臉的機會就那麼讓那個暴力狂搶先了,失策!
莫上揚和殷翎都不甘落後,也齊齊請求出場。
“准。”霍閒一視同仁,下一秒,他手臂就被搖了搖,轉首,就見霍垣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臉上明晃晃寫著四個字——我也想去。
霍閒輕笑:“重頭戲還沒到,阿貓阿狗沒挑戰性,晚點你再去。”
聞言霍垣還沒什麼反應,青朱白三護法則嘴角微抽,阿貓阿狗對夫人沒挑戰性,難道他們就只配和阿貓阿狗打?那他們之**夫最高的玄護法又當如何?
不過很快,玄護法就向他們證明了他的實力。
武林大會的擂台並不是比賽模式,最後也不會分個一二三名出來,本質上是武學上的交流,能揚名,也能結交更多英雄豪傑,所以如果一人守擂時間過長而他自己覺得累時,可以下場休息。
但楊驚蟄不一樣,楊驚蟄自上擂台後除非有人能把他打下擂台,否則他是不會主動下擂台,這就是好戰分子的執著和倔強。
而隨著一個接一個挑戰者被打下擂台,再上去挑戰的人功夫也越來越高,到天擦黑時九個擁有看台位的門派和家族也沒再無動於衷。
之前他們這些大門大派不是沒人上過擂台,不過都是些比較普通的弟子,掌門座下弟子倒是不多,畢竟要端著身份。
最先坐不住的是吳家堡的一位少爺,楊驚蟄在上擂台前霍閒有叮囑他別弄出人命,但他下手並不溫和,鎖魂鏈如同地府無常的勾魂鏈,被他打下擂台的對手傷都不輕。
年長者還能端著些,年紀輕氣血足的則忍不了,再讓羅剎教這麼囂張下去,他們武林正派還有何顏面?
事實證明,能夠在江湖上擁有一席之位的不管是門派還是家族都是有其實力的,吳家堡那一位吳青宇少爺武器是鞭子,與楊驚蟄的鎖魂鏈勉強算是同系,而且吳家堡有家族傳承的武學。
如果是剛上擂台的楊驚蟄,定能輕鬆獲勝,可楊驚蟄已經戰了大半天,內力和體力都消耗不少,而且那麼長時間的戰鬥他也不是沒受傷,所以這一場拖得久了些,繃到極致的肌肉也促使他下手重了些。
正因如此,吳家堡再沒能無動於衷。
在楊驚蟄鎖魂鏈鎖住吳青宇脖子並準備鎖緊時,吳家堡堡主大喝一聲“放肆”,後拔-出身畔弟子長劍,朝楊驚蟄命門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