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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然而然地走進婚姻殿堂,很快白若雪便懷孕,即將迎來他們愛情的結晶,因為他,白若雪才知道什麼叫小家的幸福。
這套房子是白若雪父母悄悄買下給小兩口的婚房,幾乎掏空了二老的家底,裝修時則是小兩口一起研究設計,一塊磚,一個花瓶,都是他們的心血。
然而在白若雪懷孕到第七個月時,付玉明突然變了,他開始變得不愛回家,偶爾他的身上還有香水味,他對白若雪不再溫柔,白若雪是個心思細膩又敏感的女人,更何況,付玉明的變化並未遮遮掩掩,她很快就發現付玉明出了軌。
發現付玉明出軌的白若雪幾乎是崩潰的,她的世界在親眼看到付玉明將另一個女人帶回家時天崩地裂。
也是那時候,她懷孕八個月時被刺激到發作,可因為她說不出話,無法求助,只能眼睜睜看著付玉明將那個女人帶走,而她,則一屍兩命。
白若雪的字是與她名字一樣的秀氣端正,但隨著她寫的越多,情緒也有些失控,如果她不是鬼,此刻恐怕早已淚流滿面。而她是鬼,周身的陰氣和怨氣則是成倍暴漲,甚至於就要成為厲鬼的地步。
“白小姐,如果你不想變成厲鬼,就收一收情緒。”霍閒嘴上是勸的話,手上卻是拿了符放在茶几上。
白若雪看到符時身體微不可見僵了下,旋即低下頭,努力控制情緒,順便在紙上寫出“抱歉”二字。
葉青竹望向霍閒的表情有點複雜,霍閒他這是……威脅吧?
威脅不威脅,有效就是好。
赫清就接受很自然,他接過話頭問:“你說你丈夫突然變了,是性格變嗎?他的相貌呢,有沒有變化,這麼說吧,你有沒有懷疑過其實他不是你丈夫?”
“不可能!”白若雪在紙上寫上三個字,“我們在一起七年,他的聲音,他的身體我都再清楚不過,不是有人整容冒充他,他也沒有雙胞胎兄弟。”
白若雪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赫清問題問出,她就知道問題核心是什麼。
“身體沒問題,靈魂呢?”霍閒同樣一針見血,他目光直直望著白若雪,一字一句口齒清晰說:“一個人的性格不會無緣無故變化,即便是七年之癢的夫妻,愛轉移或者變淡也該有一個變化的過程。”
白若雪不好看的鬼臉又難看了幾分,葉青竹見霍閒赫清這兩兄弟一個比一個說話不好聽,有些同情白若雪,他放緩聲音,為兩人補救:“白小姐出事後可曾再見過你的丈夫?”
青年的話有一點兒文縐縐,但不妨礙他那溫潤的嗓音極好緩和了白若雪的情緒,她搖搖頭,在紙上快速寫上幾句話——
“我死後變成鬼,一開始沒有意識,渾渾噩噩的,直到一個多月後,我在醫院門口看到我爸媽,忽然‘醒’了。我跟著他們回家,才知道因為我的死,媽媽當時就暈倒住進醫院,爸爸為照顧媽媽一直強撐著,媽媽好後他又倒了下來。”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照顧好他們。”
隨著情緒的波動,白若雪周身的陰氣怨氣又一次翻湧,葉青竹趕緊安撫。
可惜霍閒和赫清這兩個莫得感情的直**本不在意人家女士的心情,赫清揚眉道:“所以你並沒有見過付玉明?”
白若雪頭垂得更低,身體蜷成一團,看起來分外可憐。
霍閒和赫清對視一眼,赫清又問:“既然連人都沒見,你這一身怨氣怎麼來的?”
“又為什麼來新房?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們不來,你會被怨氣吞沒化為厲鬼?每一個進了這套房的人出去後都會倒霉一兩天,尤其竇經理,”霍閒指指單人沙發上躺著人事不知的竇綠,“他八字輕,沾上這些很有可能給他帶來難以預估的危險。”
白若雪被他說得羞愧不已,她本是接受良好教育三觀正直的人,害人這種事想都沒想過,可是,她同樣會怨恨,因為竇綠是房產中介,從她來到新家時竇綠每天都要帶人來看房,最多一次一天帶了四波人。這套房是她父母一輩子的心血,她和付玉明花了大心血一點一點構築的家,她怎麼能讓別人住進來?
她的心思霍閒和赫清都能猜到,可她在房子裡嚇唬人有什麼用,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去找作主賣房子的人不是更好?
“我不敢見他。”最終,白若雪寫上這麼一句話,隨後又補充:“我也不知道他在哪,我找過他,可是他已經搬走,他公司我也去過,還是沒找到,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赫清轉向霍閒,眼神詢問:“現在咋辦?”
霍閒眉毛輕輕一揚,沒回應他,而是對白若雪說:“你的情況我們需要核實,還有,你現在還想不想找到你的丈夫?”
白若雪聞言血色眸子閃了閃,她很矛盾,一方面,她的怨恨是來源對付玉明的恨,另一方面,是愛。她個付玉明相識八年,戀愛七年,結婚三年,心一點一點被那個陽光溫柔的男人俘虜,即使付玉明背叛她也間接害死她,她還是不願去面對。
她一直在掙扎,愛與恨交織,每次有人來看房時,她的恨會加深,怨氣也愈深,但這裡是她的龜殼,她在幾次尋找付玉明無果後把自己塞進了這個龜殼中,自我催眠只是找不到他,而不是不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