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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垣豎起一根手指搖啊搖:“大快人心。”
聞言霍閒心頭微微一盪,湊近他問:“你真不覺得我手段髒?”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什麼髒的?”霍垣理直氣壯道。
“可是,我七姐做的事讓沈家瑞來承擔,應該嗎?”霍閒直直盯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到是否有一絲不贊同。
“母債子償,他應該的。”霍垣一點不贊同都沒,他對霍閒的每一個決定和想法都是舉雙手雙腳贊同,哪怕霍閒幹壞事想埋人,他都會幫著遞鐵鍬。
嗯,就是這麼沒原則!
霍閒並不知道“他”過去和霍垣的相處,但不妨礙他因為霍垣全身心站在他這邊而愉悅,不過還是承認道:“我這種做法不可取,你別學,知道嗎?”
霍垣乖乖點頭:“我懂,我懂,侵犯人隱私是犯法的。”
霍閒:“……”那個“他”到底交了小騙子些什麼?雖然,霍垣也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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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七因為兒子的事焦頭爛額,準確說,因為沈家瑞她先後被公公、婆婆和丈夫約談,他們是一家人,又都是體面人,說的話不重,但體面人說話才更讓人難堪,話里話外都指責她這當媽的沒教育好兒子。
而沈家瑞也因為電腦里不可告人的秘密被祖父和父親輪番談話,並且由於其中幾人身份的特殊,連帶沈家家風受到質疑,讓他很是難受。
為此,霍七又惱又恨又自責,惱恨的是黑兒子電腦的黑客,自責是自責她居然不了解兒子居然那麼喜歡美女,如果知道、如果知道……她很快又懊惱的發現,即便知道,沈家也不可能由著她私底下替兒子張羅女人。
故而霍閒再次在療養院遇上七姐時,七姐比他上一次見明顯地蒼老了好幾歲。
饒是如此,在看見霍閒時原本因被丈夫外祖母叫過來訓斥的七姐仍一秒收了所有愁苦,恢復往日的趾高氣昂。
她並沒有將黑客的事情往霍閒身上聯想,霍家早已失了人脈,霍閒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大學老師,能力人脈手段有限。
“七姐,你聽過一句話嗎?”七姐從身邊經過時,霍閒忽然開口。
七姐腳步一頓,側頭看他,表情是慣有的輕蔑。
霍閒並不因她表情生氣,慢條斯理道:“父母做的孽,會報應到子女身上,你相信嗎?”
七姐微一愣,旋即譏諷道:“我相信,我相信老頭做的孽一定會報應到你身上。”
霍閒仍未動怒,唇角依舊噙著淺笑,但眼底一片冰冷:“沒有爸爸,就不可能有你,爸爸不愛你,也沒虧待過你,別一副他欠你良多的高高在上姿態。不願有他這個父親,你可以改姓,從此和霍家劃清界限。”
聽他這麼說七姐額上青筋都突兀地跳了起來,張嘴欲說,霍閒卻截住她話頭:“別拿你媽被他耽誤青春做藉口,我不信她在嫁給爸爸前不知道爸爸重男輕女,她會嫁給爸爸,原因她自己心裡沒數?”
七姐啞口無言,繼而無比羞惱,母親嫁給一個三婚又重男輕女的老男人,所圖自不必說,但她不承認,偷換概念道:“我媽嫁給她是家族原因,不是誰都跟你那個貪慕虛榮的媽一樣,為了榮華富貴連臉都不要。”
“至少,我媽生了兒子。”霍閒涼涼道。
七姐呼吸一滯,怒火上涌,但她這些年在沈家學來的貴婦禮儀讓她克制住了情緒,只譏諷一笑:“可惜現在霍家也沒皇位讓你這位太子繼承,還是安安穩穩當你的大、學、老、師吧,萬一哪天老師都當不了,老頭的積蓄不知道能不能養活你下半輩子。”
面對她的諷刺,霍閒輕笑一聲,不緊不慢說:“七姐最好祈禱我大學教師生涯平平穩穩,否則……您就不止是被羅老太太訓兩句那麼簡單了。”
七姐微愣,她沒明白霍閒所說什麼意思,但她反應很快,霍閒知道丈夫的外祖母住療養院,也知道她今天過來是挨老婆子的訓……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浮現,她猜測道:“家瑞的事是你……不,這不可能……”
霍閒聳聳肩,“沒什麼不可能。”
七姐瞪大眼睛,怒火竄至腦門,即將噴發。
霍閒又在她開口前道:“你知道你沈少爺電腦里還有哪些夫人小姐嗎?”
一句話,宛如一桶冰水兜頭澆下,將她竄上腦門的火焰瞬間澆滅。光是網上曝露的和沈家不對盤的梁家和陸家就已經讓沈家一陣兵荒馬亂,她兒子還差點讓那兩個寵妻狂魔給打了,如果還有其他人……
七姐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也是第一次,她感覺到了這個她向來看不起的同父異母弟弟的可怕。
“你想怎麼樣?”七姐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可心緒仍是難平。
霍閒收斂所有表情,嗓音淡漠:“不想怎麼樣,我所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你買通徐燕污衊我,我動不了你,就拿你兒子撒氣,母債子償。”
“你、你怎麼知道?”七姐震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霍閒拋出這一句,繼而瞥她一眼,“你既不想和爸爸和霍家扯上關係,就徹底將自己摘出霍家,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這一次你害我,我報復沈家瑞,光腳不怕穿鞋的,你應該不想讓沈家瑞和我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