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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幹的事?
瞿習:「那你是覺得只要你表現得好,無論誰來拍都一樣嗎?那你叫岑明肖來拍試試。我就不信他一個化妝的,還比我名校攝影專業出身的厲害。」
「這怎麼和他扯上關係,更和學校扯不上關係啊。學校怎麼教,和學生怎麼理解,是兩碼事吧。就像社會上有高學歷變態,還有名校畢業的人渣。這變態和渣,難道是學校教他們怎麼渣,怎麼變態了?」韶初寄。
瞿習站起身來叉腰:「唉你這嘴巴比刀子還厲害啊,我說一句你有十句等著我。」
韶初寄拉他坐下:「我其實就是想說,你不要有固化思維。人要懂得變通。你就沒想過為什麼你以前的照片有那麼多人感受不到美嗎?」
她抬手示意他先別說:「你別急著反駁我,你就去試試看。拍攝前,一定要把模特代入你想要表達的氛圍和情緒中。」
「桑介就是給我找了個祖宗。」瞿習氣得吹鬍子瞪眼。
……
韶初寄把十張精選照片發到了自己郵箱。晚上回家後,又從十張照片中選了三張出來。
倒計時第5天。
韶初寄一大早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車到《燦陽》雜誌社,她一下車整個人都難受。她以前來去都是私車接送,現在要麼是計程車要麼是公交車,尤其是公交車不習慣。
特別是有時候她都不知道該不該坐。一坐下就會有人說她不讓老人和小孩,立馬又站了起來。結果站起來後馬上有厚臉皮的中年人坐下。
剛才她就在車上拉著吊環站了半個小時,由於人太多,還被陌生人摸了屁股,連是誰摸的她都找不到。
一路憋著氣到了《燦陽》雜誌社,結果前台說主編有事,讓她等一會。
一等差不多就是一上午,咖啡都喝飽了還不讓見。明顯是故意怠慢。
中午雜誌社的人都在吃午飯了,韶初寄不等了,直接往主編辦公室走,但是前台還是攔住了她,為難地說:「抱歉韶小姐,我們主編她真的在忙。」
「我知道雜誌社很不滿一個野摸拍的照片做封面,但是我還是希望主編能看一下成片再做決定。多一個選擇總不是壞事。相信主編分得清什麼好什麼不好,什麼對雜誌社有用,什麼沒用。」韶初寄誠懇地說。
昨天瞿習就叫她直接把照片發給雜誌主編,但她覺得還是要親自來一趟顯得態度誠懇端正。雖然她也猜到會被冷待,但是相信主編看在她誠意的份上能看一下成片。
她現在不是韶家大小姐,不能像以前一樣仗著有父母和邊致當背景,有人點頭哈腰獻殷勤。現在什麼都要靠自己去爭取,哪怕受冷落,受苛待,她也能承受得住。
「可是……」
「讓她進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前台小姐的話。
韶初寄心裡一喜,拿著文件袋快步跟著主編走進辦公室。
劉主編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戴著黑框眼鏡,眼神犀利。坐在老闆椅上雙手抱臂,睨著眼眸看韶初寄。
「放下吧。」
韶初寄把文件袋放在桌面上:「劉主編,這是瞿……」
「放下就行了。」劉主編沒耐心聽她說什麼,反正她是不會要一個野摸拍的垃圾照片當封面的。
就算這雜誌社做不下去了,也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當封面的。畢竟《燦陽》也曾是一代人的青春,總不能到最後來個「晚節不保」,噁心了曾經的讀者。
韶初寄心裡哽住一團火,她體會不到劉主編的心情,但是她知道人家也是有難處的。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馬路上車如流水,而韶初寄卻在想要不要坐計程車。
可是自從上次賠了八千多以後,她那僅剩的三百多現在一百都不到了。如果坐公交,萬一又要被人揩油怎麼辦?但是打出租也太貴了。
這日子過得也太艱難了吧,恨死邊致了。
韶初寄氣得跺腳。最後還是選擇了公交車。這次誰再敢摸她,就拿指甲刀上的銼刀扎爛他的鹹豬手!
回到家以後,韶初寄覺得得做二手準備,萬一劉主編沒看她的照片直接扔了怎麼辦,所以可以試著發給作者降魅。
然而她剛打開降魅的微信,就看到對方發消息來了——
降魅:主編剛才把成片發我看了,太美了,我差點哭了。不管是角色造型還是情緒還有背景,完全就是我想像中的那樣!
韶初寄:謝謝。
降魅:我之前也看了畫手畫的手繪封面,本來覺得已經很驚艷了,但是看了你的,再沒有什麼可比擬。真的絕美,真的太符合我故事中的人物形象了。你一定是認真看了我的小說吧?
韶初寄:既然要拍作品的人物,當然要認真對待。
降魅:其實我們《燦陽》雜誌從來都沒有用真人拍過封面,所以主編說要用你照片時,我還是覺得很驚訝。而且你也聽說了吧,《燦陽》雜誌要停刊了,可能今年年末就是最後一期了。唉……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我的讀者都長大成人了。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很難過。
韶初寄看著那段話沉默了幾秒,原來真的要停刊了,她忽然明白了劉主編的心情。
降魅又說:但是不管這次雜誌銷量如何,我都很感謝你。你能把原圖發我收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