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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初寄聽著黛咪姐笑得合不攏嘴,剛才心塞的感覺終於緩和了一點。
所以很多事情都是雙刃劍,得到了名,可能得不到利;得到了利,可能得不到名。最難的是名利雙收。
也難怪商人多是不要臉的,所以錢賺得多。
今天的任務雖然一波三折,但算是成功完成。為了犒勞自己,晚上就不去吃公司單一寡淡的工作餐了。韶初寄在手機上點了兩百多元的外賣。
待會要一邊吃一邊看益姜姜晚上的電競解說直播,去瞧瞧這個「聚銘欣一姐」有什麼能耐。
此時天已經黑了,韶初寄看著窗外的夜色,想起今天發生的這些事,忽然委屈起來,縮在落地窗前的小毛毯上,像只沒人要的小花貓。
她今天居然被這麼多陌生人罵了,罵她不要臉、罵她炒作蹭熱度、罵她是豬圈裡沒有見過男人的母豬、罵她全家都是傻逼、罵她下輩子去精神病院度過餘生、罵她生的孩子沒屁.眼……
鼻子忽然就酸了,眼淚花兒在眼眶裡打轉。她都不知道那些惡毒又低級的話,怎麼會是在罵她。
如果在以前她被欺負,有父母有弟弟有邊致會為她出氣,她根本不用費力氣。可是今天她只有自己承受,自己消化,自己反擊。
而且今天招罵的原因還間接和韶沉有關。這就更委屈難受了。
她總是這麼後知後覺。之前魂穿到普通人身上時也是,總要被人欺負了,自己一個人反擊了,才知道回家要哭一場。現在被一群不知道是什麼的人網暴了,被欺負了,自己一個人反擊了,才委屈得自己舔傷口。
她仰頭把眼淚憋回去,吸了吸鼻子。說好不能哭就不要哭。往後還有更多更憋屈的事,永遠不要把軟弱的一面暴露在別人眼中。
恰好此時外賣簡訊來了,說是進不去公司,要她下樓拿。韶初寄看了看時間,怎麼這麼快,才十來分鐘她點的那麼多吃的就到了?
她穿著拖鞋匆匆出去匆匆回來,手裡領著幾袋吃的,香氣四溢,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洗完手馬上打開袋子,拿起一隻麻辣小蝦就開吃,然後再舀了一勺醬汁滷肉飯,白白的米飯和醬汁配在一起是誘人的顏色,吃進嘴裡口感美妙。再喝一口抹茶奶蓋回味無窮。又拿起一個鰻魚壽司咬了一口。
嗯嗯嗯嗯,好恰好恰。
沒吃幾口,又收到簡訊。又是叫她下樓拿外賣的。
韶初寄:「……???」
她一臉迷惑地又下樓又上來,把外賣放在桌面上,這麼一看,這才發現現在拿的外賣才是她剛才點的!
韶初寄呆了幾秒,她剛才點外賣的時候有點分神,覺得想吃就點了,點完了以後也沒回憶點的是哪些。剛才拿了外賣上來聞到特別香滿腦子都是饞蟲,哪有心思去核對菜品?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她是不是拿錯外賣了?
她趕緊拿起外賣小票,備註寫的是:問她是不是住36樓。
韶初寄回想起第一次下樓拿外賣時,外賣小哥的確問了這個問題。
可是她下單的地址寫了36樓,為什麼還要問?
韶初寄覺得毛骨悚然,這不會是哪個黑粉找到了她住的地方,然後在外賣里下點什麼不可描述的東西來害自己吧?
幾乎是一瞬間臉都白了。她抖著手撥通外賣小哥的電話:「喂,你好,你剛才送我的外賣差了一樣。」
外賣小哥一聽就不高興了:「小姐這怎麼可能呢,邊先生就是下的那幾單,不信你可以叫邊先生看下單記錄。」
邊先生……?
韶初寄繼續套話:「我跟他吵架後刪了他的電話,你能給我說一下嗎?」她營造出一種情侶吵架鬧分手的氛圍,希望外賣小哥能傻一點。
外賣小哥靈魂聽到了她內心的祈禱,果然傻了起來,仿佛懂了她的意思,語氣也軟了下來,馬上把電話號碼說了過來,還跟個長輩一樣勸和不勸分。
韶初寄背邊致的電話就跟背拼音a o e 一樣根深蒂固。所以,是邊致給她買的外賣?
這難道不比黑粉下毒害她還要可怕嗎?
邊致是怎麼知道她住在這棟寫字樓,是怎麼猜到她住36樓,是怎麼猜到她一定會來拿?哪怕錯一環她也吃不到這外賣啊。
如果說邊致是通過桑介的手機看到了她今天曬的照片,根據窗外標誌性建築和這裡的距離推算出來她在哪個位置,那也太他媽神了吧!
網上這麼多網友一個都沒推測出她具體在哪棟樓,邊致也……也太可怕了吧。韶初寄捂住驚訝的嘴巴。
她更害怕的是邊致已經知道她是聚銘欣簽約網紅了,肯定一眼就識破她今天凹的「清純學霸白富美」人設了。萬一邊致向網友爆料她怎麼辦?!那她的職業生涯可能就要在這裡結束了。
還是說,邊致是以送外賣的名義警告她安分點。畢竟上次也沒要她八萬賠款,可能是看不起吧。邊致不是說用另外種方式賠償也一樣,可一直都沒說是什麼方式啊。
韶初寄在床上滾來滾去,抓耳撓腮,不明白邊致到底什麼意思,太嚇人了吧。
仿佛一把刀一直架在她脖子上,乖一點就不動,不乖就抹你脖子。
邊致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記仇,一個大男人心眼怎麼變得這么小,總和自己作對。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是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