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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孟征避開他的手。

　　  厲擇看了看落空的手，無聲地勾唇笑了下。

　　  電梯裡只有兩人，正在升往二十樓。

　　  忽然孟征嗔怪他：「你剛才怎麼不換根吸管？」

　　  厲擇眉心一跳，有種被戲謔的感覺，是啊，剛才怎麼不換一根呢，竟然就直接用孟征喝過的吸管喝。但隨即神色恢復如常，聲線輕飄，不在意道：「乾爹喝過的又不髒。」

　　  「……」很好，有被撩到。孟征別過臉去，他覺得現在的厲擇有點裝，一直都把獠牙收著，看他什麼時候暴露本性。

　　  「是不是不好喝？」孟征見他拿著摩卡又不喝，又拿了回來，然後就著厲擇剛才喝過的吸管喝了一口，「我覺得還不錯，那給我喝吧。」

　　  厲擇微微錯愕一秒，視線落在孟征的唇上。這不是相當於再次間接接吻了麼，孟征不介意嗎？以前不是不喜歡這樣的親密接觸麼？

　　  這老東西在想什麼呢？

　　  二十樓到了，孟征往自己董事長辦公室走，厲擇跟在他身後。

　　  董事長辦公室門口，孟征剛打開門，他轉身說：「我忽然不想喝了，兒砸，你喝嗎？」  

　　  他把手中的摩卡遞過去，黑色瞳孔亮亮的，似笑非笑，像一隻狐狸一樣狡猾。

　　  厲擇看著那杯孟征喝過的摩卡，心裡猶豫了一下，到底接還是不接。忽然想起曾經孟徵用棍子打他的畫面。

　　  那是好幾年前了，他還只有十八歲。那時孟征命令他給他洗腳，他不願意，他覺得跪下給人洗腳沒尊嚴。可是孟征卻罰他下跪，還拿棍子打他，打得渾身都是淤青，三個弟弟一直幫他求情，孟征都不停下，還說：讓他爬過來吻我腳就原諒他。

　　  他的尊嚴早就被孟征踩在了腳底，恨不得把這個老東西吃拆入腹。他寧願從來都不被孟征領養，什麼財閥大少爺的名頭，他不稀罕。

　　  一直忍氣吞聲到今天，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報復這個老東西，讓他嘗嘗尊嚴被踩在腳底的滋味！

　　  厲擇眼裡的恨意在眨眼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笑意，他接過摩卡：「喝。」

　　  在孟征面前，就著他喝過的吸管喝。沒有表現出絲毫嫌棄的樣子。

　　  孟征心裡嘖嘖嘖，能忍啊，不能小瞧啊，憋大招呢。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董事長辦公室。孟征大致掃了一眼，發現和現實世界厲擇的那個辦公室很像。原著中渣受很少來這裡，不過每天都有人打掃灰塵，很乾淨。  

　　  他坐在老闆椅上，慵懶地靠著，掃了眼走過來的厲擇，忽然很想占他的便宜。上個世界那麼憋屈，氣還沒消呢。一直都是厲擇占他便宜，現在他要反客為主。

　　  「兒砸。」

　　  厲擇看著他：「我在。」

　　  「兒……砸。」孟征拖長了聲調，特別不懷好意。

　　  「……」厲擇頓了頓，「我在。」

　　  「兒砸！」

　　  厲擇心裡罵了這老狐狸好幾遍，面上還是恭敬的：「乾爹，我在。」

　　  孟征忍住竊喜，面上道貌岸然：「叫爸爸。」

　　  「……」

　　  厲擇差點沒忍住爆粗口，他的爸爸早就死了，沒人可以當他爸爸。孟征這個沒人性的老東西也不配當他爸爸。

　　  辦公室里安靜了一分鐘，孟征手指無聊地輕敲桌面，直直看著厲擇，靜等他開口喊爸爸。但看這樣子，厲擇似乎不想喊。

　　  哎呀，把厲擇為難成這樣心裡超爽。

　　  孟征慢悠悠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走到厲擇面前，湊近厲擇。兩人的臉很近，呼吸都能感受到。孟征眨了眨眼：「怎麼，我養你這麼多年，還讓你坐到現在這個位置，沒資格讓你喊爸爸？」  

　　  說著伸手點了點厲擇的臉頰，這張臉是真的帥，難怪一直有男男女女覬覦著他。

　　  這舉動在厲擇看來很輕浮，故意踐踏他尊嚴。這種惡劣行徑一直都是孟征喜歡做的。

　　  他看著孟征近在咫尺的臉，這張臉完美得像天使一樣，可惜有一顆魔鬼般的心。他差點忘了孟征是個死基佬，喜歡男的，幸好對他們四個兄弟沒有不軌之心。要是孟征對他敢有齷齪心思，一定會殺了他。

　　  「爸爸……」厲擇咬著牙喊出。媽的，他一定要弄死孟征。

　　  「兒子乖。」孟征心裡狂喜，有點後悔剛才沒錄下來。不然一定拿回去反反覆覆看，也算是一雪前恥了。

　　  厲擇說：「乾爹，我給你按摩吧，昨晚應該沒睡好吧。」他轉移話題，擔心孟征來勁兒了要他一直喊爸爸。

　　  「行。」孟征坐回老闆椅，懶懶地靠著。厲擇走到他身後，雙手覆蓋在他肩膀，逐漸加了點力開始按摩肩膀。

　　  孟征提醒他輕點，不要在同一個位置一直按。厲擇一一應下。而後孟征就舒服地閉上眼睛享受。他能感受到厲擇直勾勾看他的眼神。

　　  狼就在身邊，只是無從下手。

　　  閉上眼的孟征少了危險性，看上去無害了些，但也掩蓋不了他是個混蛋的事實。厲擇視線移不開他的臉，不自覺順著他眉眼慢慢往下滑。  

　　  五官精緻，唇形優美，泛著淺淺的粉。

　　  空氣中飄散著摩卡的香氣，但厲擇自己卻代入成是孟征唇上的香氣。他慢慢俯身，想要聞聞驗證一下是不是。

　　  當鼻尖距離孟征嘴唇不到三厘米時，厲擇頓住，他在幹嘛？猛地直起身子，額頭滲出薄汗。剛才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