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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征甩開他:「我要你滾。」
「遠離我的生活,遠離我的世界,不要和我有任何聯繫,不要和我有任何關係。我整個人生都被你參與、被你影響了,你還要怎樣?!」孟征。
沉默良久,周圍路過的人側目看過來。
厲擇眼皮動了動,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到底在說什麼啊。
「我不明白……」厲擇聲音沙啞。
「是,你是不明白,你失憶了嘛,你無辜嘛。可是你做的那些事,我沒忘。無論你怎樣變,都改變不了你的自私,你的可惡。」孟征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厲擇眼皮上的雨水一直往下流,模糊了他的視線:「孟征……我都這樣狼狽地求你了,你還看不出來我對你的感情嗎?」
他全身都濕透了,頭髮耷拉貼著腦袋,微微彎著的背,顯得他狼狽無比。和平日裡高傲的他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孟征看著他,沉默了十幾秒,才慢慢吐出幾個字,無情到了極點:「可我不稀罕。」
厲擇蹌踉了一下,忽然聲音拔高了幾度:「那你到底要我怎樣才不走?!我把我的所有一切都給你行不行,你當我老闆,我做你員工!」
「神經病啊你。」孟征不想在公共場合和他多說,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自己是個負心漢,渣了人家又甩了人家。
然而厲擇還是不放棄,拉住他的手腕:「你要是不跟我回家,我就在這兒一直鬧。」
厲擇不要臉,他孟征還要。這個神經病一定會說到做到。
——
就這樣,孟征再次回到別墅。他到要看看這個神經病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厲擇去廚房現磨咖啡,諾大的客廳只有孟征一人坐在沙發上。外面的雨還在下,孟徵發現有點冷,上樓去拿小薄單來披著。
但是次臥沒有,孟征想了想,轉身去了厲擇的主臥。他還是第一次來厲擇的主臥。
一進門就有種熟悉感湧上,這裡的格局也好,風格也好,都和現實世界裡的主臥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小了一些。他輕車熟路地走到大衣櫃前,打開其中一個柜子,記憶中這裡會放被單之類的,果不其然。
他把小薄單拿出的同時,有樣東西掉到了腳邊,這是……信封。
「孟征?」厲擇在樓下喊了聲,「你上樓去了嗎?」
「待會兒下來。」孟征。
他蹲下拿去那封信準備放回去,但是看到信封封面那裡寫了個「莫」字。其他什麼都沒寫,難道這是封情書。
而且看這信封的樣式,起碼是好幾年前的。
難道是……
孟征心裡跳了一下,放下薄單,仔細看這信封。發現封口是開著的,被人打開過。心裡的好奇心越來越按捺不住,手指觸碰到封口的時候猶豫了,他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是萬一和猜想的一樣呢。
「你在做什麼?」厲擇的聲音沉沉傳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樓,走路也悄無聲息。
孟征嚇了一跳,想把信封藏起來,卻被厲擇一把搶了去:「別人的東西不要隨便碰。」
「說的對,所以你也該還真正的主人了吧?」孟征直視他。
厲擇皺眉,似乎不清楚他在說什麼。
孟征:「這是給我的。」
這情書多半就是當年學長送自己的那封,卻被厲擇搶去了,自己這麼多年都不知道。以為早就毀了,沒想到還在,一直被厲擇藏著。
可是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孟征每次都發現有很多現實世界裡才有的東西,卻在書中出現了。似乎隱隱在暗示什麼,等著他來一步一步揭開秘密。
「不是。」厲擇面無表情。
「那你給我看一眼我就知道,」孟征,「否則我馬上就走。」
厲擇猶豫了一會兒,極為不情願地把信封遞給他。
孟征打開裡面的情書,發現上面到處都是馬克筆的塗鴉,明顯是在搞破壞,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上面的塗鴉變淺了,顯現出了黑色簽字筆的文字。
仔細辨認,可以得知是莫爭柯當年送給學弟的,在情書上表達了自己的喜歡之情。
孟征有些鬱悶,其實當年就算這封信到了手上,自己也不會接受學長的表白,畢竟一直把他當哥哥,當朋友。然而厲擇卻做得這麼極端,非要拿了情書又打了學長,最後還把人趕出了學校。
【818,我要買回憶卡。】孟征。
花了300積分買了回憶卡,孟征重新看到了當年的真相,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
「厲擇,你真的那麼討厭一個人嗎?」孟征把信紙扔到旁邊的床上。
厲擇:「……」
孟征繼續:「高中的時候,你才十幾歲,沒必要什麼都做得那麼絕吧。」
「只是一封情書而已,你在怕什麼呢?」
「當年趕走了學長,你內心有沒有愧疚過?」
面對孟征一個接一個的質問,厲擇一個都回答不上。應該說他不清楚孟征在說什麼,這封信……他好像不記得是怎麼在衣櫃裡的。
只知道內心有個聲音在大聲說不要給孟征看到。
孟征揉了揉眉心,一直都是厲擇在插足學長和自己的感情,但在厲擇的書中,卻是自己插足了學長和他的感情。厲擇這個人真的很奇怪,一些行為那麼奇葩。
如果回想起兩人的讀書時代,厲擇在他印象中,就是非常優秀的,優秀到看不起身邊的人,看不起那些試圖追求他的人,應該說對厲擇有想法的那些人都不敢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