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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大哥……」
門開了以後,孟征聽到一道陌生的聲音。
一回頭,只見打開的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手還抬在半空,似乎正打算敲門。
三個人一時間都僵住了。
厲擇狹長的雙眸一眯,透出一股危險的意味:「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哈哈,我當然才來,你看我還打算敲門呢。哪知道大哥和我心有靈犀,剛準備敲門,你就開了。」那人語氣輕快,打著哈哈,透著一股子吊兒郎當的氣質。
那雙桃花眼笑彎了,眸子裡像是盛滿了春意。
他穿著一身暗粉色休閒寬鬆西裝。裡面一件黑白橫條紋T恤。腳下踩著黑白色淺口回力鞋。
輕熟風,沒有一絲青澀氣息。跟旁邊成熟穩重的厲擇比起來沒有他那麼穩重。介於兩者之間,那種尺度把握得剛剛好。
第一印象就是精緻的騷氣。
面若桃花,心若狡狐——莫非這就是原著中的二兒子,長易星。
厲擇面色冷然,不知是信了還是不信,眼神有些可怕,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而後剜了長易星一眼邁著大步走了。
長易星的笑臉也僵持不了多久,見厲擇走後面部稍微緩和了一點。
一側頭,便看到孟征那雙略帶疑惑的眼神。
「乾爹,」長易星那張臉又盛滿了春意,喊得那叫一個親昵,笑著走過來,語氣略帶輕佻,「您還好吧?」
「……」孟征蹙眉。
長易星眸光流轉,眼下臥蠶輕輕浮顯:「我是說今天新聞發布會的事。」
孟征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這個老二心機有點深。而且他聞見長易星身上飄來淡淡的柏樹、紫羅蘭、菸草混合的木質甘苔調香味。
這是古馳的某款男香,之所以那麼熟悉,是因為以前他也用過。
「乾爹,我這陣子都關在實驗室呢,今天才知道三弟出了麻煩事。」長易星語氣上似乎有些懊惱自己沒為三弟做點什麼。
孟征很確定的是,長易星從剛才見到自己那刻,眸子裡的探究就沒停止過。
「現在出來也沒什麼用了,繼續回去做實驗吧。」孟征微笑。
明顯看到長易星微愣了下,不過隨後他又恢復如常:「那倒也不必這麼趕時間。」
「哪能呢,你都老大不小了,愛情和事業總要抓一個吧?」孟征又微笑著懟回去。
這話說的,就好像在說長易星年齡大了,愛情和事業一個也沒抓牢似的。
長易星忽然笑了,上身微微顫動,也不知道在笑什麼。孟征倒要看看他能憋出什麼屁來,花里胡哨的二狗子。
只見長易星上身微微往孟征這邊傾,右手抬起撥了撥孟征微微凌亂的頭髮,輕輕地沉著聲音說:「乾爹,你懟我樣子真好看。」
「?!」孟征一愣。
他,他這是,被人撩了?
媽的,這都是些什麼狗兒子,一個比一個狗!
你知道你撩的是誰嗎?
是你乾爹!
你乾爹!
乾爹!
爹!
孟征真想拿著大喇叭懟著四個狗兒子大聲強調。
記得原著里長易星也沒那膽子敢這麼明目張胆撩渣爹啊,無非是渣爹被厲擇囚在別墅里後,他時常來說些侮辱渣爹的話,做些令渣爹羞憤的舉動而已。
不過那都是渣爹一無所有以後才發生的事,不是現在啊。
「我發現你現在好像挺得意?」孟征。
誰給你的狗膽?
長易星瞬間一臉無辜,但那輕佻的眼神未減半分:「乾爹,我哪敢啊。」
孟征沒搭理他,和他擦肩而過,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端起杯子喝了口。剛才和厲擇搞那一番還有點口渴。
他另一隻手拿出手機扒拉著新聞,但卻無法忽視長易星的存在。
在原著里,長易星是搞科研的大佬。在業內頗有名氣。但是原本渣爹不是讓他去搞科研,而是搞IT。當初長易星為了說服渣爹,簽訂了一個不平等條約——他長易星的所有科研成果,都將寫上孟征的名字。
那唯利是圖的渣爹這才同意長易星搞科研。
四個乾兒子中,長易星在渣爹這裡受到的傷害最小。因為他從小就會拍渣爹的馬屁。知道和渣爹硬剛,只會和大哥厲擇一樣受到極致的懲罰。
所以渣爹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表面上從不反抗,即使內心極度不滿。
就算受了很大的委屈,也不會和渣爹生氣。下一秒都還在吹噓渣爹怎麼怎麼樣。說各種好聽的話讓渣爹手下留情。
搞科研是他唯一一次不聽渣爹的話,所以也付出了相當不公平的代價。
要知道一項科研成果的署名,是相當重要的。可想而知長易星內心有多麼恨孟征,和其他兄弟一樣,巴不得早點打倒乾爹,這樣才能將署名權還給自己。
孟征當然不在乎什麼署名不署名的,就是在思考,要怎樣才能對付這油滑的二兒子呢?
忽然長易星單膝跪在木地板上,抬頭用那雙春意綿綿的眸子望著孟征,而後視線緩緩移到孟征的唇上,嘴角一勾:「乾爹,要不要給您嘴唇擦點藥?」
「!」孟征拿手機的手僵住。他忘了剛才和厲擇互啃留下傷口了。
此時嘴裡的確嘗到一絲鐵鏽味,咬破的傷口又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