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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橡膠輪胎,還有罐頭這類,都有改良。
還有一些小孩的玩具,昭州很流行,但在工部看,那就是哄小孩子的把戲,是娛民,對大曆沒什麼助益。
長久以往,對別的創造力會忽視。
研發部主要還是黎南珠心心念念的蒸汽動力,然後就是一些別的了,研究什麼都成,給提供場地資金,可南北兩方都成立,京都郊外是總部,南邊就分部。
之後的日子忙的飛快,修葺宮殿是最不值得提的。
前朝臣子不知道又流了多少淚,酸楚的望著正極殿,流著淚感嘆一句大曆!大曆!——要完不敢明說。
不過真有明說的,那是抱著『以死明志』,可惜暴君端寶帝並未當回事。
「大曆像是妖后手中的玩偶一般,隨意擺布。」
「五百多年的基業,如今,唉——」
老臣子心生退意,這些部門、經商,他們都看不下去,做不了,勸也勸不動,還留著幹嘛?不如早早退了算了,以後也不是大曆的罪人了。
這段時間朝中申請退休的摺子就很多。
要是元和帝在時,那肯定是多番挽留,來個明君賢臣一段佳話,但在端寶帝這兒,直接批了,不挽留。
端寶十年。
鎮國大將軍去了,舉國哀慟,以國孝一月為奠。黎南珠那段日子清減了許多,往昭州去的信跟書一般,時時刻刻提醒大哥要按時吃飯,別吃太多也不要餓著,天冷了加衣服,天熱了別捂著,你年紀不小了,提刀就算了,打打養生拳……
後來昭州黎王爺來信,信紙上是寫了許多又劃掉。
黎南珠從劃掉的大X上看到了,他哥是反駁他說的年紀大吃不下飯,說自己身體特別好,刀怎麼就提不動了,還沒老到糊塗冷熱不知的時候……
很是虎虎生威。
但劃掉X,後頭就寫知道了,哥哥會愛惜自己身體的,你別擔憂,大表姐去了這事,知道你難受,但人嘛,生命就是這樣,生老病死的——
又X掉了。黎王爺覺得有點喪氣話,怕弟弟聽了心裡難受。
後頭又寫:我好的很呢。然後說了許多家裡瑣事,比如二娘有夫家了,要嫁人了,兩外甥好不好,長什麼樣子了?大郎家的娃兒呢?
……
黎大郎黎晴宥當初跟徐寧下地方做減官,三年後回來,黎南珠就跟定了親事——
黎晴宥主動提的。
黎南珠還詫異,黎晴宥也說的明白,起初他以為自己喜歡上光弟,但一路同行後發現其實並非男女之情愛,是知己兄弟至交,光弟成親一年,他心中理清了,也該成家了。
「……你確定?」
黎晴宥鄭重點頭,請二爺爺幫他定親。
此時黎晴宥二十四五了,那在京里是『老男人』,擱尋常百姓身上,娶妻難如上天。不過黎大郎非等閒,他出身黎家,是黎世子的嫡長子,又有位皇后爺爺在,還是榜眼,自身有文采,前途無量。
京里高門大戶還是有人看中的。
不過談婚論嫁的女郎年歲那都是十五六,更小的也有。
黎南珠是先否了,覺得年歲有點小,為這事,黎南珠還去跟大郎喝酒聊天——得多灌幾杯酒,這小子打小就什麼話憋在肚子裡,很是老成。
婚姻大事那是一輩子的事,以大郎品行,真結婚了等閒是不會離婚的,所以要慎重。
二爺爺肩頭擔子很重,那段時間黎南珠光忙這個了,歷延年見了也給拿拿主意,說選個讀過書知書達理的,婚後和大郎能說到一起,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你這是保守牌,再怎麼樣,起碼能過日子。」黎南珠聽出來了。
歷延年點頭,也不否認,說:「晴宥心思重,不知道他的喜好,若是錯了,晴宥也會自己悶著頭過的,彼此苦了。」不如安全一些。
「他叫我二爺爺這麼多年,我可不是白讓他叫的,等著看吧,保管底子摸得清清的。」黎南珠摸著下巴,宛如偵探上身,說:「大郎不會說謊——現在當官我不確定,但絕對不會對家裡人說謊的。」
「他說對何大人心中坦蕩,那肯定就是自己想開了,畢竟沒談過戀愛,一門心思讀書,兩人志同道合能說到一起,誤會了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嘛,我特意去看過何大人,跟大郎一個秉性,都是老成穩重悶頭的人,我想著那就反其道,找個活潑的?」
「先探探他的心裡話。」
黎南珠就去灌大孫兒了。
起料黎晴宥在外行走幾年,社交酒量練了出來,比以前好許多,幾杯酒下肚也是神色清明,搞得最後黎南珠都醉醺醺了,大郎才罪,幸好黎南珠還記得職責,他問。
第二天醒來,全忘了自己問了什麼,大郎答了什麼。
好在擒嬌記得!
「主子,都在這裡。」擒嬌還拿紙筆記下來了。
黎南珠:嘻嘻。
不是很喜歡年齡小的,這個祖孫倆想到一處了,但之後那些條件活脫脫就是給自己找個兄弟,而非妻子,什麼穩重、話少、喜好清靜,最誇張一點是能扛得起水桶。
黎南珠:???
歷延年在旁一看,很是高興,說:「我說對了吧。」
「對你個大頭鬼,你看看這是找妻子,還是找結伴兄弟?」黎南珠問,指著最後一條,「滿京城哪家閨閣千金能扛得起大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