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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咋辦?」
信四張口就說:「那就結啊。」
「你都沒聽明白,張口就結,我都說了,我朋友和侄子,那沒感情的,這結了婚多尷尬。」
信四說:「不結婚都要死了,那主子你讓你朋友狠狠心,別管侄子了,由著死吧,反正也不是主子……你朋友死。」幸好嘴轉的快,沒說破,不然主子等扣他嫁妝。
唉。
黎南珠當沒聽見信四中間那個停頓和生澀的接上,只是無理取鬧說:「你這人咋不把人命當回事,那人死了就死了啊。」
那不然呢?
「那結吧。」信四隨著主子口氣。
黎南珠:「可是沒感情啊,我……我朋友一直把侄子當侄子看,更或者那是當兒子看也是可以的。」
主子竟然把皇孫當兒子看?!信四目光灼灼,心生崇拜,主子也太牛了,這是給自己認了兒子。
但面上老實,裝聽不懂,說:「主子您這不是說了,你朋友和侄子也不是沒感情的,這不是叔侄感情、再大不了還有當爹的感情。」
「……」黎南珠。
「……」黎南珠。
信四感覺到危險,忙說:「主子,這結婚太複雜了,男女哥兒我還沒捋清,現在您還讓我想叔侄當爹的——」
「當個屁爹!!!」黎南珠暴怒,「我年紀輕輕的,你有見二十歲生了個十六歲的兒子嗎。」
雖然暴露了自己就是朋友,但黎南珠這一刻也解脫了。
確實是,他彆扭扭捏捏了,還真不至於把年年當兒子看。
信四老實臉笑呵呵說:「主子你心裡這不是有主意了嗎。」
「我就是過不去,雖說我是幫他,但搞得我像是老牛吃嫩草,有種成年人良心的鞭打譴責,你不懂。」
信四確實不懂,只是疑惑看主子,「您是真想和皇孫結婚?不是,我的意思是真結了婚就要睡皇孫啊?」
「……」黎南珠。
「……」黎南珠。
這一刻,黎南珠在信四這兒抄到了最優解的答案。
「大智若愚啊老四。」
小郡王拍拍信四肩膀,他怎麼就沒想到這茬呢。
睡是不可能睡的,想必年年對他也沒那種感情,那不如就先幫年年解了急,等年年當了太子,穩定了,再離婚。
很好。
第十九章 強扭的瓜【三更】
信四被誇了一通, 都莫名其妙,這道理誰能想不來,既是幫皇孫解急的, 那怎麼就能想岔了, 難不成主子還真對皇孫有意?
但他不敢問,怕被收拾。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早早歇著, 跟十六倒個班,別累壞了。」小郡王也不是地主扒皮,「給你加薪水,年底發銀子。」
信四當即是高興壞了,謝了主子,美滋滋拿著燭燈原路返回, 只是翻窗出去了, 心裡總是裝著什麼事, 到底什麼事呢……
說好的要給主子說的。
不是清修居士的事,是關於主子——
糟了。
信四都到自己屋裡才想起來, 忘了給主子說, 現在京里關於主子的流言特別多, 信四不用查,用腳趾頭猜都知道是七皇子放的。
主子坑七皇子一把,現如今七皇子被笑話, 還關禁閉,肯定是反應過來, 京里七皇子是個公公流言怎麼來的, 當下惱羞成怒伺機報復他家主子。
「……」信四扭頭看了眼主子方向, 主子都躺下了, 這再過去不就是打擾主子睡覺?算了,明早再說一樣。
想到此,信四裹著被子心安理得踏實睡了。
第二天一早,信四也沒來及說,因為小郡王和他大侄子年年三人吃了個早飯,大侄子昨日騎了半天馬,今天就坐到了小郡王車輦里。
黎暮澤昨天還拿年齡打趣自己,今個兒就不得不認老,他大腿根酸脹的,比不得阿叔年輕縱馬飛馳了。
「你那是坐太久,要時不時活動鍛鍊。」黎南珠說。
黎暮澤點點頭,「阿叔說的是。」
「年年來玩飛行棋。」
「是,阿叔。」
黎大人心想,他現在倒是跟皇孫一輩了,挺好挺好。
晌午剛過進了城門,黎南珠先送大侄子回府,大侄子說他去衙門順路,戶部辦公衙門就在皇宮不遠的街上胡同里。
「辛苦了。」公務員也是辛苦,出差回來飯都沒吃先到公司打卡。黎南珠說完,喟嘆道:「幸好我不用上班。」
黎暮澤:「……」阿叔真是個好性子。
郡王車架一路到了皇宮定門,守皇城門侍衛檢查行禮放行,旁邊劉祿寶早早候著,見了郡王和皇孫躬著腰行禮。
「奴才見過皇孫郡王,聖上派奴才來接,說看天色,怕兩位沒用午飯,早已備了御膳。」
黎南珠也沒客氣,「皇伯伯真好。」
「延年同阿叔先去見皇爺爺。」
黎南珠一瞬間想到輩分問題,但還沒來及深想,劉祿寶帶路,先到永雙殿跟聖上請安見禮。
元和帝慈愛看兩個孩子,「一路坐車累著了,不多禮了,先去用膳,吃完了,延年你帶南珠到你那兒歇歇,休息好了,再來朕這兒,陪著晚上一道用膳。」
「是,皇爺爺。」歷延年遲疑了下便答應下來。
黎南珠在宮裡吃了一頓午飯,到年年那兒洗了澡換了身乾淨衣裳,他個頭比年年高半頭,成年人的骨架也長開,比少年人的要大,所以衣服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