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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繼續懟歷延年啊!
哼。
歷延年望向那位臣子,「可是不信朕?」
「臣不敢。」
等議政結束,帝後回到偏殿歇息,黎南珠喝了口奶茶,打賭說:「信不信,今日你又收穫一頂『寵信妖后偏聽信聽的暴君』帽子。」
這些年被背地裡叫妖后,那是不少。
黎南珠都光明正大能進議政堂了!
歷延年每每聽到阿叔說『妖后』這詞,還是心裡不高興不痛快,阿叔並非如此,世人曲解誤會,只道:「朕有時真想做了暴君。」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至於你怎麼氣成這樣了。」黎南珠拿了奶茶杯送到皇帝嘴邊,笑嘻嘻哄說:「年年喝一個,不氣了哈。」
「高手就是孤獨的,咱們好好干,若是事成,夸咱們的多得是,今日的不理解,他日的仰慕。」雖然他也並不在意那些臣子仰不仰慕他。
不過就是哄哄年年。
歷延年如何不知,只是心裡暗暗發誓,定要讓大曆成為阿叔口中說的那般不可思議的盛世——
大曆強悍,外敵不敢犯。百姓安居樂業,幼童有書可讀。家家戶戶,年年豐收,不缺衣食。天南地北,火車通行。
端寶六年春,帝後犒賞兩軍,同年四月,大勃各自部落送來了最小的兒子,五月,海上船隊緩緩駛來。
回來了!
今年果然是大好的年。
第六十七章 南巡昭州
大勃部落首領的小兒子們來京算不得什麼大事, 就是禮部官員先接待接待,最小的七歲最大十四,一個個穿著部落衣裳, 都是瘦麻杆似得, 有的惶恐不安,有的瑟瑟發抖, 反正都害怕。
帝後是後來才接見的, 見這六人——凡是有點名氣的部落全都送來了兒子。見完外,黎南珠就跟祝靈說,先安頓下來,就按京里入宮學那些少爺規格做,還不至於刻薄小孩。
「地方的話,那就佛樓那兒。」
黎南珠不信佛, 佛樓一直空著, 旁邊還有院子, 雖然地方偏僻一些,但這些所謂的『質子』, 上京也不是讓他們當大爺的, 湊湊合合吧。
祝靈是知道主子意思, 不刻薄人,內務院該給的東西都要給,像是吃食、穿衣上, 但也不至於請一群大爺回來伺候。
安頓完了人,這六人大曆話都說不利索, 有的上進點的, 就偷偷學, 半個多月後, 統一都去上宮學了——另開設的班。
這六位底子差,少傅教的是大曆文字、語言,給教一些忠君,教一些臣子本分……
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五月的時候才是整個大曆矚目的。
百餘只大船停靠在北上的碼頭上,距離京城就兩個州城的距離,官道都鋪了水泥路,官方車輛都裝了橡膠輪胎,運送貨物十分快。
「剛說窮,現在嘿嘿。」黎南珠高興的不成。
歷延年見阿叔笑的模樣,覺得阿叔可愛,也高興。
昭海伯先一步上京,貨物由水軍一路押送,同昭海伯隨行的,竟然還有一行沒見過的人,那些人有黑的,有皮膚白的,有頭髮黃的,還有紅的,眼珠子顏色也不同。
老百姓圍觀見到了,驚訝的不得了,回去能說半年。
「就沒見過這樣的人,你說說那還是人嗎。」
「嘴裡嘰里呱啦的,不知道說什麼,昭海伯也跟著說。」
「昭海伯厲害,外頭番邦話都能聽明白還會說。」
「誒呦眼珠子是藍的,可嚇死我了,一轉頭那傢伙還瞧我,魂都能嚇跑了。」
「出海拉回來的都是什麼啊?」
那沒人知道,只知道馬車隊伍是見頭不見尾,水軍押著。
昭海伯一行人入京,是馬不停蹄直入皇宮面聖。
永雙殿內。
「喝口茶洗漱洗漱還是有時間的。」黎南珠讓昭海伯先休息休息,不著急一時半會。
結果是犯了難。
永雙殿是他們一家四口住的,殿是挺大的,但誰叫歷延年特別喜歡扎在永雙殿裡,所以偏殿書房是議政廳,帝後寢殿,還有倆兒子回來住的寢殿,洗澡間衣帽間喝下午茶說話的,愣是沒有待客的地兒了。
之前他哥來時還能送到東宮,但現在東宮也住滿了。
黎南珠憋了憋,說:「去太極殿偏殿吧。」這事搞得。
太極殿現在空,地方大。
「你別往心裡去。」
王鏗自是不會放心上,點點頭先去休息整頓自己。
兩人年歲差著,王鏗比黎南珠大,但輩分上,王鏗還要叫黎南珠二叔,王鏗是個不善言辭且嘴硬的小伙子,從小到大都很深沉,以前在昭州,兩人也不怎麼玩。
但有什麼事,王鏗帶著昭海伯府那是鼎力相助。
以前出海帶回來的什麼寶石往郡王府送,後來知道黎南珠不是很愛寶石,喜歡稀奇古怪玩意,倒騰回來的西洋鍾這類送郡王府。
屬於兩家話不多,彼此沉默,但心底知道互為對方堅定依靠。
當年黎南珠在昭州整天念叨磨刀霍霍,他哥有時候『退一萬步講』,就說:聖上殺過來了,那咱們家跑路唄,王鏗那小子有船,還在外頭有島。
可見兩家互為依託。
這會王鏗去前頭先洗漱,黎南珠看著永雙殿的客廳,想了下說:「地方是不怎麼敞快,明明後宮空著的殿那麼多,之前懶得收拾,現在看來要收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