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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別老覺得我可憐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我在京里可好了,真的。」
黎王爺不信,黎王爺覺得弟弟在寬他的心。
「好好,哥信你說的,我弟弟長大了。」
黎南珠:「……」算了,他哥高興就好。
兄弟二人剛坐下,管家通傳說宮裡來人了,黎南漳就當沒聽見,還是管家說劉公公帶了太醫過來,黎王爺才發話讓進。
給南珠瞧瞧。
小郡王也想著給他大哥看看。
五十多歲的人了,騎馬趕路趕了一個月。
劉祿寶笑呵呵進來給南昭王行了個大禮,黎王爺讓起,「太醫呢,給我弟弟瞧瞧。」
來的太醫是老熟人,黎南珠在皇孫那兒見過,鄭太醫。
小郡王知道他哥不看他平安無事心裡不踏實,就挪到正廳伸了胳膊讓鄭太醫給他把脈。
自然是平平安安,中氣十足,半點傷都沒有。
黎王爺一聽這是徹徹底底鬆了氣,小郡王說:「勞鄭太醫留步,給我大哥看看,他趕了一個月的路,以前還有行軍時留的舊傷,胳膊腿天寒了就酸。」
「我沒事。」
「哥。」
黎王爺就伸胳膊讓鄭太醫上,「看吧。」
這次鄭太醫診的時間略久,說話簡單扼要,意思黎王爺勞累所致,好好休息調理一下就好。至於舊傷,那要慢慢養了,養個三五年也好不利索,只能改善,無法根治。
黎王爺不在意,蒲扇大的巴掌落在弟弟腦袋上,說:「吃飯吧,餓了。」
黎郡王嗯了聲,讓管家送二人。
兄弟倆坐在一張桌吃東西,溫度正正好,就是粉泡的軟爛了,黎南珠吃那碗軟爛的粉,讓在廚房在給他哥做一碗。
黎王爺瞧在眼底,眼底帶著笑。
都說他寵弟弟,疼愛弟弟,可要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弟弟,即便是看在阿娘情面上,黎南漳也能做到對弟弟好,可做不到如今這一地步。
都是真心換真心的。
南珠是他一手帶大的,秉性如何他知道。黎南漳大口吃著飯,說:「你放心,哥心裡有數,小孩子家家的不操那麼大的心。」
說的是黎南漳揍七皇子這一事。
「好。」小郡王嗦著粉乖乖點頭,他哥能坐到王爺這位置,除了祖上庇佑,爹的戰功和大哥戰功,那肯定還是有腦子的。
小郡王這會想旁的事呢。
大哥知道他和年年婚事——
幸好還有七皇子先擋一遭。
小郡王問了大嫂他們,黎王爺說在後頭有黎暮珂看著,可能七月才到。吃過飯,黎王爺就去補覺去了。整個黎王府熱鬧了許多,跟著王爺來的親衛,那都是『信』字輩的前輩『禮』字,當初信字輩還是小娃娃時進的王府,都是禮字輩教的。
這些看禮字輩跟看親人一般。
好像有了家人有了支撐靠山一樣,不是說要欺負誰,就是心底輕鬆許多,黎南珠坐在客廳——他每天起碼睡十個小時,這幾天更甚,所以不困,就是高興在客廳哼著歌。
不過不拉二胡了。
二胡簡直自帶悲慘效果。黎南珠本來鬧著玩,讓他哥聽去了,剛還難受了。
他哥又掉小珍珠了。
膨脹高興的小郡王『沒規矩』的打趣他哥。
宮裡。
劉祿寶回來復命,鄭太醫也在。劉祿寶簡單說了見了黎王爺,黎王爺當時跟郡王在用飯,見奴才帶太醫來,便先給郡王診治傷,末了郡王讓鄭太醫給王爺也看了下,王爺舊傷難根治。
元和帝聽到前頭眼皮子抽抽,南珠哪裡來的傷。末了,想到以前打仗時候,便嘆了口氣,「他那傷朕知道,有一刀傷差點活不過來了。」
「鄭太醫這些日子你就辛苦些,延年那兒和南漳那兒多看看。」
「是,臣不辛苦。」鄭太醫應了下來,見聖上無別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元和帝坐了一會,想了下還是說:「去長樂宮。」
劉祿寶退下安排龍攆,心想聖上這個時候去皇后宮裡,到底是還對七皇子留著父子情。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聖上有意往小的處理,可皇后咄咄逼人,不願放過黎郡王。
是。
這事是黎郡王先動的手——劉祿寶猜的。七皇子外強中乾,不敢在宮裡對黎郡王動手。可那會打起來外人沒瞧見,侍衛來得晚,只聽郡王說七皇子揍他。
七皇子暈了過去,按照九皇子和旁邊倆小太監口風,都說是黎郡王好端端衝過來先打的七皇子。
黎郡王就反駁,說九皇子和七皇子抱團欺負他,那小太監是他們自己人,誣陷他的,不然讓我貼身侍衛說。
郡王貼身侍衛說是郡王和他只是路過,七皇子先動的手。
黎郡王在旁補充,說七皇子恨他,上次在街上丟了臉面,可不關他的事,他也是好心關心七皇子身體來著。
誰知道這次報復叫住他就打,他嚇得胡亂揮成一氣,也不知道打到哪裡了……
這下兩方爭執不下。可七皇子身上、臉上傷是確確實實的,人又暈了過去,黎郡王就是頭髮絲亂了些——
皇后聞聲到了永雙殿,要拿黎南珠試問。
當時永雙殿吵成了一團,各說各有理,黎郡王也委屈啊,聖上有意是往小的說,先問皇后,老七在禁足,怎麼不在自己宮裡,跑到了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