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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要幹啥。黎南珠是苦中作樂吐槽完,愣是拖到快宮門落鑰,這才磨磨唧唧拖著沉重步伐往出走。
信四瞧出主子心情不佳,就說:「聽八卦嗎?」
「什麼?」小郡王有氣無力問。
信四:「聖上剛下令,打了七皇子十板子。」
「!」黎南珠頓時來了精神,活力滿滿道:「怎麼回事來說說。」果然與其自己痛苦,不然看別人痛苦找樂子。
一下子就平衡快樂了。
信四平平無奇敘述了遍,兩個行刑太監落板子,第一下七皇子就沒忍住,叫出了聲,打到後面是哭了出來。
「沒出息,活該。」黎南珠還記著帳呢,害的年年吐血,「打得好。」
一路出宮回到了王府,黎南珠問門衛:「我哥回來了嗎?」
「回郡王,並沒。」
「奇怪。」
宮裡守門侍衛說他哥下午就出宮了,那能去哪。
戶部尚書黎府。
消失半個下午的南昭王爺正跟他的遠房堂弟把酒言歡,一邊喝酒一邊聊天,一直到夜幕降臨,外頭小廝傳話說大人回來了。
「暮澤回來了啊,不對,是霖之。」黎南漳站了起來,有些醉醺醺的酒意,一手扶著桌子,「我鐧呢。」
「在你懷裡呢,誰能動你這個。」
黎王爺一摸,「對啊在懷裡。」
等黎暮澤進來給父親和伯父請安,就聽伯父說霖之你過來,黎暮澤還想大伯為何叫他的字?有些古怪,但黎暮澤還是上前了,就見大伯從懷裡抽出了大臣噩夢清龍鐧。
「大伯?」
「還伯什麼伯,趕緊跑。」黎父是一把抱住了堂哥,叫兒子跑,昨個兒晚上還笑話兒子,說兒子身板攔不住人,黎南漳不會蠢得殿前打人,這下全都中了。
黎南漳酒氣散了一半,舉著鐧:「看我不錘死他,你養的好兒子,我就一個寶貝弟弟,就他跟聖上說,讓我弟弟嫁皇孫,這是人幹的事?你站那別跑,吃我一鐧!」
黎暮澤哪裡敢站那兒,他又不是年輕單純的傻愣子,當即是跑了幾步遠,大伯打不到,才解釋:「大伯,我起初真沒這個意思,那時候皇孫體弱,朝上風雨飄搖,聖上有意立皇太孫,朝中逼得聖上吃癟,加上那時候皇孫身體也弱,有人是關心話實則是威脅。」
「說什麼立皇太孫,皇孫身體弱怕擔不起來,怕步了先太子之塵。這不是嚇唬聖上嗎,我一個本本分分臣子當時聽得就心裡難受,就說——」
黎南漳大手一揮,差點把他那年邁堂弟給撂倒,手快一把給扶著,還怪了聲:「你年紀不小了抱著我這麼緊幹啥。」
「我不抱你這麼緊,由著你打我兒子。」
「你兒子坑我弟弟。」
「你聽暮澤說,他起初沒這意思,聖上往這兒想的。」
倆遠房堂兄弟在這兒鬥嘴。黎南漳見黎暮澤不開口看戲,眉頭一瞪,「繼續說!」
黎暮澤:……
「我就說朝中勢力穩穩噹噹,底下人藏得深,京里關係不好破,得由個外力破局,才能打得措手不及快狠准。」
「聖上一下子就想到了黎家,其實孟家也適合,只是孟家手握兵權,我那時候還不知道聖上想結親——」黎暮澤看他說結親,他大伯就氣,當即是一股腦快速說完。
「可能聖上不放心,孟家手裡握兵權,要是再結親,那對孟家也不好,聖上還是看中孟家,不舍逼孟家來破局。」
黎南漳當即道:「孟家叔父兄弟們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最小的兒郎才十七歲,為大曆效忠,死都死守著邊界,表姐披掛上陣,為報國讎家恨,數次從鬼門關回來,滿門忠烈,聖上說得對。」
黎暮澤紅了眼,沒了笑意,點了點頭。
「所以聖上想到了昭州黎家,再加上皇孫當年也送了過去,同南珠阿叔有兒時情誼……」
黎南漳本是喝了酒剛提到孟家昔日戰場回憶悉數湧上來,說的是憤慨,眼眶濕潤,這會聽後頭話,憋了句:「有個屁的兒時情誼!」
「老子回府了。」
黎父趕緊送大兄,回頭看兒子長鬆了口氣。
「這頓打你今個是逃過了,難為你爹我喝了一下午的酒。」
黎暮澤想爹你就是饞酒了,但他沒說,也受了些影響,想到大伯說的孟家,想到京里過去聖上也艱難,他後知後覺知道聖上意思,也兩難。
「我沒往那處想,南珠怎麼說也是皇孫阿叔。」
結果被他爹敲了腦殼,挨了打,「你叫南珠什麼呢?」
「……」黎暮澤端端正正改正道:「南珠阿叔。」
黎父點點頭,「你大伯心裡裝著大是大非,剛也就嚇唬嚇唬你,他只是捨不得弟弟……」
「父親,同皇孫結親是南珠阿叔先給聖上說的,這事我說過沒?」黎暮澤看他爹反應,那就是他之前忘了提了。
黎父:???
第二十八章 當寡婦了
京都城內亥時兩刻宵禁。大概在晚上九點半左右。這時候金吾衛出來巡邏, 遇到街上鬼祟的,直接拿下,之後就是審問, 宵小這類直接下牢, 要是有急事的,迫不得已, 那就打了五板子, 小懲大誡,確認無誤情有可原放回。
總體來說宵禁不是特別嚴苛。
皇城宵禁律是這麼寫的,可底下人巡邏的各有各的脾性,按照小老百姓說法,要是撞見了慈善的官爺那是謝天謝地菩薩保佑,要是遇到非說你鬼祟要拿你下牢的, 那是沒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