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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牆角的小郡王撇嘴,上學有什麼好玩的,他就去坐過班兩次,這倆可真稀罕宮學,那咋不見你倆好好上課——這會下午宮學上課時間到了。
兩人還在這喝酒吃花生米吹牛背後編排他上不上學。
無聊!
黎南珠失望,跟信四說:「不聽了沒意思。」
信四無聽主子要走,跟上。結果黎南珠轉身走了兩步,背後七皇子九皇子又說起來。
「七哥你猜的應當是真的,黎南珠和歷延年攪和到一起了。」
「今天早上黎南珠進宮直奔歷延年那兒,待了一早上也沒見出來,你知道的,昨夜歷延年受了風寒。」
七皇子聞言冷嗤一聲,「當日我對黎南珠示好,還以為他只是年紀大了些,人還是品行端正、賢良淑德,母后也讓我胸懷大度,帶黎南珠在京里玩一玩。」
「後來你知道了,這個人真是心狠手辣。」說到這兒,七皇子咬牙切齒,面上又厭惡:「我以為黎南珠多清高,誰都瞧不上,原來背地裡和歷延年那個病秧子有了不清不楚的私情。」
九皇子隨著說:「可不是嘛,黎南珠那等名聲,七哥陪他玩,那都是污了七哥的名聲。」
黎南珠心想,你七哥跟我出去玩一趟,名聲可不得污了,成了天下皆知的不行。
「歷延年一場風寒都能病倒,去年冬日,我叫他一同去梅林賞雪,回去就吐血,這樣的身板,經不經受的住黎南珠……別是死在了黎南珠身上。」
「父皇信他純善,本皇子可不信,古怪陰冷沒人要的小東西,就該跟他……」聲沒了,七皇子吃了酒,酒意上頭,記在黎南珠身上的奇恥大辱也算在歷延年身上,可到底還是尚有幾分理智。
事關先太子,不能提。但歷延年再跟黎南珠走到一起,逼急了他,管什麼侄子不侄子,歷延年活不到先太子那歲數的。
黎南珠:拳頭硬起來了。
虧這倆人還是年年的親叔叔,背後這麼編排小孩。
竟然還害的小孩吐血!
「呔!吃本郡王兩拳!」小郡王風風火火就上去了。
信四趕緊跟上,假山亭子那兒一頓打,小太監喊來人啊來人啊時,黎南珠扯著歷澤炎的脖頸衣服舉著沙包大的拳頭,梆梆砸到了歷澤炎眼窩處。
左右各一個。
九皇子要上前,被信四勸架似得攔著,嘴上喊:「來人啊有人發瘋行刺黎郡王了。」還給了九皇子腰上一下。九皇子只覺腰間一酸疼,眼淚奪眶,倒退幾步跌坐在地上了,起不來了。
小郡王把七皇子放倒了。
小郡王沙包的拳頭砰砰砰落在七皇子身上。
小郡王一看侍衛趕來,當即是住手開始天大委屈哭喊:「歷澤炎,你揍我幹嘛!」
地上歷澤炎:……是胸口憋著,嘴裡一甜,愣是氣暈過去了。
由南至北的小一車隊。
黎王爺帶著全家上京,說是車馬從簡,可到底是一大家人,他不怕辛勞,可妻子年紀大了,還有孫子孫女年幼,總不能光禿禿車馬,幾個伺候的人吧?
所以精簡過車隊還是一大隊伍。
出發沒幾日,黎王爺就憂心忡忡想弟弟,別是南珠在京里受了委屈不敢跟他明說,才畫了個豬頭來求救。黎王爺腦補過頭,是走幾步長吁短嘆的,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到京里。
鄒氏同王爺年幼相識,風風雨雨四十餘載,哪能不知道王爺心中所想,就說:「我也不放心南珠,這樣吧,王爺帶一隊先去,暮珂守著我們後頭慢慢走。」
「這樣也好,不然趕路你身體吃不消,倆孩子也難受。」黎王爺點點頭,大多半的侍衛給妻子留下,只點了六人,騎馬先行一步。
黎王爺一路北上,累了驛站歇一晚,如此一來走的很快。後頭王府車隊也沒多停留,走的慢些,到了州府休息一晚明日再繼續,兩方原是相差兩三天路程,後來越拉越遠。
這日王府隊伍走到了宛南州,已經到了中原快了。
黎暮珂見母親一路趕路辛苦,便說在宛南停留一日,都休息休息,後日再走。當天夜裡,一行人宿在當地知府別院中,第二日,鄒氏沒起來,身子有些重,但倆孫兒對外頭好奇,不由交代兒子。
「你帶著靜娘和孩子出門玩去。」
靜娘是黎暮珂妻子秦氏閨名。
黎暮珂不放心母親,說請大夫來看,鄒氏擺擺手,意思不用,「我身體我知道,沒大礙,就是有些累,睡一覺就好了。」
「你們去玩吧。」
黎暮珂這才帶妻子孩子出門逛逛。一家四口是從簡,黎暮珂抱著年僅六歲的二娘,逛了會街,鋪子上賣他們昭州貨的多,到了晌午,二娘喊餓。
「那就在外面吃吧,咱們嘗嘗宛南州的吃食。」秦靜道。
一家四口隨便找了家酒樓,裡頭坐滿了人,找了位置坐下,原來是上頭有說書人。黎暮珂先點了菜,讓小二上本地地道的。
「爹,說二爺爺。」小二娘最先發現的。
黎暮珂才分神去聽,那說書人張口就是:「上回說到惡霸郡王情難自已小皇孫,皇孫生辰郡王送了個金山玉山,這會咱們接著說皇孫抵死不從,惡霸郡王強逼……」
黎大郎問娘,「是我二爺爺吧?」
黎暮珂沉默了。秦靜也不知怎麼回答,捅丈夫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