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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客氣。」黎南珠護短, 對孫女的小姐妹也熱情周道, 說:「你們挑好了嗎?一會一塊,我先和皇孫去跑馬道遛一圈, 等你們來。」
「好啊阿爺。」黎幼雪也不客氣答應下來。
黎南珠就帶著年年先過去, 由著倆姑娘慢慢挑。
馬場上先跑一圈熱熱身, 黎南珠翻身上馬,很是利落,歷延年也會騎馬, 只是略有些生疏,上了馬, 兩人一道噠噠噠的慢慢走。
「年年你怎麼不說話, 是不是阿叔做的過分了?」
歷延年:「不是。」又坦誠說:「我不好意思。我知道阿叔並非故意輕薄我, 也沒輕薄我。」
黎南珠:……
小孩真的很單純, 搞的他不好再下手逗了。只換話題,「幼雪比她大哥好些,他大哥特別愛學習,特別愛工作,小的今年秋闈,我也不好叫倆人出來玩。」
「還是幼雪好。」
黎南珠說起幼雪,才反應過來,說:「剛才那位蘇姑娘就是皇后娘娘外甥女嗎?」
「對啊阿叔。」歷延年過去在年宴上見過蘇小姐。
黎南珠便說:「單看面相,那七皇子配不上人家千金。」
一個油膩霸道,一個清藝,走不到一個鍋里去。
歷延年牽著馬繩,若有所思,是忍了想問的,可又生了心思,過了會像是閒聊一般的問:「那阿叔看,怎麼樣才算般配。」
「般配啊。」黎南珠之前是沒考慮結婚,這會聽小孩問起來,抬著頭仰望天空一會,略帶玩笑又似正經說:「我覺得般配那是兩個人在一起快樂高興舒心。」
「還有別太醜,最好帥點。」
歷延年聞言,心裡略略放了回去,又有些高興期待來。
「不過一想到男人我就不行了,算了,騎馬吧。」
剛開心的皇孫,無人在意的時候,嘴角微微向下了。
男人就不行嗎。
黎幼雪和蘇芝也挑好了馬兒,都是脾氣溫順的矮腳馬,兩人到了遛馬場,一看馬場另一頭皇孫和郡王在,黎幼雪沒急著去追阿爺,而是摸了摸馬兒,跟蘇芝妹妹說:「不急,咱們先上馬,你別怕,摸摸它。」
蘇芝就摸了摸馬兒,那母馬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
「動物有靈性的,你對它好它感受得到。」黎幼雪掏了胡蘿蔔遞給蘇芝妹妹,兩人一道餵了馬兒零食,這才學上馬。
黎幼雪在這兒教蘇芝如何上馬、牽馬,另一頭黎南珠和歷延年也騎了過來,同兩人打招呼。
「學的很快啊。」黎南珠誇讚。
蘇芝臉頰泛紅,說謝謝郡王誇讚。
「不客氣,也不是說客氣話,當初我那兩個丫頭學騎馬,擒嬌上手很快,跟你差不多,後來昭州那會有馬球比賽,擒嬌能拔得頭籌。」
蘇芝從中午就好奇昭州,此時聽郡王說起昭州女郎打馬球,便眼神亮了些。
黎南珠一看:……
便繼續說:「那年昭州辦女郎馬球賽,擒嬌拿了個最佳球手,是十壇水果罐頭,一匹流光綢,還有個銀牌,回頭她高興樂的,說請我們吃罐頭。」
「那匹流光綢,她也大方,給她姐姐祝靈做了身夏衣,剩下的給我縫了個書包。」
黎南珠沒說,上面還有一對水鴨子,擒嬌女紅活不行,他背著上學堂,被同學笑話了一頓,然後他當天中午就約人操場見,最後踢球在草地里滾著打。
「那年擒嬌才十四歲,也不能怪她手工差。」
「都是心意。」
祝靈是女紅厲害,描畫樣子做衣裳烹茶做點心,會識字寫字還會拉二胡,擒嬌就野了點,性子也大大咧咧的,兩人算是互補。
蘇芝一聽,想著中午見過的兩個丫頭,單聽郡王說,很好分辨誰是誰了,聽的入神,說:「昭州女郎能打馬球嗎?」
「能啊,這就是運動玩著樂,不分男女的。」黎南珠看幼雪,說:「你看她騎得多好,也是打球好苗子。」
黎幼雪便說:「單我一人玩無聊,最好阿芝妹妹也練得好,咱們多約一些人,這樣才熱鬧。」
「對啊對啊,整天看書也不是事,容易壞眼睛。」黎南珠很欣賞這位孫女。
沒一會皇孫說:「阿叔,我想跑兩圈。」
黎南珠正和小姑娘聊得嗨皮,聞言就說:「是哦,溜達了兩圈還沒跑開,行咱倆一道,你慢點。」轉頭跟幼雪說:「你和蘇姑娘慢慢玩。」
說罷,帶著小皇孫去跑圈了。
黎幼雪看著風馳電掣兩人背影,也不知是不是她錯覺,總覺得剛阿爺同她們聊的起興,皇孫有些吃味,這才另開了話頭。
朝中大臣凡是見過皇孫的,都說皇孫君子有禮有度,那應該是她看岔誤會了。
蘇芝不知道幼雪姐想什麼,只是坐在馬背上,迎面而來的風徐徐吹著,這一刻好像吹散了心裡過去那些日子的煎熬和陰霾。
「咱倆還是慢慢溜達吧。」黎幼雪說。
蘇芝點頭笑道好啊,過了一小會,又說:「幼雪姐,等我練好了騎術,你教我打馬球吧?這個怎麼玩?」
「這我可不知道。」黎幼雪真不懂,不過不難,「這幾日皇孫生日,阿爺肯定會玩馬球,咱們先看看再說。」
「好啊。」
「再不濟我有辦法,咱們去問擒嬌。」
「對。」
第一日賓客就到齊了,以家庭為單位各自安排了院子住處,有的舟車勞頓先歇一會,也有的貴女是不敢出房門——至於前來那是家裡准許的,只是臨走時又千叮萬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