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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珠猜也猜到了,所以讓信四盯著那邊情況。
「發現孟定眩了嗎?」
「光蘇母知道。」信四說。
孟定眩私自進京沒上報,這事怎麼說,若是以前,黎南珠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孟定眩雖是孟家人,但半個官職都沒有,也沒帶兵進來,但如今,黎南珠想到昨日聖上的神情,到底是慎重了些。
不過若是問他揍了歷澤炎後悔嗎,那肯定不後悔。
「讓孟定眩先別衝動。」
信四點頭應是。黎南珠站起來,往書房去,才想到這個時辰,歷延年在宮學,不由說:「請人去請殿下。」
沒一會太孫殿下回東宮,步履匆匆。
「是南珠有什麼事嗎?可是身體不舒服?」
黎南珠聽聞,倒是心裡芥蒂輕了些,本來就和歷延年無關的,走了出來說無事,又說:「我有事想同你商量。」
他把蘇家的事情說了。
歷延年神色平平,「蘇侍郎不願得罪皇后,也是油滑的人物,壯士斷臂罷了。」
「還不如真斷了他的臂膀。」黎南珠嗤笑,「斷女兒性命,他痛什麼,又不是他的性命。」
這些話就不提了。
「現在我再出面幫蘇芝,是不是會壞你事情?對你有影響?」黎南珠問。他本來是來幫年年的,結果不能因他壞事。
誰知歷延年笑了下,說:「南珠以為我以前日子是怎麼過的。」
「哈?」
「皇爺爺是疼愛我,可也不僅我一個孫子,羅敏也是皇爺爺的孫子,羅敏還比我小。」
「論起來,羅敏活潑外向嘴甜,比我好。」
黎南珠下意識護短,「那倒沒有,你比他長得好看,也聰明。」
「你到底什麼意思?」
歷延年看阿叔,「南珠原本想做什麼?」
「我自知此事之後,蘇芝不受家裡看重,肯定要受罰,也不敢請聖上賜婚,就想我做主,給蘇芝和孟定眩把親事辦了——」
「現在不能京里辦,回堯城辦吧。」
歷延年卻搖搖頭,「就在京中辦,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他望著阿叔的雙眸,堅定說:「黎南珠是大曆出了名的紈絝,若是在此時此刻,阿叔懂了學會了退,害怕了皇爺爺,那之前的紈絝脾氣是演的嗎?」
「聖上是心腸柔和,但久坐皇位,他也有疑心的。」
黎南珠聽出來了,回顧之前他的行事,若是現在一反常態南轅北轍小心翼翼起來,到跟他對外『本性』衝突。
聖上不怕他草包不學無術,本來就是拉攏黎家給太孫鋪路的,只要太孫沒坐上皇座,在此之前不可能對黎家出手——除非黎家造反。
但如今的大曆,內憂外患,官場混亂,怕是就算他家真有造反意思,元和帝也是安撫為主。黎南珠瞬間捋明白厲害關係來。
「你——」黎南珠覺得歷延年有點聰明。
歷延年心裡嘆口氣,跟阿叔說實話,「其實阿叔笨點才好。」
黎南珠已經抬手敲歷延年腦殼了,不可置信瞪大了眼,沒大沒小了,怎麼跟他說話啊!
「我是說,南珠一如既往跋扈才好,聖上會放心——」
「是不是還想著,等你坐上皇位到時候好收拾我這個黎郡王。」黎南珠想到套路,說道。
誰知道歷延年點點頭又搖搖頭,說:「皇爺爺心性不至於如此狠絕,但應當會讓我另娶。」
「……」黎南珠已經開始生氣了,他覺得自己是大冤種。
歷延年只說:「我們是夫妻。」
「現在下船是晚了,當初受了你夢裡的蠱惑了真是。」黎南珠碎碎念一句,很快就收拾心態來,「你去繼續念書,我去面聖。」
歷延年愣了下,沒想到未見之前,阿叔做夢還會夢到他,心裡不由生出一些甜意來,說:「阿叔,要一同用午膳嗎?」
「不知道,要是聖上留我用飯,我就不回來吃了。」黎南珠往寢殿走,換衣裳,依舊的瀟灑,風風光光往前頭去。
永雙殿。
劉祿寶聽外頭太監傳話說太孫妃來了,還愣了下,沒想到昨日出了那般的事,今日太孫妃還敢上門,這是訴委屈呢,還是關心聖上龍體,亦或是伏低做小拍馬屁來的?
通通不是!
「讓他進吧。」元和帝語氣不冷不熱道。
但也沒慢待冷著太孫妃。劉祿寶揣摩聖意,好像是對著太孫妃生了幾分不愉快,但又沒到壞透的地步。
他到外頭接太孫妃,有意提點,說聖上心情不佳。意思太孫妃說話小心些。黎南珠點點頭,謝過了劉公公,進了大殿。
見禮問安,讓坐。
黎南珠也沒客氣,坐在榻上飲茶,說:「皇爺爺今日心情如何?」
劉祿寶:……
元和帝都愣住了,這個問法。
「你這是——你看看朕心情如何?」
黎南珠笑嘻嘻說:「若是我看,那我肯定覺得皇爺爺心情好,這樣我才好求您幫忙的。」
「求朕幫忙?」
「是啊,以前在家裡時,我要是搗蛋,捅出簍子來,我第一時間就是求我哥去,我哥要是心情好了,那最好,我說什麼他都答應。」
「那要是你哥心情不好呢?」元和帝問。
黎南珠:「我同他一家人,他生我一時的氣,肯定不會生許久,那我乖覺幾天,再來問問他,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