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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定眩看完,「二爺爺,你這是給自己挑妾室啊?」
這麼膽子大嗎。
「養在王府里,是不是危險了些。」
「太孫知道嗎?」
黎南珠:……
「你要是實在喜歡了,還是養在外頭別莊了,我知道這個,書上叫什麼面首,以前在昭州時,你養還好,現在在京都——」
黎南珠忍無可忍,抬手就敲孟定眩的腦殼,暴怒道:「你二爺爺是那麼不正經的人嗎?!!!」
「瞎說!壞我名聲!!!」
他的名聲都是這麼傳出去敗壞的。
黎南珠很想問,他到底做什麼了,為什麼孟定眩看到名單先第一步懷疑到他要養面首上——
「二爺爺,你剛夸這些男郎,眼睛都是亮了,不怪我。」孟定眩抱著腦殼辯解。
黎南珠:「……」深呼吸,「我眼睛亮,那是為了看你好戲,這些名單都是你走後,我給蘇芝挑的夫家!」
「京都十大美男子,未來的青年才俊國之棟樑。」
孟定眩先是面上著急,又耷拉腦袋,說:「也不怪二爺爺,更不能怪她,怪我。」
「廢話,不然你怪我試試。」黎南珠沒好氣,跟孟定眩說:「別在我跟前裝的那副可憐樣,我不吃這套。」
「孟家就你一個面嘰嘰的性子。」
不提大表姐,那是威風凜凜的人物,孟定眩爹娘、阿姐,全都是敢作敢當光明磊落,有勇有謀的孟家人,唯獨這兒子,以前玩耍看不出來,結果在兒女情長上是面嘰嘰的。
黎南珠其實也知道為何,前頭長輩姐姐太優秀了,孟定眩是努力吃苦跟上,還怕因他一己之私,拖累全家,心裡有負擔了,可又真的放不下。
糾糾結結的。
「你姐肯定揍你了。」
孟定眩:「二爺爺你怎麼知道?」
「你姐那等厲害,我都不敢皮。」黎南珠說起來也氣弱,但好在他漂亮會說話會拍馬屁,大孫女對他還是很敬重疼愛的。
孟定眩撓頭說:「我姐打了我一頓,說若是連小家都顧不得,如何顧得大家。又說,我實在是怕,這般窩囊,讓人瞧不上,那就孟家她挑了擔子大梁。」
堯城民風彪悍,有振國大將軍在,女性們虎虎生威,不讓鬚眉。
黎南珠說:「你別多往心裡去,要我看,沒有你,你姐也不會嫁到別家,在後宅相夫教子。」
「不過話說回來,你就是有心,蘇小姐第一次拒絕了你,這次也不一定會答應你,不管如何——」
「二爺爺,這等我還是知道,她的選擇,我不會有微詞,我就是想再試試。」孟定眩來的路上就在想,回去後牽腸掛肚,他姐姐罵他魂都跑了,還不如去京里。
他就來了。
「那行吧,等我約個場子,打馬球。」黎南珠說:「我看蘇芝還挺喜歡騎馬玩的,不過京里這等條件,深閨小姐一年到頭能出來玩就一兩次,嫁人了更別提了。」
家門寬鬆一些的像是大侄子家,幼雪嫁了人,是比京里婦人出行能好一些,但說實話,黎南珠看還是約束,不過王家挺好的,待幼雪好,後宅乾乾淨淨,事少。
「也不用天天窩在王府里,讓信四給你搗鼓搗鼓。」
回宮黎南珠就開始寫拜帖,現在出趟門不容易,到別莊裡玩兩三天顯然是不過癮,但四月初又是先太子祭日,黎南珠把這個避開,就定在了四月中旬,到時候還能幫年年過十八歲生辰。
如此甚好。
周家的探子藏在市井巷子中,周家女也嫁到了小官門戶中。東宮出去的請帖,很快周家探子就收到了消息,周顯同幕僚得知,幕僚說:「終於魚出動了,大公子就等我們撒魚餌了。」
睿伯府上有動靜。
周家探子前腳剛進去,聖恩寺的人就留意到了,一路尾隨,並未打草驚蛇。信四坐在遠處最高的房頂上,將一前一後的人影盡收眼底。
看來聖恩寺對睿伯府這條線一直沒放過。
也是。聖上當年查出睿親王不對勁,雖是沒證據,但這樣的線索怎麼會就這般算了。聖恩寺人盯著正常。
信四隱藏在黑夜中,卻無法近身前去聽,只能走險自己去了,末了,跟聖恩寺的人交手過了幾招,他就逃了,特意在城裡繞了一圈,才回宮裡。
信四這會在正殿,黎南珠披著衣裳哈欠連連,歷延年舉著燈。
「你沒受傷吧?」黎南珠問。
信四搖頭,「他不是我對手。」又說:「主子,睿伯府的探子有些古怪。」
「怎麼怪了?」
「那探子特意去了睿伯府的書房,還擺動了暗層機關,但我看著像故弄玄虛,知道身後有人,特意這麼幹,讓背後盯梢的信是睿伯爺做的。」
信四憑著直覺,還有一些學的偵查手段,說:「聖上懷疑睿親王,藉機找了緣故發落,從親王到伯爺,這條線索一定有人跟著。那探子明目張胆往伯爺書房跑,還暴露出暗層,顯然是讓跟著的人查睿伯爺。」
「有些道理。」黎南珠摸著下巴思考,「要是睿伯爺有問題,為什麼聖上遲遲查不到?咱們之前分析過,前朝有人,後宮肯定也有人。」
前朝辦事那男人方便點,後宮的話自然是女人了。
歷延年聞聲,「阿叔,背後此人藏在睿伯府中,卻不被懷疑,且還知道書房機關暗層,身份定不會低,會不會是伯府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