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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啊。
一貫泰然處之的黎暮澤黎大人:……
「那倒沒有這麼嚴重。」黎暮澤一時覺得御史那兩本確實玩笑了些,不等阿叔問,說完了,「一本參阿叔住黎王府,逾越規制。一本參阿叔太平正街驕縱,沒避讓六皇子。」
王府規制這事,黎南珠早擺平了,這會聽聞還得意洋洋自己有先見之明,十分機智,再聽到後頭,不由拉著他的嫩臉,學他大哥模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說:「我就知道賢能大度這個艷名是裝的,倒是名副其實,是個老六。」
昨個主動給他避讓,今天就參他。
「那老六是不是還裝無辜,給我求情來著?」
黎暮澤:「……是。」什麼艷名?
「六皇子說阿叔是郡王,於情理都不必避讓他。」
黎南珠聽完,驚訝六皇子手段花,感嘆道:「這人不僅老六,還是個綠茶,裝著一手,顯著他了,受了這麼大委屈,那聖上不得給他個郡王?」
「聖上聖明,沒給。」
黎南珠快樂。
「那誰讓老六不如我可愛呢嘿嘿嘿嘿。」
第六章 辦一件事
黎南珠心情大好,叫擒嬌:「我要吃奶油杯小蛋糕,給我大侄子也來份。」扭臉跟大侄子說:「推薦你我喜歡的口味,有個海鹽奶油的,清爽口有椰肉的,放心都是半糖。」
黎暮澤沒聽過小蛋糕,但想必是昭州糖點心,欣然接受。
當哄阿叔了。
擒嬌應是,去灶屋找李師傅。
李大廚一聽,「是有點費時間,不過郡王想吃,那必定晌午能吃到嘴。」等擒嬌一走,忙是吩咐下去,給黎大人準備的午飯由王府廚子接手,他做郡王要的小蛋糕。
王府廚子姓趙,在京里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好手藝,此時卻第一次聽什么小蛋糕,郡王愛吃的,那怎麼做,是什麼花樣?
不由好奇。
李大廚掏出庫房鑰匙給徒弟,吩咐說:「取一罐草莓果醬、椰子糖粉,還有荔枝罐頭也抱一瓮過來,仔細些別摔著了。」
「師傅您放心,就是摔了我自個也不能摔著罐頭。」
李大廚隔空踢了腳徒弟,罵:「跟我耍嘴呢,還不快去。」
小徒弟壓根就沒挨上踢,笑嘻嘻接了鑰匙,忙去拿東西去了。
等東西取來了,李廚子也沒掖著開始做,一抬眼看到不遠處灶頭上的趙廚子,趙廚子被發現了,賠笑說:「好奇好奇。」說罷臉撇另一處,忙活自己的了。
「不礙事,這法子也不是我琢磨出來的,是郡王說的。」李廚子一邊舀麵粉,一邊吩咐徒弟打雞蛋分離,嘴上跟趙廚子說:「我祖上也是京都人,特意到昭州伺候郡王,郡王愛吃,還愛吃新鮮花樣子……」
一邊做一邊真把步驟法子說了出來。
蛋糕胚放烤爐里,等的功夫,趙廚子把黎大人飯菜做好了,跟著李廚子閒聊,剛聽了人家蛋糕經,這會客氣中透著親近來。
後來蛋糕做好了,送到郡王院子去。
李廚子擦了擦手,有空閒歇了,聽小徒弟說為什麼把蛋糕法子跟趙廚子說,師傅您也忒好心大度了,白讓人學了手藝。
「你懂什麼,咱們郡王不愛府里搞手段。」李廚子先說了句,其實也不是因為這個,瞧小徒弟青瓜蛋的臉,便教了一回:「我是伺候郡王的,京里王府咱們是生人,初來乍到,再者說灶屋統共這麼大,人家紮根多久,難不成你師傅每次做飯還鎖著屋子不成?」
都是當廚子的,小蛋糕不難做,人家看幾次踅摸就會了,倒不如說出去,人情面上賣個好,和和氣氣一年半載的,反正以後他們還要回昭州。
「師傅您心裡敞亮,徒弟要學的還多著呢。」小徒弟嘴甜拍馬屁,不過一想還真是,只要郡王愛吃師傅做的飯,誰也搶不了師傅的地盤。
正院。
飯桌上用過的菜盤碗筷撤下去了,黎暮澤用完飯,黎南珠怕大侄子要走,說小蛋糕快好了,「你都正二品了,平時摸摸魚偷偷懶也沒什麼……的吧?」
黎暮澤雖不知道『摸魚』,但偷懶是聽懂的,笑說:「國泰民安,難得閒適。」
「……」
瞧瞧大侄子說的,這哪是摸魚偷懶,是聖上管轄下海晏河清,無事可做。
學廢了學廢了。
黎南珠這會才想起來他是長輩,哪能教大侄子上班偷懶不務正業,嚴肅點點頭表示『你很好別學我』,轉頭聊起家常來。
兩個黎家子嗣都不太多,主要是黎家男丁很少納妾。
反正黎暮澤和他爹都沒有。
黎暮澤兩子一女,嫡女已經嫁人,嫁的是國子監祭酒,書香世家很是清貴,大兒子如今在工部,小兒子在國子監讀書,年十六。
「……三郎今年秋闈想下場一試,還想阿叔多留京里一些時日,待到正月,喝三郎訂親喜酒。」黎暮澤道。
黎家序齒到不分男女單排,混著一起排的。
十六歲孫子要訂親,二十歲爺爺還單身。黎南珠:……
「京都訂親也太早了吧。」
「過完年十七,婚事籌備一年,成親時十八九了。」
那是好像不太早,黎南珠說到這兒,不由道:「七皇子二十沒成親,聖上和娘娘不急嗎?」
皇家子嗣二十都沒定親,反倒先給年年踅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