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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放心,主子有辦法,當年太子早早立了又如何,還不是……」
是了,還不是沒命坐上皇位。
伯夫人聽聞,緊皺的眉頭鬆開,面上露出笑意,她一笑,神色溫婉動人,是既端莊典雅又帶著一股楚楚可憐的柔弱之意。
也難怪,睿親王到如今都未懷疑過枕邊人。
或許有,不過夫妻情深,充耳不聞,只做個糊塗人。
東宮緊著修葺了兩個多月,到了萬壽節那幾日已經七七八八了,暫且停了工,等過完年在動工。前朝後宮算算日子,三月多就能修完,再晾、收拾一月有餘,豈不是正好合適大婚用。
皇孫與黎郡王大婚就在五月三日。
時日是正正好了。
那宣聖旨不是過年,就是聖上的萬壽節上,今年聖上萬壽節大辦,邀了群臣百官進宮,眾人心裡猜的八九不離十,都等著那日。
黎南珠都不用猜,說:「我進宮找年年玩,劉公公帶著內務院的人來了,問我東宮哪裡不滿意的,可以修。」
黎王爺聽聞:……
「聖上倒是心細,你日後住的地方現在都收拾了。」黎王爺語氣不咋好。
黎南珠理直氣壯說:「哥,你說的,男大當婚,現在我這不是聽你的嘛。不過你也放心,要是我在宮裡不痛快了,還回府里住。」
「對。」黎王爺才不說什麼皇太孫妃的屁規矩,在他弟弟這兒沒有,「你過日子過得痛快就好。」
「不然哥留京里多陪你幾年?」
黎南珠也不推辭,巴不得哥嫂一家多留些日子。
年關前,七皇子出宮建府是件大事,因還未成婚,府里是管家匆匆收拾起來的,也沒大擺接風席面,就邀了幾個哥哥弟弟、皇親過去吃酒——九皇子並未在受邀中。
黎南珠知道為何,七皇子還記仇九皇子背後說他不行這事。
不過九皇子想去也去不了,禁足中。
聽說宴席當日,宮裡去了聖旨,封七皇子為慎郡王,單看這個封字就知道聖上苦心了,希望七皇子日後慎獨,修身養性。就不知道七皇子聽沒聽的進去。
「主子,我知道,我瞧見了,慎郡王接旨的時候,臉綠了。」十六在旁跟主子學。
七皇子擺席黎南珠沒去,七皇子未邀,『不行』這事兩人結了梁子。歷延年也未去,近幾日變天,皇孫略有些咳嗽,黎南珠聽聞後進宮去了。
此時晚上到了家,黎南珠奇怪:「你怎麼知道的?七皇子擺酒席,你跟去了?」
「四哥帶我去的。」十六轉頭就把信四賣了。
小郡王立馬戲精附體,嘿嘿笑說:「是不是十二皇子也去了?」
信四:「……」
「是啊,主子怎麼知道的?不過也不難猜,七皇子跟九皇子吵了起來,今日去的幾位公主駙馬,然後就是嘉郡王家,六皇子、十二皇子。」
十六還是個小屁孩,根本不知道他說的什麼。
「你四哥和十二皇子說話了嗎?」黎南珠套話。
十六點頭,開心說:「說了,剛開始十二皇子看見我還不高興,後來知道我是四哥弟弟,對我可好了,出手大方,還叫了一整隻八寶雞給我吃。」
八寶雞就是雞肚子裡塞了八珍然後荷葉包著,或烤或蒸。
黎南珠聽到也想吃了,先跟擒嬌說要吃八寶雞,「其他的看著來。」擒嬌應是下去吩咐。黎南珠就繼續問:「然後呢?」
「然後我把雞吃完了。」
小郡王:……
「誰問的你雞啊!」
信四老實臉道:「別的十六在吃雞沒看到。主子想問什麼問我吧。」
「……沒意思了老四。」小郡王撇嘴。
十六一看略有點懂,但又不是很明白,就說:「主子,我吃雞走之前聽到了,十二皇子叫四哥阿四。」
黎南珠幸虧沒喝茶,不然要一口茶噴出來要嗆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信四面對小郡王的笑話,是面不改色,一如既往的老實沉穩模樣,黎南珠笑哈哈的問:「你就不說說?」
「阿四?」哈哈哈哈。
信四說:「十二皇子以為我是哥兒,想叫的柔和一些。」
「有道理但不多,我看啊,人家分明是想跟你近親些,直喇喇叫你全名,誰都這麼叫,阿四就不一樣了,反正我不這麼叫,十六你這麼叫嗎?」
十六聽得直搓胳膊,說:「主子這也太肉麻了,我叫四哥肯定打我。」
「今日還未練武,出吧。」信四現在就想揍十六。
十六苦哈哈的往出走,咋剛還說慎郡王府里吃席,現在就是他挨揍,四哥變化的太快了。
黎南珠拿阿四這稱呼能笑話信四八百年,第二日進宮了就跟年年說了,「……挺肉麻的。」
歷延年聽的心神跑另一方面了,他看著笑嘻嘻的阿叔,想若是他,如何喚阿叔體己稱呼。
「我阿父同父親相處時,阿父叫父親圓圓。」
他父親大名袁修,但阿父叫的不是父親的姓,他在紙上寫下圓字給阿叔看,唯有阿父這般叫父親,他聽到過,阿父說圓滿的圓。
黎南珠一看,心想先太子同太子妃感情真好。
「那我豈不是黎黎、南南,珠珠不行,珠珠太肉麻了,還有點傻兮兮的。」小郡王對珠珠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