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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朕替你看著,坐在那高位,底下什麼腌臢心思一清二楚。」元和帝也給南漳交了話,「之前老七同南珠爭執,小孩子玩玩鬧鬧的,沒什麼嚴重,可底下跳出來藉機生事——」
南昭王接口:「那就是畜生小人,是想挑撥離間。」
「咱們君臣關係。」元和帝點點頭。
很好,剛殿前打人態度雙方都交代了,這事就收了。黎王爺一反剛才的場面話,而是幾分真心,問:「那聖上,我能揍你一頓你家小子嗎?」
「七小子。」還給補充了。
元和帝:「……」
元和帝:「……」
南昭王真誠看。
元和帝實在是沒忍住,說:「黎南漳你是不是混帳,當時倆人被揪到朕這兒讓朕做主,老七是被攙著抬著過來的,那兩個青紫的眼窩,南珠倒是不偏不倚,一拳頭一個,你這當大哥的現在擱朕這兒是打算給南珠拳頭叫委屈不成?」
南昭王真想叫,那七皇子眼眶都青紫了,他家弟弟使勁了,那拳頭能不疼?這都是相互的。
「……」元和帝想罵人了,剛還想黎南漳變了性子,收斂了客套了也知道世道圓滑了些,結果下一秒跟他說這個。
「你還是跟朕裝的客氣些吧。」說完又沒忍住,「老七是不成才,被皇后教的肚量小又愛裝大方,有時候說話吧不討喜,眼皮子淺想得多又瞻前顧後怕的多,實際上膽子小,但你說他真大惡不赦,那不至於。」
南昭王看聖上說急了,趕緊給人安撫了,別像南珠說他一樣,氣得一會厥過去就不好了,就說:「我就問問,聖上不讓臣干,那臣肯定不能幹的。」
元和帝上下起伏的胸口才緩和些。
過了一會,黎南漳又說:「我聽聖上意思,七皇子大事不成。」
元和帝瞥了黎南漳一眼,「你繼續裝吧,朕心裡如何想,朕不信你猜不到,不然怎麼會叫南珠上京。」
說到這南昭王登時臉拉的老長,不情不願的。這下輪元和帝勢弱了,語氣溫和了些,一推二五六,賣了個乾淨,說:「原先朕也沒想到南珠,是霖之提了提——」
「霖之是誰?」
「黎暮澤。」
南昭王呵呵呵呵笑了下,元和帝沉默了下,有事臣子頂前頭,這是事關天下的大事,想必霖之也願意擔著的。
君臣這頓飯吃的,是氛圍上上下下,不過讓劉祿寶來看,聖上同南昭王關係是真的好,雖然聖上也說過南昭王,可那語氣,親近能交託之人,才有的。
等飯食結束,黎南漳就出宮去了,到了宮門口是直奔戶部尚書黎府,他說了,要找暮澤他爹喝喝酒,也不改日了,就今日。
南昭王磨著牙,一手摸了摸懷裡的清龍鐧。
宮裡元和帝招了手,劉祿寶近身聽聖上吩咐。
「你去傳口令,親自看著,不許作假糊弄,杖責老七十板子。」
劉祿寶暗驚,怎麼還真打七皇子了?
元和帝望著夕陽落下的寢殿門口石板,長長嘆了口氣,「朕剛說老七隻是小惡,還小,他卻能逼的親侄兒陪他賞雪,讓延年吐了血。」
之前不深究,一是延年現在身體好了。二則是要護著南珠,畢竟南珠先動手打的老七,皇后那兒緊追不放,再三權衡下,元和帝也讓了讓。
現在不同,南昭王來了,這鍋就且讓黎南漳背著去吧。
元和帝想到此,剛被黎南漳堵得啞口無言的氣,消散乾淨,「今日之事,朕給他收尾,他給朕背個鍋,皇后要是不甘願煩南昭王去。」
皇后哪敢找南昭王啊。
劉祿寶得了命令,帶著執杖太監一路到了七皇子住處,傳了口令,旁邊小太監二話沒說,搬著凳子,將七皇子壓在凳子之上。
「打!」
等皇后聞訊趕來,早打完了。七皇子趴在床上,臉色慘白,滾滾汗滑落,太醫剛診了脈給看過,只是皮肉傷,看著皮肉紅痕出血,實則沒傷內里,敷點傷藥,休養月余就好。
「南昭王前腳出宮,後腳我兒就挨了打。」皇后氣得牙根痒痒,卻拿南昭王無可奈何,「現在外有南昭王,內你父皇對你也不滿,炎兒,以後萬不可在賭氣,見了黎南珠那魔星避著點走吧。」
七皇子氣憤都氣憤不來,他屁股疼,只是心裡無限的悲涼。
他一介皇子,竟要給個哥兒讓路。
可氣可憐可嘆啊。
被皇后稱之魔星,七皇子見了要避開走的大魔頭黎南珠剛從長鶴宮裡出來,他要回家了。晌午他去找年年玩,蹭了午飯,年年知道他哥來了,說什麼都要去見他哥。
這不是上趕子挨揍嗎。黎南珠趕緊給攔下,「你這小身板,還經不住我哥一拳。」
「不急不急,我知道你想見我大哥,先容我想個萬全法子。」
「聽見沒?不許私自行動。」
歷延年點點頭,過了會,說:「阿叔,王爺不喜你我這門婚事嗎?」
我哥還不知道。黎南珠想起來就頭大。
「是延年身子弱了些——」
「跟你這個沒關係,再說你也在努力吃飯養身體。」
黎南珠看小孩忐忑緊張,患得患失,當即是心一橫,長痛不如短痛,咬牙說:「明日你來府上,一切有我在。」
「好。」歷延年神色也鄭重起來,「延年與阿叔同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