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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厲好似預知了他的行為一般,指尖輕按他的下唇,啞聲命令:「別咬。」
賀聞溪只好顫顫地鬆開牙齒。
信息素從來不是單向作用,何況他們百分百契合。
很快,賀聞溪視線模糊起來,完全不受控制的,一股薔薇的甜香從他周身散發出來,稠如花汁,引人採擷。
「我、我……」
「嗯?」上挑的尾音,裴厲的語氣不輕不重。
賀聞溪心想,劇本明明是裴厲到了易感期,來尋求他的安撫,怎麼實際操作起來,又成了他一個人萬分難耐?
但臨時標記了這麼多次,賀聞溪已經習慣於表達自己的需求,他顫著嗓音,說完了剛才沒有說完的話:「……我可以了。」
可以被標記了。
攬著賀聞溪的手臂倏地收緊,即便明顯控制著力道,依然讓賀聞溪感到了一種無法撼動的束縛感。
不過,這意味著,在這場「對峙」里,並非他一個人受了影響,他也影響到了裴厲。
黑色天鵝絨的斗篷將賀聞溪包裹,只在頭髮的邊緣下,露出一截瑩白的後頸,泛著粉和潮意。
裴厲眸光黑而沉,緩緩湊近,先用鼻尖在微腫的腺體上蹭過。
賀聞溪就跟過電一樣,身體攣縮,而他的微微掙動,被環著他的手臂輕易壓制。
賀聞溪按捺著喘息,但又難以控制,最終混著凌亂的氣息說道:「你、咬的時候……輕一點。」
「好。」
喑啞的尾音不復平日的清凌,有指骨擦過後頸,在賀聞溪毫無防備時,礙事的後領被狠狠往下一拉,隨即,牙齒刺進柔軟的腺體。
登時,賀聞溪雙腿一酸,眼前恍惚出現了重影,心跳太快,震的胸腔的骨骼都在發疼發顫,隨著血流的加速,愈加馥郁的薔薇香氣彌散而出,與冷冽的Alpha信息素勾勾纏纏。
一束陽光落在他腳邊,微塵浮動。
耳膜無聲的轟鳴後,眼前似有炸開的雪光,賀聞溪被注入的信息素沖刷了一遍又一遍,徹底癱軟在了裴厲身上,愜意貪戀著對方帶給他的極度舒適感。
等他從失神中醒來,就看見裴厲正單膝跪在地毯上,仔細幫他撫平天鵝絨斗篷上的皺褶,以及因為擁抱與輕蹭,弄得凌亂歪斜的搭鏈和鳶尾花金屬飾鏈。
而他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裴厲施為。
半小時後,踏出臥室的賀聞溪,依然穿著精緻奢華的天鵝絨斗篷,他極力壓著情態,眉眼卻仍含著星水。
莊園的大門前,噴了小半瓶信息素阻隔劑的賀聞溪一步步走到他父親的身後。每走一步,布料蹭過敏感的腺體,都會引起賀聞溪雙腿的酸軟。
他扭過頭,遠遠朝身後屬於他臥室的那扇窗望去。
沒有人知道,此時,站在迎接皇帝隊伍前列的他,後頸處,正有一個Alpha留下的臨時標記,痕跡未散。
賀聞溪回想起來,其實不太確定,當時裴厲是不是站在他臥室的窗前,遠遠看著他。
那時他回過頭,只在玻璃後面隱約望見一個挺拔的身影,不確定是不是錯覺。
整棟教學樓都安靜了下來,教室里,窗簾被風吹起,紙頁翻動的聲音明顯。
賀聞溪察覺到,原本一直穩定的熱度,在剛才又升了一點。
似乎是因為那段回想,引動了身體對情熱的記憶,讓他連筋骨都開始酸軟起來。
太過難受,賀聞溪覺得自己有點堅持不下去了。
他現在很想裴厲能摸摸他的後頸,能碰碰他的臉,能抱一抱他。
只要能有肢體上的接觸,都可以。
難耐地,賀聞溪枕在手臂上,偏過臉,看向了坐在他旁邊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他現在皮膚泛著一層極淺的桃粉色,眼中水意濛濛,鼻尖微紅,望著裴厲的眸子裡,貪饞的渴望根本掩藏不住。
賀聞溪的視線仿若實質,讓人無法假裝沒有察覺。
轉過頭,裴厲的目光剛與賀聞溪的眼睛對上,正在寫著運算步驟的筆驀地停滯。
喉結如同被冰頂出的一抹冷利鈍角,裴厲視線掠過賀聞溪洇濕紅潤的眼尾,眸光轉暗,他伸出手,遮住了賀聞溪的雙眼,嗓音晦澀低啞:「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人。」
第18章
站在貫通兩棟教學樓的連廊上, 跟後面燈火通明的致勤樓比起來,致正樓只零星亮著幾盞燈。
江頌幫忙拎著黑色塑膠袋,探頭探腦:「輕姐, 我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羅輕輕和施微走在最前面, 她靈活地轉了轉套在手指上的鑰匙, 眉眼漂亮:「當然是去劃分給我們班的排練室!」
跟出來的幾個人都被驚到了,他們都以為, 今天晚上的排練會是在樓道或者草坪之類的地方進行。
沒想到羅輕輕的效率這麼高,不僅跟老杜申請好了一周三次利用晚自習的時間去排練舞台劇, 還把排練室都找好了。
原本羅輕輕的計劃是,第一次排練,只需要叫上兩個男主就行,這樣效率會高一點, 不會耽誤大家的時間。
沒想到一聽可以不用上晚自習, 江頌和彭蒿立刻決定貢獻出自己寶貴的學習時間,無比積極地跟了過來。
至於湯銳, 他主動去辦公室找了老杜, 說想演一個角色, 為班級貢獻一份力量,並保證不會耽誤學習。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 老杜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羅輕輕就把一個主要的配角劃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