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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頌一聽,好有道理,立刻加入了祈雨的行列,還問了句:「厲哥,要不要一起?人多力量大!」
裴厲:「……」
不知道是不是祈禱真的有用,雨確實漸漸下大了。
賀聞溪這場球打得非常爽,體力完全沒有耗盡,還有點不想走。但別的人都跑了,他也沒辦法自己一個人在雨里傻兮兮地投籃。
把籃球扔給江頌,賀聞溪一低頭,才發現自己手掌黑乎乎糊了一層,髒得要死。
江頌絲毫不嫌棄籃球上全是混著泥的雨水,順手拍了兩下,想起來:「溪哥,正好月考考完,哪天約一波密室逃脫?小草有卡,能打八折!」
賀聞溪用紙擦著掌心:「密室逃脫?我沒問題,哪些人去?」
「現在定下的,就我,小草,厲哥,還有溪哥你!別的我再去問問!」
「行。」賀聞溪盯著自己的手,潔癖犯了,做不到髒著一雙手先去小超市再回教學樓,他跟江頌說了一聲,直接就近,挑了球場旁邊科技樓一樓的衛生間。
冰涼的水流沖在指間,賀聞溪低著頭,洗手洗得很仔細,掌紋里的灰都沒放過。
這時,有汗沿著脊骨向下滑,被浸濕的白色衣料黏在尾椎的位置,貼著腰窩,有些難受。
賀聞溪一開始以為是打球打熱了,身體正出汗,但當他洗完手,抬起頭,不經意地看見鏡子中的自己時,呆了呆。
鏡子裡的他眼尾洇染了一層桃粉,唇色微紅,這副情態,他想不熟悉都難。
果然,下一秒,熱潮漫捲周身,賀聞溪跟軟泥一樣,撐在洗手台上,才勉強站住。
草,這才過了兩天!
是上次的發情熱沒結束,潛伏了兩天,今天又復發,還是時隔兩天,他就又來了第二波發情熱?
這是不是太頻繁了點?
賀聞溪又要自閉了。
緊緊咬著下唇,才壓住了難受的低吟。
這時,有腳步聲不斷接近,賀聞溪下意識覺得自己這副模樣不能讓別人看見,正糾結是去隔間躲躲還是直接衝出去,還沒做下決定,神經末梢卻紛紛被喚醒一般,興奮起來。
他的身體比他先一步認出,來的人是裴厲。
沒一會兒,裴厲站到了賀聞溪旁邊,一樣打開水龍頭,洗手。
他的指甲修剪得圓潤平整,髒污被衝掉後,露出了冷白的底色和青色的血管。
賀聞溪只看了一眼,周六那天晚上被裴厲的手扶過的地方,登時就是一燙。
心底湧起一股渴望。
喉結動了動,賀聞溪很快將水流調大,三月的天氣,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水正涼的浸人,賀聞溪直接捧著水澆到臉上,皮膚都被冷木了,才勉強把臉上的紅暈和不合時宜的想法給壓了下去。
兩人一起往外走。
剛踏出科技樓的大門,夾著雨絲的風就灌了過來。
裴厲正當著風口,於是,風卷著濃郁的信息素的氣息,爭前恐後地一股腦涌到了賀聞溪鼻尖,差點把他嗆住。
身體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賀聞溪盯著裴厲身上套著的校服外套,不由想到,隔著這麼厚的布料,信息素竟然還這麼濃,難道回到現實世界,裴厲的信息素真的變成了濃縮提純版?
一路上,注意到時不時投來的眼神,裴厲眼前浮現出賀聞溪碎發被汗水浸濕,叼著一根溫度計躺在被窩裡的模樣,開口:「冷了?」
兩人已經走到了致勤樓門口,賀聞溪正發散思維,迷茫地抬眼:「什麼?」
裴厲:「你一直在看我的校服。」
反應了兩秒,賀聞溪才明白過來,裴厲以為他穿著短袖白T,風一吹冷到了,所以想借他的校服穿?
賀聞溪心裡一動,有點壓不住心裡的渴望。
畢竟校服上,信息素肯定很濃。
但轉念一想,要是被別人看見,一場小雨他就怕冷,酷哥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賀聞溪克制著搖了搖頭:「不用,也不是很冷。」
他是真的不冷,反而還很熱。
進了致勤樓,兩人一前一後地踩著樓梯往上走。
賀聞溪琢磨著,接下來一直到下晚自習,他都能跟裴厲坐在一起,隔得近,信息素肯定不會缺,他的發熱說不定就能被安撫住。
他再坐得稍微離裴厲近一點,手臂之類的偶爾不小心碰一碰,肯定就沒問題了。
感恩老杜,把裴厲安排成了他的同桌。
就在這時,學委急匆匆地出現在樓梯口,看見裴厲,張口道:「厲哥,老杜叫你去趟辦公室,據說遇見了一道美妙的數學題,讓你一起去解!」
說完,他風一樣跑開,只留下一句,「我還得去找小草,一會兒辦公室見!」
賀聞溪:「……」
老杜不管看什麼數學難題,都覺得十分美妙,而且越美妙,就表示題越難。
至於小草,能被老杜選出來當數學課代表,對數學的狂熱跟老杜如出一轍。
裴厲這一去,差不多就是羊入虎口,不到下節課上課,老杜絕對不會放人。
賀聞溪有點急了。
想到之前裴厲問他要不要校服時,他說他不冷,才過了沒兩分鐘,又變了主意。
潮熱實在令他有些難耐,賀聞溪舔了舔乾熱的嘴唇,還是有點底氣不足。
確定附近樓梯上下都沒人,看了看前兩級台階上裴厲的背影,賀聞溪遲疑地抬起手,發燙的指尖輕輕拽了拽裴厲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