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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聲大喊道:「有人侵入!快來人啊!」聲音傳得許遠,在林間山上迴蕩。
白蘆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個女人甚是機靈,知道他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示警。如果他能夠看到阿剛那邊的情形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寧非方叫得兩聲,忽然看見阿剛動作已經明顯地慢了下來,顯然是撐持不住了。或許他早就無法堅持,只是一直勉勵自己堅持要發出警報,現在聽到了示警的聲音,支持他的那股意念終於鬆了下來。
寧非似乎看見,就在阿剛的身側,那裡有一柄明晃晃的利劍提了起來,那個少年正在全力抵擋來自另一邊的攻擊,他根本抽不出手來回防。
夏日的風吹過了竹林,發出颯颯的響聲。
竹葉晃蕩得厲害,也許是她看錯……寧非雙手顫抖起來,掩住了自己的雙目。
沒事的,白蘆能夠趕過去的,她想。可是白蘆與他的距離那麼遠,能趕得上嗎?
她曾經有過不止一次面臨生死考驗的經歷,即使那種時候,都不如現在這般的揪心難受。她滑坐在地上,不想再去看那邊發生了什麼事。這邊離那裡很遠,也許真的只是她看錯了。
那個一臉警惕地看著她的少年,那個敬而遠之躲蘇希洵躲得遠遠的少年,有時候還會坐在樹幹上不服氣地口出挑釁之詞,其實卻很好說話的少年。
寧非不知不覺站了起來,她茫然地看著屋子裡面。所有的東西都離她那麼遙遠,唯獨兩件物品散發著森寒的氣勢。
她走到牆前,伸手取下長弓和箭囊。為了更好的養護它,硬木外纏上了獸皮,平時都是鬆開弓弦的。寧非緊緊握了一下,沒再猶豫,將弓柄抵在牆腳,用力彎折出適合的弧度,然後掛上獸筋弓弦。
她轉身出門,連走樓梯的時間都吝嗇起來,直接從欄杆上翻下,下面就是蘇希洵的藥鋪,下墜的勢道被鬆軟的土質和藥草緩衝許多,她直接奔到馬廄,牽出蘇希洵慣常騎的黑色滇馬,韁繩口嚼都不上了,翻身跨上拍馬出樓。
轉出樓後,滇馬一路橫衝直撞,寧非彎弓上箭,手指鬆開,立時一枚箭矢破風飛出,頓時射入與白蘆戰得正酣的一個黑衣人腿上。
寧非嘖了一聲,她本來是想要一箭穿心,奈何戰鬥之下,那人位移太大,根本趕不上他的速度。但這一下也讓那人大大的吃驚,戰機轉瞬即逝,他沒回過神來,喉頭一涼,被白蘆鉤槍捅了脖子。
白蘆更是大驚,喝道:「你回去!」
他對寧非的身手略知一二,曾聽蘇希洵和丁孝說過,她是難得一見的射手,放箭迅速並且極其精準,不遜於軍隊中身經百戰的神射手。尤其是仗著人小身輕,馬上騎射的功力深厚,不是尋常男人能比。但那是騎射,與近身廝殺搏鬥不是同一個層面的事情。
寧非不聽他吼,直接打馬繞他身邊而過,抬手又是一箭射了出去。儘管竹林中竹子層疊,依然不能阻擋箭矢飛勢。白蘆幾乎能夠感覺到弓弦破風的波動,然後看到那枚奪命的武器穿過林葉間隙,直射向一名正迎面前來阻撓的黑衣人。顯是武功十分了得,抬手一格,當的一聲響亮,將寧非的箭矢擊打得偏了方向。
寧非眼裡赤紅一片,喊道:「他們是要抓走阿剛!」
白蘆飛速追了上去,他必須要在寧非與那個刺客當面交擊之前趕上。同時心中更是咯噔一下,只有這個解釋能夠說得通,否則依照常理,他們應當一擊即退,絕不會多作糾纏,更不會派人當面迎擊。恐怕是因為奪取情報不成,轉而想俘虜人質回去拷問。
居住在山頂的人所知的事情,自然是比山腳的人要多得多的,阿剛如果被捉拿,也許等待他的是生不如死的拷問。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第一日,放上十三製作蘇希洵彩圖,大家新年快樂。
【心顫顫為「電光石火」平反。就像狂言千笑不是狂笑千言一樣,XX石火不是XX火石。XX石火形容的是速度很快,如同「閃電之光」「石撞之火」一般,因此簡寫為「電光石火」(最近看了幾部QD文,文章很好看,但是火石火石的我快瘋了)。】
【甘苦的微妙】
寧非不聽他吼,直接打馬繞他身邊而過,抬手又是一箭射了出去。儘管竹林中竹子層疊,依然不能阻擋箭矢飛勢。白蘆幾乎能夠感覺到弓弦破風的波動,然後看到那枚奪命的武器穿過林葉間隙,直射向一名正迎面前來阻撓的黑衣人。顯是武功十分了得,抬手一格,當的一聲響亮,將寧非的箭矢擊打得偏了方向。
寧非眼裡赤紅一片,喊道:「他們是要抓走阿剛!」
白蘆飛速追了上去,他必須要在寧非與那個刺客當面交擊之前趕上。同時心中更是咯噔一下,只有這個解釋能夠說得通,否則依照常理,他們應當一擊即退,絕不會多作糾纏,更不會派人當面迎擊。恐怕是因為奪取情報不成,轉而想俘虜人質回去拷問。
居住在山頂的人所知的事情,自然是比山腳的人要多得多的,阿剛如果被捉拿,也許等待他的是生不如死的拷問。
轉眼間,那個黑衣人迎面撲到近處,在寧非眼裡,他那沉重的黑影變得越來越大,但是這不能使她懼怕,張弓搭箭,箭矢對準了他胸前方向。
那刺客露出猙獰的笑容,亮出漆黑的長刀,在即將與寧非觸上時飛身躍起,要在當頭位置狙殺她。干他們這種行當的人,天生對女子多有歧視,認為戰鬥力低下,不能一拼。有時候完成任務之後,目標人物的女眷還會成為他們玩弄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