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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非聳聳肩,繼續走她的路。果然沒走幾步就聽到他悶聲說:「你不覺得氣憤?」
「啊?」寧非停步回頭,「你這問題真怪,我為什麼要覺得氣憤?」
「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還記掛著那個徐燦。」
寧非愣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扯到那邊天去。聽他繼續道:「若是我處於你的位置,以前被她欺負,今日易地而處,一定會想要以牙還牙。可是我看你好像無關痛癢似的,不會是還記掛著徐燦,所以給他這個面子吧。」
寧非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這算不算是吃乾醋?可是有這麼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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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狗血帝狂言千笑參上,偶愛狗血,偶一個屬狗的,難道還會缺狗血嗎!】
【分流合擊之】
寧非左右四處地看了一圈,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人在附近,只好提著風燈說:「附近高來高去的眾位好漢,寧非有話要與二當家說,你們能閃遠點兒就閃遠點兒,免得二當家回過味來殺人滅口。」
她站在那裡等了片刻,只聽林間風聲颯颯,蘇希洵莫名其妙地瞪著她。她咧嘴一笑,將蘇希洵拉入一叢湘妃竹間,扯著他在地上坐下。
山上無人清掃,地上鋪了厚厚的竹葉,這幾日又沒有雨,半是濕潤半是乾燥的。
寧非把風燈吹熄了,林間星光淡淡,只能隱約看到蘇希洵的輪廓。看不到人就好辦了,不會覺得麵皮薄說不出話,於是說道:「我問你一個問題。」
蘇希洵可不知道寧非對於等下要說的話有多麼害臊,他安靜地聽著,低著頭撫弄地上的竹葉。
「你是希望我把時間花在那女人和徐燦的身上,還是希望我把時間花在你的身上?」
蘇希洵睜大了眼。
他和寧非表白之後,弄不明白兩人算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就過上類似老夫老妻的生活,寧非雖然在行動上表示出接受他,但是語言上一直曖昧不清,甚少甜言蜜語。
蘇希洵和寧非都是沒談過正常戀愛的初哥初姐,思想又大異於常人,出現這種情況並不奇怪。可是現在寧非說的話似乎有點甜言蜜語的味道?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蘇希洵沒等理明白了話里的意思,當即接口:「當然是多花時間在我身上。」說完停頓會兒還補充道,「越多越好!」
「你現在想不想回岳上京,好好給你那些異母兄長們些顏色瞧瞧?想不想回去迫你父親把那些姨娘們全部都休了?」
蘇希洵的家世在整個山嶽國都是有名的,但正因為是望族,他的母親才會遭遇不幸。
蘇希洵想了想,搖頭道:「我在這裡生活得好好的,巴不得不用見那些人的噁心嘴臉。」他說到此處若有所覺,隱約明白了寧非的意思。
「你以前是不是也曾經想要狠狠報復他們一番?」
蘇希洵想著,的確是這樣,但是隨著年歲漸長,山寨漸漸上了軌道,過去的事也漸漸地不再放在心上。人生短短數十載,幸福的時光何其短暫,他犯不著為那些人耗費時間耗費生命去對待。
「我是這麼想的,做什麼事情總得有個計較,什麼事是值得耗費精力去做的,什麼事是不值得花費心思的,自己都要有個底。」寧非很自然地靠在蘇希洵身側,一隻手搭在他腿上,「我現在覺得徐燦夫婦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如果再被他們欺負上頭,那我自然會狠狠反擊。可是如果僅僅是為了過去的恩怨而拿他們來尋開心,根本不值得。看見他們一次就生氣一次,喝一瓮子雞湯都補不過來,何必去自尋煩惱,把她隨便塞哪個角落去長木耳就好了。」
蘇希洵聽到此處,想到葉雲清衣服長木耳的典故,不由失笑。寧非的手軟軟地搭在他腿上,不上不下的,撩撥得他心裡難受,為了維持他翩翩君子的形象,只好轉移注意力地繼續找話題:「徐燦現在是找上咱山寨來了,算不算是『欺負上頭』?你捨得狠狠反擊嗎?」
「我現在拿徐家箭法來幫你練匪,你說算不算狠狠反擊。徐燦要是知道,氣都被氣死了,說不定還會罵我是妖婦,懊悔當初沒有把我杖斃在徐府裡面……啊!以彼之技還施彼身,我都覺得自己已經夠損了,你居然還不知足?」她大為不滿,報復性地抓住他腿上的肉用力擰了一下,手感勁道,並且還不會反抗,妙趣橫生。
蘇希洵僵直老半天,再也隱忍不住。反正夜黑風高無人見,他二話不說,往寧非腰下一托,將她放到自己腿上。
若是尋常婦人遇此動靜,必然扭捏羞澀,欲拒還迎。可寧非乾脆舒舒服服地倚在他胸前,一隻手臂攬在他肩膀上,安靜地不動彈。
蘇希洵因為徐家夫婦的出現變得疑神疑鬼,又道:「你怎麼不拒絕啊?」
「你是希望我大力掙扎、誓死不從,還是喜歡像現在這樣?」
「……現在這樣。」
「那不就結了。」
總算平靜下來沒事了,蘇希洵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寧非的肩背摸下來,時不時在她鬢角上親一口。
「這麼一說,你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想法都那麼一致。」蘇希洵滿足地說。因為有家族中那檔子舊事,所以他很快就理解了寧非不想見到銀林的心情。然而理解歸理解,寧非對銀林放下了怨恨,他可沒有。找個日子和銀林詳談再說吧。
寧非被他順毛摸得舒服,感慨地嘆了口氣:「彆扭死了,我怎麼看上你這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