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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還和她睡一張床上……」
「嗯。」
蘇希洵氣結,問到這個份上還沒有自覺嗎?
「你……你看到她上山感覺如何?」
「很高興。」
「以後打算怎麼辦?」
「……為什麼我聽不懂你的問題?」
「你打算什麼時候娶她?」
葉雲清陡然聽到這樣的問題,驚嚇不是一般的,如果口中有水,指不准噴十萬八千里外了。他被自己嗆得喘不上氣,咳嗽半天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責怪道:「蘇二,你過分了。昨天還跟我說京城三大名花的尚坤將軍獨女,現在又想撮合我和寧非了嗎?」
「你想始亂終棄?」
「蘇二!你頭暈了?我和她清清白白,談什麼始亂終棄。」
蘇希洵不看他,去看不遠處的竹林,過一會兒才喃喃道:「都同床共枕,還說什麼清清白白……」
葉雲清梗得一口氣上不得下不去,這誤會太大了,如今方知什麼是自作孽不可活,他說道:「你不要胡亂說話,害了人家寧非妹子的名聲。」然後將事情前前後後詳細說了,尤其強調晚上睡在一床上,中間明確隔了個枕頭的,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最後葉雲清懺悔道:「全怪我,貪圖床上舒適,且想到和她共床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她知我知,不會壞她聲譽,哪想到那天一時口快和你說了這事。」
蘇希洵低聲自語道:「怎麼辦……」
葉雲清似乎聽到他這麼問了,可是沒有下文,問他:「什麼怎麼辦?寨子裡出了難以決斷的事情嗎?」
蘇希洵停在那裡不再說話,看著遠方,神思不屬的樣子。
葉雲清越發覺得他今日怪異之極,思前想後,驚覺他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得好好休息過,也許是這個原因造成他的異常,憂心地道:「蘇二,我看你還是先去休息吧,你這個樣子真讓人擔心。」
蘇希洵這時回過了神,一雙眼睛晶亮亮地盯著他,葉雲清像是被蛇盯上了的青蛙,渾身上下的皮全緊了,多年共事的經驗告訴他,遇到這樣的神情絕無好事發生。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蘇希洵燦然笑開,說道:「那件衣服,她若問起來,就說是新的好了,隨她處置,別和我扯上關係。」
「對啊,這才像你嘛,男子漢大丈夫,不就是一件衣服嗎,至於你剛才魂不守舍成那樣。」
蘇希洵收起了笑,正色道:「還有一件事情。」
葉雲清不敢再調笑,還以為是什么正經事,聽蘇希洵說:「你的房間太亂,不適合養病,把她移到我那屋裡去。」
葉雲清尷尬之極:「我知道了,以後會改正的。……不過她搬你那裡,你住哪裡去?」
「還有幾間空房,我整理一下,搬幾張桌椅進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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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附上張小橘童鞋繪製的寧非闖關裝備圖。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cp已很明顯,基本不會再產生爭論,狂言現將cp公告撤下,以免影響閱讀全文時的流暢性。
【人比黃花瘦十分】
銀林公主一覺醒來,覺得頭疼欲裂。她往身邊一摸,床上卻是空的,往窗外看去,天色還未亮。睡在塌下的使女見她醒了,輕聲問道:「公主是否要起身梳洗?」
銀林道:「什麼時辰了?」
「已是過了辰時。」
「這麼晚了,怎麼我看天還不亮?」
使女笑道:「哪裡是天還不亮,今早將軍起身時,見您睡得香甜,叫我們在外面蒙了黑布的。將軍說,就要立夏了,現在天亮得越來越早,因此要想辦法讓您多睡些時辰。」
銀林聽到徐燦還是如此照顧她,心中輕鬆了一些,至少方才觸及床上空位時的那種失落去了大半。可是依然有所不安。前幾日接到母親梨壺嬪的書信,信中言及皇帝兩個月未曾揭牌召寢,恐是失寵的先兆。銀林對於宮中諸事所知甚深,後宮三千佳麗,有品位的妃嬪都有百餘人,皇帝就算日日召寢,都不見得一年能輪上一次。她幼年時記得,母親容顏美麗,且很會討皇帝的歡喜,因此一月能得兩三次揭牌,連皇后都對她頗為忌憚。從元宵至今,母親未得召見,恐怕以後日子會非常難過。
但書信中又說皇帝現在對徐氏一門很是倚重,不久就要升任徐燦為大將軍,有著這個倚靠,梨壺嬪在宮中還能說得上話。
不管怎樣,為了母親和自己今後的生活,銀林決意一定要牢牢地抓緊徐燦的心。
使女打開房門,陽光從外面射進來,晃得銀林眼花。她嫌惡地偏過頭去,不多會兒,捧著梳洗用具的丫鬟魚貫而入,服侍她起床著衣。外面掛著的黑布被扯下,陽光映在窗紙上,室內變得明亮。
她被扶起床,站在厚厚的鹿皮地氈上,伸開手臂,貼身使女將天衣坊織錦的長衣給她套上,跪在她身前幫她打理繁複的衣帶飾物。丫鬟站在矮凳上,在她背後為她梳順長發,動作小心翼翼,還不敢太慢,生怕弄痛了她或讓她等得不耐煩。
有時候,銀林會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厭煩,不過僅僅是有時候。更多的時候,她對這種生活是滿意的。她是皇親貴胄天家公主,夫君十分出息,夫妻間很是恩愛。要是讓她失去這一切,變成平頭老百姓,穿著粗糙堅硬的麻布褐衣,每天為一日兩餐發愁,對收入支出斤斤計較,那才是不可想像的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