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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希洵放開她,他腦袋暈得厲害,身體沉重得幾乎不像自己的,還覺得反胃。勉強維持著清醒,努力想著不能把她給壓壞了,搖搖晃晃地走回床邊,幾乎是跌倒般的軟倒下去。
寧非急忙上前,發現他沉沉地睡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更新的千餘字是在同事眼皮子底下,以寫年終總結為由,勉強湊出的。辦公室不能上網,為了發出來,不得不拿著筆記本電腦蹲在辦公桌下面偷偷無線上網,同事驚異地問我:「你縮在桌子下面做什麼?」我很悲催地說在檢查台式機的USB埠。——12月18日留
12月19日收到張小橘童鞋調侃小四格漫畫,悲催紀念圖。
【吉祥的一家】
蘇希洵一直覺得頭暈腦脹,直到醒來的時候,這種難受的感覺依然沒有消退。他還沒有睜開眼睛,就聽見房間裡面有不同尋常的動靜,有人在爭吵的樣子。緩了一會兒,漸漸能夠定下神,然後聽到是丁大娘和葉雲清在說話。他首先就覺得奇怪,丁大娘確實是被他以採買藥物為由支下山去了。
這個女人很厲害,一心一意要為她家兩個兒子找好親事,並且由於丁孝自己沒有自覺,便對丁孝的事情格外上心。這次上山,她肯定會聽說丁孝帶了女人回來,到時候肯定是橫生枝節的。所以才要支開。
聽了一會兒,果然聽見丁大娘來來去去的嘮叨丁孝是傻貨,嘮叨他先下手為強不是好貨。葉雲清在一旁好聲好氣地安撫。
可是葉雲清這個傢伙,蘇希洵向來是知道他的,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對女性特別的溫柔關懷,何況現在正在說教的是那個丁大娘,是那個嘮叨葉雲清衛生問題比他蘇希洵嘮叨得還厲害的丁大娘。葉雲清去丁孝家蹭飯的時候,因為吃飯不洗手的問題沒少挨過她的戒尺,真正切中要點的話,葉雲清根本說不出來。
蘇希洵越聽越是頭疼,心想為什麼會跟上這麼沒用的老大呢?最後還是睜開眼睛,決定自己處理了。
睜開眼睛就嚇了一跳,這不是他的房間……這曾經是他的房間,寧非過來之後就讓給了她住的,他怎麼會睡在這裡?接著更是奇怪,他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還有為什麼會有頭暈腦熱的感覺,並且要害之處傳來陣陣難言之痛。
他心下暗驚,怎麼會這樣,他記得他自己本是好好的,沒有與人械鬥,更沒有外敵侵入,更何況竹樓附近有白蘆等人守衛。莫不是突發的病變之症,想到此處,冷汗不由涔涔而下,一心要把外人趕走仔細檢查。
旁邊忽有人說道:「先喝一口水。」
蘇希洵聽到那聲音熟悉得很,視線稍偏,難以置信地看到是寧非坐在床邊,葉雲清和丁大娘的聲音實在是大,以至於他直到現在才看見她。蘇希洵疑惑了,他記得兩人的關係非常不善,她怎麼可能坐在床邊,並且還遞過來一碗水?
蘇希洵震驚莫名,覺得天要變了。他從小至大,一旦決定想要什麼東西,就會千方百計地去取得。他後來覺得她很對自己的脾胃,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說到底,想要討好旁人是很容易的,但是他不知道怎樣才能讓這樣一個女人覺得他還有可取之處。
寧非把他扶起來靠在床頭坐好,這讓蘇希洵更加驚異莫名。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水,仍然覺得頭暈欲嘔,把碗推開並道了謝。
寧非問:「你記得自己為什麼會躺在這裡嗎?」
蘇希洵想得頭疼,決定先放過一邊,或許不久就會想起來了。他作了否定的回答,然後看見寧非臉色變幻不定,好像是在心虛。心虛什麼?
寧非當然要心虛,噁心欲吐,頭腦暈眩,並伴有逆行性失意……只要代理過幾次交通事故人身損害賠償糾紛,就會對腦外傷有一個大概性的了解。蘇希洵這樣的症狀,顯然是被她最後那一下砸得腦震盪了。說起來,最後那一下震得竹樓架子都在晃,天天挑水挑出來的力氣,不是普通腦袋能夠承受的。
這番響動讓丁大娘和葉雲清都注意到了,兩個人停下了說話,轉頭直楞楞地看他。
蘇希洵記得丁孝曾說過的擇偶標準,那就是要身體壯碩,能夠禁得住翻山越嶺的壯碩,現在丁大娘就在面前,讓他直觀地了解到丁孝為何會產生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
的確,丁大娘是個壯碩的女人,皮膚曬成了麥色,難得的還十分漂亮,眉目英挺鼻樑高起。她抱臂站在葉雲清身邊,如同一尊銅鑄金剛羅漢,略矮於葉雲清,可是橫寬卻絕對是超過了葉雲清。
她當先指著寧非說道:「這女人是我兒子帶上山來的,按照寨子裡的規矩,女人是先到先得,不能爭執,我要把她帶回去。」
丁大娘說這句話的時候,蘇希洵很確實地看到寧非額角的青筋蹦了起來。她垂著頭向蘇希洵的方向,所以他眼角餘光可以看到,但是丁大娘那邊卻看不到。
蘇希洵覺得有趣,像寧非這種女人,對於「關於女人先到先得」的規矩,肯定會覺得被冒犯的吧,不論如何,看到她是這種反應,蘇希洵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葉雲清問他:「你感覺如何?」
蘇希洵搖搖頭,這一搖頭就更暈了,他垂頭捂額過了一陣子覺得稍好了些,抬起頭對丁大娘說道:「這事我會對你有交代的,但是不是現在。」現在有寧非在旁邊,不好說話。
丁大娘卻說:「不行,現在就說清楚,這件事你是沒有占理的。我盼個兒媳婦盼了七八年,丁孝那死小子好不容易出去一年開竅了,帶了女人上山了,就被你橫刀奪愛,這算什麼事,就算我答應,我老丁家十八代祖宗在天之靈都不會答應的。」